“何故?”
陆言抬起头,愕然问道:
“本次大比的奖励不是……”
话音未落。
丘处机已经长叹一声,打断了他的疑问。
“你可知道,重阳师祖正是凭先天罡气力挫天下四绝,夺得的中神通名号?”
陆言虽不明所以,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
“弟子知晓。”
他这副乖巧的模样儿,倒是让丘处机的脸色好看了几分,接着说道:
“既是如此,你便应当知晓,先天功于我全真教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如今你入门不过半年,若是就这样学到了先天功……”
“于情于理,都不妥当!”
看着陆言失落至极,我见犹怜的样儿。
丘处机又放缓了语气,接着说道:
“你再安心修行几年,若你果然是个可造之材,不用你相求,我自会将先天功传你。”
“并且这门功法修行不易,需要极其浑厚的内功修为,咱们七个师兄弟如今甚至不得其法,还入不了门。”
“你修行几年,也可增长内功修为……”
虽然他的话说得很委婉。
但陆言心中清楚,什么入门时间尚短?
无非就是自己让他的徒子徒孙跌了脸面,心有不满罢了。
毕竟全真一脉,可是出了名的护短!
“若是那李乐池夺得了头魁,怕是今儿个就能把先天功拿到手了吧。”
陆言心头冷笑两声,却并未有什么表示,只是开口问道:
“既然如此,弟子想学龟息功,可否?”
既然拿不到全真的顶级心法……
那今儿个就学了龟息功,到古墓暗道里把玉女心经和九阴真经总纲给拿了!
顶级功法嘛,学什么不一样?
“况且墓中还有全真所有招数的破解法门,到时候小爷学成了,一剑一个牛鼻子!”
想到这儿。
陆言的心里,总算是好受了那么些许。
而丘处机也并没有再行刁难,毫不犹豫地点头道:
“可,其他的全真武学,便要你寻到师父再行学习了。”
说完,他便坐在陆言的身前,深入浅出地讲解起了龟息功这一内功心法。
……
……
与此同时,灵药园内。
将自家女儿送到闺房中后,孙不二才忍不住皱眉说道:
“今日擂台上,你为何要维护那陆言?”
听到这话,孙绮云不假思索地回道:
“无论如何,他也是全真弟子,更是我灵药园中的杂役,难道我就这样看着他被一刀劈了?”
可孙不二的下一句话,便让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救了也就罢了,只是你为何要与你尹师兄顶嘴?”
看着自家女儿张口结舌的样儿。
孙不二的心中顿时有了大胆的猜测,冷声问道:
“你不会看他皮囊出众,便动了凡心罢?”
而孙绮云面上浮起的红晕,更印证了她心中所想。
虽是如此。
但对着这她无比宠爱的女儿,孙不二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毕竟女儿本就缺乏父爱,相比旁人缺了几分温情,她又怎么能狠得下心呵斥?
许久。
孙不二才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
“云儿,你要记住,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尤其以皮囊上佳的更甚!”
说到这儿,她应许是想起了自己那薄情的夫君,咬牙切齿道:
“你看看你那狼心狗肺的爹,自从拜入全真后,便好似没有了咱娘俩一样,张口闭口全是师妹、师侄。”
“皮囊再好,有什么用?银样蜡枪头也就罢了,就连心肺都是黑的、烂的!”
“而那陆言出手如此阴损狠辣,更看得出不是个好东西!”
听着母亲的絮絮叨叨。
孙绮云有心解释,却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
难道要让母亲知晓,陆言并没有多少那个意思,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幽幽叹道:
“女儿自有分寸,娘亲您放心便是。”
“放心?你让我怎么放心?”
孙不二冷哼一声,不满道:
“区区一个外门杂役,有什么好的?就算赢了大比,也不光彩!”
“我倒要看看,有谁愿意将他收入门下!”
兴许是自觉说话的语气有些重了。
她又揉了揉孙绮云的脑袋,好言相劝道:
“你是我孙不二的女儿,怎么能许了个阴险小人,作贱了自己?”
“你若是看中了大宋王朝的皇子,那都得是他们的荣幸!”
“就算那李乐池,都算得上全真正统,比陆言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区区一个丧家之犬……”
她还想再说,但孙绮云已不愿再听。
只是将头蒙进了被窝中,闷闷说道:
“女儿知晓了,母亲请回吧。”
看到她这样儿。
孙不二只觉得一片好心尽数喂了白眼狼,又想起了那薄情寡义的马钰,忍不住默默垂泪道:
“你与你爹一样,都是个薄情的,叫我该如何是好啊……”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才稳下了心神,推门而出。
既然在这头讨不着好儿,那她就得从另一边下手了。
孙不二赶到三清殿前的时候。
陆言也告别了丘处机,从殿中缓缓走了出来。
“该说不说,云儿的眼光着实不错,这小娃儿的皮囊实在是一等一的好,待到他长开了,也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
思及此处,孙不二心中的不满更甚,三两步走到陆言身前冷声道:
“你便是陆言?”
看到面前风韵卓绝的美妇人,陆言明显愣了一愣,还是恭敬答道:
“弟子见过孙师祖,不知师祖有何贵干?”
虽然孙不二看上去不过三十左右,正是如狼似虎坐地吸土的年纪。
但辈分摆在那儿,陆言这四代弟子还是得恭恭敬敬地唤一声师祖。
“我这次来,不为别的事,就是要奉劝你一句……”
孙不二皱起眉头,声音又更冷了几分。
“人贵有自知之明,癞蛤蟆别想着吃天鹅肉!”
“你不就是想学全真武学吗?我明日便让赵志敬将你收入门下。”
“但今后,你必须与绮云断了来往!”
说完。
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丝毫不考虑陆言的意见。
只剩陆言呆呆地站在原地,面色铁青。
许久,他才抬起了头,冷笑道:
“一个两个的,都看我不顺眼是吧?”
“我今儿就要和你女儿练玉女心经,日后再来一个……”
“母女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