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陆言如此失态。
实在是强化过的皮肤，已然完完全全地出乎了他的预期——
他本就娇嫩的肌肤在炼皮大成后，竟又蒙上了一层水润之色。
称之为皓腕凝霜雪，也丝毫不为过。
【全真心法：】
【老大，你听我狡辩……解释！】
【小的是中正平和的玄门正宗心法，注重养生调理……】
【所以会有这种变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看完一条条聊天气泡。
陆言一言不发，冷着脸将面上的污垢尽数抹去，才举起了床头的铜镜。
但见镜中之人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男生女相，可谓美得雌雄莫辨。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陆言沉默了。
许久，他才低下头，咬牙切齿道：
“……等到炼皮大成，你是不是得让我变成女装大佬？”
【全真心法：老大放心！小的知错了！我保准老大除了长相，其他地方……比全天下的男人都还要男人！】
感受到逐渐往下涌动的热流。
陆言冷哼一声，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枚尖锐的小石子，猛地往自己的手臂上拍了下去。
“砰！”
只听一声闷响。
待到陆言再张开手时，掌心里只剩下了一堆碎末。
陆言见状，脸上的神色总算是好看了几分，自言自语道：
“虽然出了点差错，但总归不算什么大问题。”
但想想陈虎那炼皮大成，甚至已经开始炼肉的实力。
沉重的阴霾，还是在陆言的心上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一个淡蓝色的对话框又在他的眼前浮现了出来。
【全真心法：】
【老大放心，只要药材够多……】
【就算是神，我也杀给你看啊啊啊啊！！！】
“油嘴滑舌。”
陆言立于原地，思索片刻后，才将自己的身子清理得干干净净，换了身崭新的道袍。
又从床下摸出几张面额极大的金票，推门而出。
他要去的地方，正是全真教的灵药园。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药材的辅助可抵去不少苦修。
故此，全真教中亦开辟了一方灵药园，以供弟子们取药修炼。八壹中文網
当然。
陆言这样的外门杂役，是没有领取灵药的份额的。
他要获得灵药，唯一的途径便是——
买！
所幸。
如今陆言最不缺的，就是钱。
还没等他走到灵药园。
一阵朗朗书声，便传入了他的耳中。
转头望去。
但见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白衣坤道正坐于满园灵药之中，用百灵鸟一般的嗓音朗诵着手中的《道德经》。
此女正是灵药园的看守者，马钰与孙不二的女儿，孙绮云。
马钰与孙不二虽贵为全真七子，但在被王重阳点化之前，亦是一对俗世夫妻。
直到他们拜入全真教的时候，膝下已有了三个子嗣。
这孙绮云，便是其中之一。
至于为什么她随母性，就是个值得考究的问题了。
或许孙不二与马钰之间的感情出现了裂缝，又或者马钰一心向道，对这母女俩并不放在心上。
也有可能纯粹是因为作者觉得马姓不适合为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取名……
“可有令牌？”
一道清冷的话语声，将陆言由沉思中唤醒。
他不敢怠慢，朝面前宛若出水芙蓉的少女鞠了个躬，温声说道：
“在下外门杂役陆言，并无灵药园的令牌。”
“既无令牌，尔自行查看便是。”
孙绮云摆摆手，把道德经放在了两座山峰之前，不置可否道：
“看上哪株药材与我知会一声，我会将价格告知与你。”
陆言闻言，指了指脚边的一株药材，开口问道：
“不知此物价值几何？”
孙绮云由太师椅下摸出一本小册子，仔细翻看了片刻，才答道：
“五年份的何首乌……收你三百文好了。”
“多谢师姐，在下再好好看看。”
陆言点点头，转过身子仔细地在灵药园中查看了起来。
在如今的大宋朝，三百文可以买到一百多斤的大米。
而在灵药园中，也只不过能换一株普普通通的灵药罢了。
但对陆言来说，这一株昂贵的何首乌……
他压根就看不上！
在全真心法的提示里。
年份不足的药材，杂质甚至比草木精华还要多，并不适合如今的他服用。
故此。
他并没有选择这株何首乌，而是又在灵药园中挑挑拣拣了起来。
看着他的动作，孙绮云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陆言的名头，她也有所耳闻。
陆言上山时背的那大包小包的药材，她更是记忆犹新。
要说陆言在短短半年间，将那些药材吃了个一干二净……
打死她都不信！
所以，陆言此行的意图便很明显了——
“成日里只晓得把心思放在男女之情上，无怪在武道上毫无进境，真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孙绮云收回视线，又仔细翻看起了面前的道德经。
她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判断，并非空穴来风。
作为全真七子的爱女，长相俊俏的她身边从没缺少过各种追求者。
前来购买灵药，以便和她搭上话的人，没有一百也得有个八九十。
在她看来，这陆言也不例外。
就在她翻阅真经的时候。
陆言也选好了药材，高声呼唤道：
“师姐，在下已经选好了！”
下一刻。
陆言只能察觉到一阵香风扑面而来，便看到孙绮云站在了他的身前，冷声问道：
“说吧，要买哪一株？”
“喵的，这就是轻功吗，可真得劲啊……”
不露痕迹地撇了一眼孙绮云洁白的大长腿后。
陆言才指了指脚边的一株药材，轻笑道：
“这一株。”
“三年黄芪，两百文……”
还没等孙绮云把话说完。
陆言已经牵起了她的手，一边奔行一边指指点点道：
“还有这一株，那边的那一株……”
随着陆言指出一株株药材，孙绮云的脸色也愈发冷淡。
凭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出——
陆言所选的，都是灵药园中最便宜的药材。
“哼，边角料买再多，也是摆不起阔的！”
孙绮云心中冷笑一声，震开了陆言的手腕，刚要出言呵斥。
却见陆言转过身子，和煦笑道：
“除了刚刚指的那些，剩下的我全包了！”
孙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