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深吸口气，在殿门外深施一礼，朗声说道：“弟子王羽求见！”
“进！”
凌霄宝殿大门自动开启。王羽迈步走进去。与外边一样，凌霄宝殿内装饰极为磅礴大气，但是王羽却无心去观看，所有注意力都被殿上端坐的段天河，以及一百零八位圣境祖师吸引住。“一百零八，好多的圣境！我要是老段就把那块牌子上的字换成‘替天行道’，妥妥就是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
王羽心里自嗨着，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恭谨，来到殿中拜倒在地。“弟子王羽，见过至尊与各位祖师！”
“免礼。”
段天河虚抬了下手，说道：“王羽，今日唤你前来便是决定你的师承，经本尊与诸圣商议，将选择权交与你，在座一百零八位圣境，以及本尊你可任选其一。”
不对啊。不是说至尊和圣境都不收徒吗？王羽费解地看着段天河：“至尊，弟子没大听明白，弟子是直接拜在至尊和各位祖师门下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谢今更是直接说道：“你若真想拜在本圣门下也可以，本圣也正想收名关门弟子呢，要不要考虑一下，就算至尊见了你也得称声师叔。”
“师叔祖。”
段天河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王羽说道：“并非直接拜我等为师，你所选择的只是圣脉，即是何人传承，之后会为你挑选最合适的宗师担任你的师尊。当然，这只是名义上师徒，真正传艺的还是圣境，也可能是本尊。”
原来这么回事。王羽忍不住来了一个战术后仰。什么叫绝世天才啊？这就叫绝世天才！什么宗师遴选，什么亲传弟子，在绝世天才面前统统不需要。师承自己选，传艺圣境来。好牛逼有没有，真想叉会儿腰！王羽强行打消这个中二的念头，说道：“回至尊，弟子还是昨天的想法，希望能够不更换师承。”
如果换成其他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段天河，还有什么比至尊亲自传艺更诱人的？但是王羽却不需要。对他来说，师承什么的都无所谓，只要能拉到仇恨躺着都能升到大帝境。横竖都是这样，为什么不到玉凝峰游戏花丛？难道在其他五峰抠脚还会更香吗？“好！”
东方沧海猛地拍了下大腿，赞道：“本圣就欣赏你这种信守诚诺的作风，颇有本圣当年风范。”
其他人齐齐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当着王羽的面太丢人，他们都想直接骂出来了。东方沧海你够了！只是一个晚辈，用得着这么拍马屁吗？来来来，把你刚才的话撤回来，换我来说。段天河笑了起来，说道：“王羽，你昨日之话本尊认真想过，本尊相信能说出那番话，便绝不会是背师叛祖之人。你重情义守有诚诺固然好，但你的师承关系到你日后成就，更关系到凌霄宗未来，切不可儿戏，你明白吗？”
王羽暗暗撇了撇嘴。老段你就直说不行得了呗，用得着绕这么大圈子吗？“至尊，弟子并不觉得儿戏，而且至尊方才也说了，师承确定后亦是由圣境祖师传授弟子技艺，难道苑祖师……”王羽犹豫着没往下说，抬眼向苑静竹看了一眼。苑静竹脸上瞬间泛起冰霜，冷声说道：“不错，难道至尊认为，我比大家差很多吗？”
段天河咧了下嘴，那表情就像刚吃了颗柠檬，说道：“本尊可未如此说，你们不要妄自曲解。”
“既然如此，那么王羽已经选完了，还是由雪千寻担任他师尊。”
苑静竹说道。段天河还未说话，东方沧海先抢着叫道：“表妹且慢！”
“表哥有什么问题吗？”
苑静竹反问道。“当然有问题，我们之前可是说好机会同等，大家依次向王羽介绍自己所长，让他挑选最适合自己的师承，表妹你不能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们吧？”
东方沧海笑着说道。“言之有理！”
众圣境齐声附和。苑静竹也不能犯众怒，只好答应下来。谢今率先发言，开篇便说道：“何为修行？问道也。何以入道，武也。武为道始，却非道终……”随着他的话语，朵朵莲花在空中浮现，环绕在谢今四周，花开花落，连绵不绝。这是圣言道义！只有圣境才能言出法随，引得天地异象纷呈。其他诸圣包括段天河在内无不暗叫一声：“我了个去！”
师爷可真够拼的，开篇便是圣言道义，武道那种小儿科直接一笔带过，多提一个字都嫌麻烦。不过你有必要这么做吗？王羽只是后天圆满，你说这些他能听懂吗？众圣境猜得没错，王羽听得直发懵，内心深处都涌出哲学三问来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老谢你说这些臭氧层子有什么用啊，我踏马又听不懂。你就不能来点实惠的？现场演示几门武学战技也行啊。品阶不用太高，先天二品以下就行，我的天眼还能顺便领悟两门……如果换作任何一个天人境在场，听到谢今的圣言道义肯定会激动得泪流满面，可王羽连先天都未到，他这么做等同于给瞎子演戏。算了，就当看戏法吧。王羽强忍着不让自己打呵欠，装出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什么叫绝世天才啊！这就叫绝世天才！虽然只是后天圆满，却能听进圣言道义。众圣境看到王羽沉醉的表情，无不暗竖拇指。刚刚还暗自嘲笑谢今的众圣境们，迅速把原来准备好的说辞丢到脑后，苦心竭虑思索轮到自己时，应该怎么说才能比谢今说得更漂亮。谢今终于说完，轮到湛姚发言。他和谢今一样开篇明义，将自己对道的感悟倾盘托出。接下来，凌霄宝殿里面就像开了论道大会，圣言道义声声不绝，种种天地异象你方唱罢我登场。就在众人说得正热火朝天之际，一道金光突然自殿外飞来。段天河伸手一招，那金光落入他的手中，化作一纸书信。他展开信，扫过内容之后猛地拍了下桌子。“卫无涯你个臭不要脸的，本尊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