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长老询问杨奎有几个儿子,答案出乎了他的预料,杨奎就只有这一个儿子,而且他和道侣感情深厚,道侣在天降秘境出了意外,他没有另外再寻道侣。
杨奎对唯一的儿子视若珍宝,尚且让儿子去过平淡的凡人生活,有谁值得他去用凶残的夺灵术?
案件再次陷入死胡同,银河神色复杂地看了陈鹿鸣一眼,他以善于断案著称,自从遇到陈鹿鸣,先是他被推下悬崖的案子没有线索,如今这个案子又没有头绪……
陈鹿鸣原本不太想管闲事,但这个案子关系到1200侠义值,况且银河一直查案不愿离开,会导致他没法安心寻福地修炼,所以他不得不出谋划策。
“师父你不是擅长算宗之术嘛?既然案子关键在于杨奎,何不从杨奎的生辰八字寻找线索?”
银河长老脸色略有些尴尬,算宗之术他只学了点皮毛,远远达不到通过生辰分析命运的地步,所以他断案从未依靠生辰八字来推测。
正要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猛然发现陈鹿鸣在对他打眼色,他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命理学水平确实不咋样,但鹿鸣得到宿慧,说不定他能看出些端倪。
银河正色道:“只有如此了,城风师叔,杨奎既是你亲传弟子,你应该有他的生辰八字吧?”
城风确实有杨奎的生辰八字,但他了解银河这位师侄,虽然痴迷于算宗本事,自身水平实在是差强人意,让他看了杨奎生辰八字没多大用,还可能得到错误信息。
哪怕心有怀疑,城风终究抹不过情面,还是说出了杨奎的生辰八字。
他刚说完年月日时四柱,陈鹿鸣眼里蓦然露出精光,这个案子远比想象的更加复杂,因为从命局来看这位杨奎多半已经死了。
银河长老还在装模作样地分析,陈鹿鸣淡淡地道:“师父,我先说一下我的看法,若有不对之处您再指正如何?”
银河深知陈鹿鸣命理学水平,点头道:“但说无妨。”
“这位杨奎前辈辛金命生在巳月,八字有弱根,幸得坐支未土生身,属于偏弱的命局,大运不错才诞生了灵根,但戊午流年地支会成巳午未三会火局,导致七杀无制……”
城风有些急切地道:“七杀无制会怎样?”
陈鹿鸣默然道:“地支会火,七杀无制,本月又是午月,杨奎前辈多半已经死了。”
“死了?”
城风半晌无语,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伤,亲传弟子相伴数十年,按理他该悲伤,但杨奎死了证明他不是罪魁祸首,这证明他没有看错人。
城风对银河道:“银河,你这弟子算宗之术水平如何?”
银河苦笑着道:“他虽是我弟子,但觉醒了宿慧,这方面我不如他。”
城风沉声道:“我那徒儿不能白死,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出凶手,为他讨一个公道,还望师侄助我查清此案。”
银河再次陷入尴尬,此案唯一的线索便是杨奎,假如杨奎真的死了,唯一与案子相关的只剩下赵元山,但赵元山又是调查的发起者,最不可能的就是他了。
城风和银河继续查案,他们检查了杨奎之前的居所,但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案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银河也是来了倔脾气,发狠道:“这个案子不调查清楚,我便不回北冥仙宗,宗门事务暂且委托铁石师弟。”
陈鹿鸣看着上头的银河暗暗叫苦,你老人家一心查案,但我要去福地修炼啊!好不容易知道怎么修炼五行体,又能找到灵气充沛的福地,万事俱备只欠修行了。
心里虽然着急,这个案子他同样毫无头绪,完全帮不上忙。
银河闭上眼思索片刻,忽然道:“涉及人员只剩下赵元山了,既然已经看了杨奎生辰八字,师叔不如把赵元山生辰也找来看看?”
银河倒不是怀疑赵元山,他会有这个想法,主要是相信陈鹿鸣的命理学水平,反正涉案人员除了杨奎就是赵元山,或许能从赵元山生辰八字找到一些线索呢?
城风记得亲传弟子杨奎生辰,但不记得赵元山的生辰,出去翻阅了入门弟子卷宗才拿了过来。
看了赵元山的生辰八字,陈鹿鸣心里翻起轩然大波,肯定地道:“不用调查了,做下这件事的人就是赵元山,城风前辈只需去审问他就好。”
城风满脸懵逼地道:“这不可能吧?赵元山既是罪魁祸首,他为何四处寻人调查真相?”
银河长老也是满脸尴尬:“鹿鸣,你这看得不准吧?赵元山自身没有灵根,确实有作案动机,但他不光找了城风师叔讨要公道,还寻了我帮忙调查,他为何要如此做?”
陈鹿鸣卖了个关子道:“是与不是,师父你只需寻到赵元山审问便是,你们如果不信就当我没说。”
城风和银河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选择去寻赵元山,毕竟这案件当事人就两个,如果陈鹿鸣的命理学准确,杨奎已经死了的情况下,除了赵元山也没有任何线索了。
回到洒坪镇,得知城风和银河联袂而来,赵元山连忙过来迎接,见礼过后急切地道:“师父和上仙是否寻到了线索?”
城风逼视着他道:“杨奎可能已经死了,我现在怀疑是你在作祟,真正的凶手是你。”
赵元山满脸愕然,他没有大叫冤枉,而是平平淡淡地道:“我怎么忍心残害自己培养的那些少年?况且若真是我下毒手,我随便寻个借口应付乡人便是,为何要千里迢迢寻师父主持公道?”
城风无言以对,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你既然问心无愧,可敢放开识海让我探查?”
“有何不敢”
赵元山主动闭上眼睛,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任由城风对他施展灵魂秘术。
这种灵魂秘术元神差距很大才能施展,要求被施法的人必须对施术者绝对信任,只要稍微有一点点反抗念头,此术便不会成功。
灵魂秘术顺利完成,城风眼神变得柔和,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道:“此案另有蹊跷,但绝对与我徒儿元山无关。”
陈鹿鸣微笑不语,城风能顺利施展灵魂秘术,赵元山对他的信任功不可没,没有找到赵元山作案记忆,似乎可以证明他的清白了。
打发了赵元山,银河没好气地道:“你小子算宗之学水平一向很高,这次怎么犯了那么大错误,你从哪里看出赵元山是凶手了?”
城风同样有些不快,根据灵魂秘术传来的记忆,赵元山和杨爱新一样对他非常尊重,并且一门心思为山河宗考虑。
这些年来,他四处传授孩童观想之法,把培养的孩童当成至亲之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这些孩童成长为少年,诞生了灵根的全部送去山河宗,没有诞生灵根,他也会传授谋生之道,让他们不至于穷困潦倒。
赵元山表现得很完美,怀疑他的城风心里有愧,等待陈鹿鸣给出一个解释。
陈鹿鸣似乎没看出城风的不快,笑嘻嘻地问道:“城风前辈施展灵魂秘术时,赵元山的识海是否有异常?”
城风仔细思索了片刻,忽地他脸色一变,似是想起了什么,惊讶地道:“你是说离魂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