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眨了眨眼睛,转头向钱多多问道:“他们说的是我吗?”
钱多多那个尴尬就别提了,用力地咳了一声:“你们在那干什么呢?”
两个弟子马上停止了议论,吐了下舌头想要走,突然看到王羽跟钱多多站在一起,腿肚子马上哆嗦了起来。其中一个弟子壮着胆子说道:“王,王师兄,你,你来了?”
“别这么叫,你们才是师兄,我是师弟。”
王羽笑着说道。“不不不,达者为先,你是师兄,我们才是师弟。”
那弟子陪着笑脸说道。王羽的脸马上拉了下来:“怎么的?我说话不好使啊?”
按照正常套路,此处有系统提示。然而,系统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两名弟子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连忙说道:“好,好使,好使。”
怎么没拉到仇恨?王羽暗暗诧异,继续拉着脸:“说,到底谁是师兄?”
“那个,我们是师兄。”
“你们不是说达者为先吗?怎么你们就是师兄了?”
“啊,对对,你是师兄,你是师兄。”
还是没有提示。王羽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妙。他继续做着努力,抱起双臂摆出一副很吊的样子:“什么意思,我说话不好使啊?”
“好使啊。”
“那谁是师兄?”
“我们,我们是师兄。”
“不是达者为先吗?到底谁是师兄?”
两个弟子都要哭了,可怜兮兮地看着王羽:“你想让我们说谁是师兄啊?”
钱多多都看不下眼了,用力地拍了下王羽的肩膀:“行了老弟,别逗他们玩了。”
王羽没理钱多多,他必须要弄明白,为什么拉不到仇恨。“我这么说你们,你们就不生气吗?”
“不,不生气啊。”
“你们就不恨我?”
“不,不恨啊。”
“不是我说,我都这么刁难你们了,”王羽都急得直甩手,“你们怎么能不生气呢?你们怎么能不恨我呢?”
“我们,我们……”两个弟子对视了一眼,小声说道:“我们不敢啊。”
一句不敢,让王羽心里哇凉哇凉的。这就是拉不到仇恨的原因吗?他原以为,只有好感才会让绝对嘲讽失效,没想到畏惧也会拉不到仇恨。没事没事,不要紧。内务院弟子品阶低水平差,他们畏惧不敢是正常的,不可能所有人都畏惧我,肯定还能拉到仇恨。不对,这两个人也不能放过。一定要让他们振作起来。“你们这么做很不对,你们可能觉得我现在很强,强到你们永远都无法企及,让你们不敢对我心生恨意,但是这样真的不行啊。”
王羽用最恳切的目光看着两人,语重心长道:“其实,对比自己强的人生出恨意并不可怕,反而会成为你们的动力。如果一个人在强者面前唯唯诺诺,无论强者做了什么都不敢去恨,不敢去挑战,那么他永远都成不了强者。”
“好!说得太好了!”
钱多多用力鼓起掌来,赞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现在终于明白老弟你为什么这么强了。”
那两个弟子眼中也流露出激动的神采。有效果!王羽马上趁热打铁:“我说的话,你们都明白了吗?”
“明白!”
“你们想成为强者吗?”
“想。”
“好,你们现在开始恨我,往死里恨我!”
“可是,我,我恨不出来啊。”
“这怎么能恨不出来呢,”王羽急得直挠头,“这样啊,你们就当我和你们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可是,可是你也没干那些事啊。”
两个弟子为难地看着王羽。“假设,懂不懂?要学会代入,”王羽决定好好启发他们一下,“你们想象一下这样的场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去你们家里作客,你们的父母还有你们的妻子……”“那个,我没成家呢。”
“我也没成家。”
“假设,懂不懂啊?”
“可是我们没成家,也假设不出妻子来啊。”
王羽被他们气得都要暴走了,无奈地挥了下手:“好好好,没有妻子,就是你们的父母招待我,这回可以了吧?”
“可以了。”
你们倒是可以了,我怎么往下编啊。王羽挠了挠头,接着说道:“然后呢,他们特意给我准备了一桌子菜,但是里面有道菜我不吃,我不但不吃还特别讨厌这道菜,所以我一怒之下就把你们的父母都杀了。”
“就为了一道菜?”
钱多多问道。“对,就为了一道菜,老哥你先别打岔,我问你们,你们就说我可不可恶吧。”
王羽问道。“可恶。”
“那你们恨不恨我?”
“不恨。”
王羽急得直跺脚,叫道:“不是,我就为了一道菜,把你们父母都杀了,你们还不恨我?”
“这根本不可能啊,哪有为一道菜杀人全家的。”
“就是,也太不合理了,我听了就想笑,真的恨不起来。”
“怎么就不合理,瞪我一眼杀你全家都能干得出来,别说一道菜了,这已经很合理了好不好?”
“那更不合理了。你又不是魔道,哪能瞪你一眼就杀人全家呀。”
“就是啊,你要真是魔道也入不了咱们凌霄宗啊,怎么说都不合理啊。”
王羽气得直想吐血,强调道:“我说的是假设,假设懂不懂?”
“可是这种假设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嘛。”
“就是啊,假设也得合理才行啊。”
尼玛,你们干什么不好非得当合理党。你们难道不知合理党写网络小说都没人爱看了吗?王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想了想说道:“那行,我现在要是揍你们一顿,你们会不会恨我?”
“我们也打不过你,肯定不能应战啊,私下争斗违反宗规,你也动不了手啊。”
“我就豁出去违反宗规了呢?你们觉得我这种绝世天才,就算违规揍你们一顿,还会有人处罚我吗?”
“不会。但是我们无冤无仇的,你揍我们干嘛啊。”
“现在有仇了!”
王羽举起拳头就是一顿胖揍,把两个弟子打得和猪八戒似的才停下手,结果从头到尾就得到了两点强制仇恨值。“我都这么打你们了,你们还不恨我?!”
“我们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
“对,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恨你呢。”
王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