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在面对失望二字时,都是望而却步的。
明明是对方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擅自对自己抱有太大期待,然后就把这种期待不由分说的放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浅薄的认为自己不符合他心目中的样子,就不负责任的说出失望二字。
很无趣。
很愚蠢。
悲哀的是,很多人都会被这种情绪绑架,在听到或者感应到对方的失望时,内心就会失落,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差劲到让人看不到半点希望。
其实不是的。
贸然把过高的期望放在还没成长起来的人身上,本身就是错误的。
而轻易地将失望二字说出口,更是错上加错。
孟俏儿没意识到这一点,她此时羞愧万分,又因为担心若是因为自己没控制好情绪导致李康诚从胸怀大志沦落为籍籍无名,就急的原地跳脚。
她连自己的人生都不在意,却如此在意李康诚的人生。
李康诚就这么冷淡的看着孟俏儿为他的人生担心的心惊肉跳,不禁觉得可笑,他不会认为孟俏儿爱他爱到这种地步,是在孟俏儿眼里他是一个值得被爱的人。
李康诚只会认为,他就是有这样的魅力,换成另外一个女人,也会如此。
孟俏儿爱他,别的女人也会爱他。
所以,爱很廉价,周围到处都是,只要他想,他唾手可得。
李康诚晾了孟俏儿好几天,期间,他故意当着孟俏儿的面跟别的女孩子说话,孟俏儿自觉理亏,就在旁边看着,甚至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孟俏儿知道李康诚是故意在报复她,以此让她难过,但如果这样对方能好受,那她接受,毕竟最开始也是她做错事,是她没考虑后果,情绪一上头给了李康诚难堪。
李康诚跟这个说说话,对那个动动脚,却不敢让莫菲菲出面。
另一边,‘莫菲菲’和李悦湖碰面,她一脸崩溃的躺在软垫上,哭丧着脸:
“我要回东海!”
“早知道不帮莫姐这个忙了,真不知道孟俏儿怎么想的,居然能看得上李康诚。”
“拜托,吃点好的吧。”
李悦湖也很无奈。
她想要安抚一下余朦,毕竟对方也是为了帮她的忙,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没法给余朦一个准确的时间,也不能给她支招,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的尴尬:
“要不,加把劲儿?”
余朦半耷拉着眼皮,坐起身,无力的说:
“只能这样了。”
余朦和莫菲菲长相有五分像,再化个妆,基本上就八分了,她自从来了中都之后,就被莫静淑安排直接和李悦湖对接,二人制定了对策。
余朦按照李悦湖的要求,在李康诚面前装憨卖傻,挽着他的手在孟俏儿面前出现,故意装作亲昵的样子,还仰起头,让李康诚擦掉了她嘴角的糖渣。
这算实锤吧?
绝对算!
但怎么就被李康诚丝血反杀了呢?!
李康诚偷偷地给余朦传递消息,说这几天先别见面了,还说孟俏儿只是个缠着他的朋友,很不理智,等把她处理好,在保证不给余朦带来麻烦的前提之下,再来见她。
余朦人都麻了。
她把这封信原封不动的拿给李悦湖看,递过去的时候自己都乐了,开着玩笑说:
“这得算工伤。”
李悦湖随便看了一眼,啧啧两声,牙都快被酸倒了。
二人绝对加大力度,三言两语就敲定了下一步怎么做,于是,一次人为的意外,让孟俏儿把李康诚捉奸在床了,余朦可不想献身,在赏花楼找了个姐妹,把正在兴头,喝了八分醉的李康诚往床上一扔,姐妹表示很满意。
这次,孟俏儿倒是说分手了。
余朦和李悦湖非常欣慰,激动地眼泪都快出来了,终于看到胜利的曙光,余朦收拾东西,都准备要回东海了,直到一个礼拜之后,孟俏儿和李康诚再次手挽手回到了李家。
“康诚只是一时做错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的。”孟俏儿幸福的靠在李康诚的肩膀上,温柔的说:“康诚既然知道错了,那我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李悦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她暗暗地锤了一下墙,这次也没找余朦了,她决定自己再另行他法。可能在孟俏儿的眼里,就算李康诚杀了她爹,她都不见得会和李康诚分开。
只要对方哭两声,卖卖惨,就能得到她的原谅。
别说是假的莫菲菲,就算是真的莫菲菲来了,那李康诚也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孟俏儿甘愿做小。李悦湖歪着头,看向李康诚那张脸。
他凭什么啊?
李悦湖不止一次在心里发问。
孟俏儿还没嫁过来,就已经给自己安上贤妻的人设了,但她就算再爱李康诚,也会觉得别扭,如今爱意没过限期,她不是为了李康诚低头,她是为了自己的爱意低头。
孟俏儿从李家离开,李康诚热心的要送她,被拒绝了。
她往孟家走,魂不守舍,脑海中一直都是李康诚做的过火的事情,她这时候突然有点后悔,和别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的李康诚,完全打破了她对李康诚单纯的认知。
那不是最开始不谙世事一往情深的少年了。
“孟姑娘。”
周意晚此时出现,见孟俏儿差点走到路中间被疾驰的马车撞到,他一个闪身,将孟俏儿拽到了一旁,而后,就看她满脸的泪痕,他问:“你怎么哭了?”
孟俏儿这才反应过来,讷讷的用手指碰了碰脸,果然碰到一股湿意,见周意晚满脸的关怀,她故作坚强的开始欲盖弥彰,失神的摇了摇头:
“没事。”
“那就好。”周意晚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就揭过这个话茬儿了,一脸沉重:
“你们这里的赏花楼有问题,你知道吗?”
孟俏儿一顿,不可置信的看向周意晚,觉得很不可思议,她现在满脸的泪水,明显是出了事,但因为她说了一句没事,周意晚就真的当她没事。
然后若无其事的问出别的问题。
她哭成这样,就这么过去了?
就不再多问一句?
“……”孟俏儿问:“你不再问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