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光头壮汉举起钢管,身后几十个小弟也举起钢管。 现场顿时剑拔弩张。 气氛异常焦灼。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危险的降临。 村民们慌忙的向场外跑去,大人、小孩都是满脸惊恐。 因为谁都知道,一旦这两帮人打起来,误伤、误杀都有可能,谁敢呆在这里。 “小远,小远,快跑!”
二大爷一边后退,一边冲林远喊道。 他觉得,既然有人跟武僧对上了,林远就应该赶紧离开现场,避免卷入到打斗中。 毕竟,那两帮人看着都是凶神恶煞,普通人还是远离得好。 “大哥!”
林妙也喊了起来,满脸担忧。 林双柱已经被村民们抬到远处安全地带了。 林近赶紧跑过去拉住妹妹,道:“别担心,大哥不会有事。”
“他们打起来,伤到大哥怎么办?”
林妙忧虑道。 “不会的。大哥的的身手你见过,普通人已经伤不了他了。”
说话间,林近将林妙拉到安全地带。 一时间。 戏台前的整片场地都空出来了。 场地中,只有武僧、光头壮汉两帮人,和光杆司令林远。 “三……” 光头壮汉喊出了最后一个数字。 他身后,几十根钢管同时朝武僧那伙人指去。 武僧和小弟们也是神情紧张,呼吸紧促。 大战一触即发。 “给我杀……” 光头壮汉挥起钢管,就要带着弟兄们冲杀过去。 “等等!”
林远突然出现在光头壮汉和武僧之间。 武僧一愣,额头一滴冷汗无声滑落。 “小吉,何必太霸道呢?”
林远看向光头壮汉,笑眯眯的说道,“他们不想走,未必是想打架,或许是想看大戏呢,你说是不是?”
光头壮汉正是林小吉,也就是江湖人称的吉哥。 “林老板,您说的是。”
吉哥恭敬道,并且顺势收起了手里的钢管。 身后几十个小青年,也同时收起钢管。 对面,可以明显看到武僧的几个小弟悄悄松了口气。 即便是武僧,表情也缓和了一些。 林远转头看向武僧,以及那些小弟,轻松一笑,说道:“你们别紧张,我猜你们一定是来看大戏的,肯定不是来打架的,对吧?”
武僧一愣,看大戏?看什么大戏?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就听到身后几个小弟喊道:“对对对,我们是来看戏的!我们是来看戏的!”
武僧不怕死,但他小弟怕啊! 特别是面对吉哥带来的这么多人,他们即便个个是高手,也未必能抵挡得住。 所以,当林远故意给个台阶的时候,他们就迫不及待的下坡了。 林远微微一笑,转头对吉哥:“小吉,你瞧,你险些惹大祸了吧?人家是来看大戏的,可不是来打架的,你要是动了手,可不显得咱们上林村不欢迎客人嘛!”
吉哥面不改色,道:“林老板说得对。”
林远又看向武僧。 武僧神情紧绷,显然是在作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林远笑道:“武僧,现在就等你一句话,你是来打架的,还是来看大戏的?”
这虽是一句轻飘飘的问话,但对武僧来说,却有千斤之重。 他的额头上,冷汗不断冒出。 是打架,还是看戏? 武僧需要做出决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武僧身上。 气氛瞬间凝滞。 “僧哥,僧哥,我们要看戏!”
这时,武僧身后的小弟们突然一起喊了起来。 武僧回头看了看这群小弟。 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我……看戏!”
武僧咬咬牙,说道。 他盘算过了,打起来胜算不大。 虽然他自恃武功高强,不在乎吉哥和那些小青年。 可真要打起来,他们的敌人可不止是吉哥。 毕竟,旁边还有成百上千的村民呢。 那些村民早就恨他们入骨,只要他们显露出一丝败相,村民们就会立刻冲过来把他们彻底打趴下。 说到底,打架讲究的是个气势。 气势在哪边,哪边胜算就大。 如今,气势显然是在吉哥他们那边。 再者,勾三炮是让他们来打林远的。 他们如果跟吉哥这帮人发生大规模斗殴,后果恐怕难以预料。 毕竟,大规模斗殴恐怕不是勾三炮所能摆平的。 所以,思量再三,武僧不得不选择“看戏”。 “好,武僧他们既然是来看戏的,那就是咱们上林村的贵客啊!”
林远笑道,“小吉,那你就带武僧和他的弟兄们去那边,好好招待!”
武僧瞪了林远一眼,冷哼一声,挥手道:“走,弟兄们,咱们去看戏!”
他虽然选择不打架,但也不愿意离开。 毕竟,勾三炮交代给他的任务还没完成,他回去不好交差。 他要留在现场,伺机寻找机会。 眼见武僧带着小弟坐在了舞台一侧。 林远朝吉哥使了个眼色。 吉哥点头道:“放心林老板,我会看住他们。”
说着,便带着手下的小青年也过去了,将武僧那伙人团团围住。 林远嘿嘿一乐。 然后,他就跳上戏台,大声喊道:“乡亲们,事情解决了,大家回来看戏吧!”
乡亲们都躲到场外了,听到这喊声,一个个又跑了回来。 当他们看到武僧那帮人已经远离戏台,坐在老远的地方时,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林远跑到后台,通知戏班班主立刻开戏。 班主一看戏台腾出来了,顿时大为高兴,立刻安排演员上场。 “哐!哐!哐!”
“开戏咯!”
林远敲了三声锣,大声吆喝。 戏台上,演员们穿红挂绿,粉墨登场。 “老伯你待我情义重,冒死救我出牢笼,仓娃我大难不死得活命,日后要报你大恩情……” 演的是《卷席筒》下半段。 乡亲们一听到唱戏的声音,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地回来了。 虽然武僧他们还没离开,有些隐患。 但奈不住老百姓都喜欢看戏啊。 于是,不大一会儿,好几千人就又回到了场子里,围坐在戏台下,津津有味的看起大戏来。 戏台上,唱念做打。 戏台下,欢声笑语。 整个中秋戏曲大会又在一片欢乐祥和之中延续了。 二大爷乐得合不拢嘴,不停冲林远竖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