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成年人。”池眠顽强地挣扎，“难道还不配看点刺激的吗？”
司玄噎了噎，“……没说不让你看刺激的。”他脸色有点黑，“但这本不行。”
言辞粗鄙，通篇的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目！
一想他先前翻看到的某些内容，司玄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几分，“阿眠，松手。”
阿眠才不松手呢！
非但没松手，还把书攥得更紧了，“那……哪本可以？”
问这话的同时，池眠的视线还直往剩下的那些古籍上飘。
摆明了她的态度：不见兔子不撒鹰！
司玄：“！”
司玄简直要被气笑了，但是，如果她不愿意妥协，他还就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的都不可以。”见她脸色一变，司玄连忙补充道：
“但我回去之后，就马上拿可以的给你。”
闻言，池眠将信将疑，“你有？”
司玄颔首，“有。”斩钉截铁。
池眠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打量，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她抿了抿唇，“书名叫什么？”
(￣へ￣)她可不是好糊弄的！
司玄秒答：“骆驼祥子。”
池眠紧追不舍，“作者是谁？”
司玄依旧秒答，“舒庆春。”
连续两个问题，他都能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
池眠总算是信了，她点点头，“那好叭。”
但她没有松手，而是让司玄松手，“我直接丢火里就行啦。”
把这本《正道秘闻录》烧了之后，池眠又在司玄的监督下，陆陆续续烧了十来本。
最后只剩下的，只有三本。
一本《异兽录》，一本《秘境录》和一本《血罗宗史记》。
《异兽录》顾名思义，记载的都是一些赫赫有名的上古异兽，图文并茂。
书中，记载《杌邪》的那一页，某倒霉兽还出境了。
倒霉兽的戏份，是用一段小字备注的：
血罗祖师分身，于乾跃山寻获古战场遗迹，得邪兽杌邪，携杌邪归。
途中遭妙法佛宗埋伏，祖师分身不敌，陨落。
杌邪被囚于妙法佛宗。
《秘境录》其实更像是一册地图，上面标示了许多秘境的位置。
池眠在识海中将《秘境录》上的地图拼拼凑凑了一下，然后和现在世界的地貌图相对比。
她登时就皱起了眉，喃语出声，“怎么少了这么多……”
司玄闻声看来。
池眠索性就将两幅地图具象化出来。
虚空中，两张等比例的地图并排而列，乍一看上去，山河地貌的差别极大。
特别是海洋面积和陆地面积的比例。
现在的世界地图，海洋面积占比足有百分之七十多。
而《秘境录》拼凑出来的地图，海洋面积占比只有百分之十左右。
简直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然而，当池眠将现在的世界地图中，海洋的部分“复制粘贴”到旁边的地图上之后。
两幅地图的相似度，几乎达到百分之百。
山川平原的分布、大型山脉的走势、大型河流的形态……等等，全都一模一样。
很明显，两幅地图的的确确，就是同一个世界的“照片”。
“看出来了吧？”池眠伸手指了指根据《秘境录》拼凑出来的地图，“这个是老照片。”
又指了指旁边的地图，“这个是近照。”
老照片……近照……
这样的比喻，就很灵性！
司玄正为池眠的生动比喻而折服，池眠就捏着下巴，她一副沉思状，“也不知道，这老照片是多少万年前……”
“三千多年前。”池眠的话还没说完，司玄就突然出声，“阳间世界的地貌，应该还是……老照片上那样的。”
“嗯？”池眠愣了愣，看向他，“你三千多年前来过阳间？”
“并未。”司玄摇头，拿过《异兽录》，翻开到杌邪那篇。
指着一行备注的小字，缓声念出，“于乾跃山寻获古战场遗迹，得邪兽杌邪。”
他又将《秘境录》翻到某页，指了一座山脉的名字，“乾跃山在这里。”
经他这么一提醒，池眠也立即反应过来了。
“近照”上，并没有乾跃山，有的只是一片汪洋。
而血罗祖师的分身，寻到古战场遗迹的时候，乾跃山还存在。
杌邪骨龄，三千六百多岁。
它四百来岁时，遇见了邪修，也就是那个血罗祖师的分身。
所以，血罗祖师的分身，大概是距今三千两百年前，进入的古战场遗迹。
甚至，池眠还能再结合杌邪的记忆，把司玄的口中的“三千多年前”再缩短一些。
缩短到……妙法佛宗的那些和尚，最后一次去黑芒山秘境里割韭菜。（ps：割韭菜=和尚们靠净化杌邪养出来的邪气，获取功德。）
那就是……大概两千年前的样子。
池眠突然想到了还有一本《血罗宗史记》。
她迅速浏览，直到倒数第二页时，浏览的速度才放慢了。
倒数第二页的内容——
吾等邪道，受天道打压已久，如今天道将崩，竟是喜忧参半；
天地逍遥，再无拘束，为喜；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为忧；
最后一页的内容是——
蓝星历，九万七千九百七十四年，十月十二。
血罗祖师前往凌霄山，与诸仙议事。
十月二十二，凌霄山议事毕，决议：携此界灵脉、宝地出走，寻求一方新天地。
吾等邪道，向来为天道不容，值此危难之际，弃之，无可厚非；
可笑凌霄宗、三清派、妙法佛宗、乾坤阁……
等一众颇受天眷之名门正派，竟也与吾等邪道为盟，共弃天道。
可笑可叹。
池眠看着最后那“可笑可叹”四个字，突然有点手痒。
她磨了磨牙，从储物戒里取了一支笔，想了想，又换成了一支符笔。
刷刷刷地就在“可笑可叹”后面，添上鲜红色的批注：
都是当垃圾的，哪来的b脸嘲笑别的垃圾又臭又脏？
司玄看着她这有点幼稚的举动，只觉煞是可爱。
想捏一捏她气鼓鼓的脸颊，但手指动了动，终究是没有行此冒犯之举。
司玄垂了垂眸，“今年，如果按照蓝星历来算的话，是第十万零二十二年。”
顿了顿，“也就是说，那个凌霄山会议，是2047年前发生的事情。”
司玄轻皱着眉，“2047年前，天道找过我，它想借我的本源神力修复损伤，但我的本源神力需得维持阴间的稳定，便只借给它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