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陆言顿时愣了一愣。
一开始变强，是为了不被陈虎弄死。
如今变强，是为了祛除寒毒，治疗暗伤，多活几年。
但，之后呢？
陆言思索片刻，才犹豫道：
“首先，得报仇吧？那李莫愁可是开窍境的大高手，一定很润……啊不对，一定很难对付。”
他抬起头，对上的却是孙绮云炽热的目光。
“以你的天资，不出三五年必然可以击败李莫愁，况且她行踪不定，难得一遇。”
“除了报仇，你还想做些什么？”
半晌。
陆言才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斩钉截铁道：
“那当然是怎么爽怎么来啊！”
这纷乱的，人人如龙的世界。
他要不插上一脚，可真就白走这一遭了。
听到他的回答，孙绮云眼中闪过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嘟囔道：
“榆木脑袋。”
“啊？师姐你说啥？”
“……没什么。”
得不到回答的陆言倒也不以为意，只是粗粗浏览了一番十二路谭腿后，便于心中意气风发道：
“小雁，给我吃了它！”
【金雁功：啊？但是伦家是淑女来的，怎么能乱吃东西呢(•̥́ˍ•̀ू)】
“哼哼，这可由不得你。”
陆言阴阴一笑，点下了忽然浮现在眼前的“吞噬”按钮。
下一刻。
接连不断的聊天气泡，便在他的面前不断闪动了起来。
【金雁功：】
【桥豆麻袋，雅蠛蝶！】
【退！退！退！】
【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呜哇哇哇！Σ(っ°Д°;)っ】
【伦家，伦家不干净了呜呜呜呜(╥w╥`)】
挥挥手屏蔽掉金雁功的絮絮叨叨后。
陆言随手丢下一张金票，走到灵药园中找起了品相上佳的药材。
“明日便是大比之日了，得做足准备才是……”
拔了几株药材，又练了一会儿与谭腿融合后的金雁功。
陆言这才哼着小曲儿，一头扎进了孙绮云的闺房。
别问，问就是——
软玉在怀，养精蓄锐。
……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全真的演武台旁，便聚起了数以百计的外门弟子。
其中除了在外门摸爬滚打半辈子的老油条，更有不少生面孔。
看得出来。
这一次大比设下的奖励，令不少江湖人士都闻风而动，纷纷前来全真教挂上了外门弟子的名头。
正所谓法不传六耳。
对于最底层的江湖混子来说，要想拿到一门武学，简直是难如登天。
如今全真大开方便之门，与这群习武无门的可怜虫可谓是一拍即合——
就算不能拜入内门，能学一学道家的正统心法，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当然，掌教师伯也没指望这群人能有多忠心耿耿，只要他们能助全真渡过接下来的难关，便也就够了。”
孙绮云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道：
“前些日子山下传来风声，北方的大金国派出了一批甲士与高手，正往咱们这儿赶来。”
“掌教师伯这也算病急乱投医了，希望能起一些作用吧……”
看着陆言云淡风轻的样儿，她又皱了皱眉头，语重心长道：
“虽然这些江湖人士，大半都没有学过正经的功法，但其中不乏练了些横练功夫的武夫，实力同样不容小觑。”
“你若掉以轻心，说不得就得败下阵来，被赶出山门了！”
听到她的敦敦教导。
陆言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宽慰道：
“师姐放心，这次大比我绝不会给灵药园丢了脸面，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人嘛！”
“啐，谁要你这种小色胚！”
孙绮云面色羞红地骂了一句，又嘱咐道：
“算算时间，我娘应该也要到场了，你自个儿小心些，别伤到了双臂，留下了病根。”
“你前途无量，没必要因为一场大比自毁前程！”
说完，她便朝看台处急匆匆地赶了过去，只留下了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
看着她葫芦一般圆润的身段，不知多少全真弟子吞了吞口水，又朝陆言投去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这小白脸，好似与孙师姐有些不清不楚啊……”
“孙师姐如此清冷的性子，竟也会脸红，我酸了啊！”
“呔！就他那皮娇肉嫩的模样，待会上台我定要他好看！”
“凭什么，我也想当孙师姐的狗啊，呜呜呜呜……”
“我也纳闷，孙师姐到底看上这手无缚鸡之力的陆言哪儿了，就凭他长得好看？！”
听着耳边的议论声，感受着一道道炽热的目光。
陆言并不以为意，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演武台旁那高高的看台。
在那儿。
一众全真的二代、三代弟子早已落座于席上，正朝着乌泱泱的外门弟子们指指点点。
令陆言格外注意的是。
昨日与他有一面之缘的李乐池，竟也凑到了尹志平的旁边，与后者相谈甚欢。
这尹志平，除了人们耳熟能详的龙骑士之外，还有另一层身份——
那便是全真七子之首，丘处机的大弟子，全真教内定的下一任掌教。
“能被他看中，这李乐池必然有几分过人之处……”
陆言长吐一口气，脸上同样露出了凝重之色。
扪心自问。
如今的他，确实做不到在无伤且一击毙命的条件下，独自面对十几个山匪。
但他也有着自己的倚仗——
那便是体内未曾消化的磅礴气血，与蛮牛劲这一运气法门。
“也不知道，这一下能不能直接把他给干趴下……”
就在陆言默默思索的时候。
看台旁的小道童也抓起了厚重的实木，往面前的铜钟重重一撞。
“咚——”
一道悠扬的钟声，刹那间压下了场中的所有杂音。
而小道童清越的话语声，也在演武台上悠悠回荡了起来。
“外门大比，现在开始！”
只见他往身前的木箱中摸出两个纸团，随即高声念道：
“第一场，甲字一号李乐池，对阵甲字七十二号龙涛！”
话音刚落。
看台上的李乐池便朝身旁的一众大佬笑了笑，随即脚下一蹬。
整个人便犹如飞雁般掠过了数十丈的距离，轻飘飘地落在了擂台之上，朗声道：
“在下李乐池，还请龙师兄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