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古马荒漠中,竟然还坐落着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酒馆,虽然不够华丽,但却别有一番风味,院中还树立着一杆旗帜,其上残阳两字犹如铁画银钩定是内力极深之人才能写出,若是有心还能够发现,这小酒馆中所用的都是云朝皇室才能够用的云纹木,其中缘由或许只有店家自己才知道力量……“哦?在哪?”
一个醉醺醺的老者循声而出,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好像几百年没有洗了一样,手中拎着一个酒葫芦正欲往嘴里倒去,听了少年的话后,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朝着少年的方向走去。来到少年面前时眼前赫然出现的是那位死去岳书剑的弟子——岳云,此刻他正昏死在了那匹瘦弱的老马身下,正当先前那名少年欲将他唤醒时,那名老者一口酒便喷到了前者的脸上令其清醒了过来。刚刚清醒岳云立刻想到了师父和师姐的死亡,再次哭泣地大喊道:“李阉人!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手中那柄华丽的长剑狠狠地砍在了黄沙之上,掀起了一阵尘土。醉酒老者嘿嘿笑道:“呵呵,还是个练剑的小娃娃,难怪娘们唧唧的。“说罢手中的酒葫芦,随意的荡开了岳云手里的宝剑,随后那散发着酒气却又对着先前那名少年问道:“这娘们唧唧的小娃娃怎么来的。”
看着自己的攻击被打断再加上那刺鼻的酒味,让本就目眦欲裂的岳云,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一丝理性怒喝道:“你找死!”
,随之手中宝剑奋力地往前刺去。凌厉的剑气带着劲风直冲老者胸前......“啧啧,软弱无力,不愧是那些练剑的。”
那醉酒老者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面对着岳云那致命的一击,只是将他右手缓缓抬起,可是伴随着他的动作,整个古马荒漠似乎都成为他的一部分了,要是这时候有一位江湖高手在这的话,他就会震惊的发现,眼前的这位老人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已经与伟大的自然浑为一体。或许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那动作也只是简单而从容的抬起手而已。——可就如严寒来临的时候,你看不出他的力量,它却已经在无形中使水变成寒冰,甚至将人冻死。一根手指,老人的一根手指徐徐前点,那脏兮兮的衣服下令谁也想不到有着一双白皙如女子般的手指,就这样轻巧地点在最锋利的剑尖上。顷刻间,岳云的身体,在醉酒老者的这一指之下,剧烈的颤抖起来。仿佛间他好像看到了一把刀,一把贯穿天地的刀......“砰!”
一声巨响,随后岳云的身子狠狠地在地上擦出了一道数十米的印记,老者的手指却还是白皙依旧,和他的人显得那么违和。“我和你拼了!冲灵三剑!”
到底的岳云,双目血红再次暴起,手中的宝剑瞬间幻化出三道剑影直指老者要害。先前发现岳云的那名少年见状立刻抬起手中的断刀,就要冲上去,不料却被老者拦了下来。少年发现老者的瞳孔在剧烈地收缩。忽然间老者笑了“哈哈,想不到啊我在这天命之年还能遇到故友之徒真是不错啊。”
可他虽然是笑着的,少年却清楚地感受到了老者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凄凉。苍老的声音骤然迸发,老者仰着头,胸口却剧烈的起伏,身上一股恐怖的内力爆发了出来竟然直接将方圆数里的狂风给平静了下来,岳云的剑还没有到其跟前,就被这股猛烈的内力给再次弄晕了过去。最终老者那紧紧的攥着还是悄然松开了,长叹了一口气道:“小阳子,把他抬到里面吧。”
原来老者无名无姓,只有一个称号唤作残阳,而少年名叫凌阳,是老者十六年前带到古马荒漠中一手抚养长大的,从少年记事开始他便每天在都要老者调制的药浴了泡上两个时辰,而到六岁能拿动刀时,老者便每天不知道从哪里给他带来无数的木材,给他砍从最开始要求地粗线均匀,到现在的细如发丝......来到凌阳有些不解地问道:“老头,你这下手有点狠啊。”
残阳道:“他刚刚心存死志,我要是不拦着,他下一步或许就自尽了,不信你看他的眼角。”
果不其然,趴在桌上的岳云眼角已经微微开裂,可以猜到先前这个与凌阳一般他大的少年承受了怎样的痛苦。半个时辰过后,前者再次苏醒了过来,看着眼前布衣少年和醉酒老者,听了少年的解释后,终于冷静下来地道歉后便挣扎着要往外走。“岳文剑是你什么人?”
一旁的老者冷不丁的开口问道岳云停下了向前的脚步,回过头来问道:“前辈您是?”
“放心吧,我要杀你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名字嘛早就忘了我只知道三十年前他们叫我残阳,你那冲灵三剑就是我们当年在江湖中行走时所创的游戏之作。”
残阳平淡地开口道。闻言岳云立刻跪倒在地,再次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崩溃道:“你是残阳前辈!师伯...师伯...他已经被血衣神教杀了!我们华山满门都被血衣神教的给屠杀殆尽,估计现在华山派只剩下我了。”
“死了么?”
残阳淡淡的开口,望着酒馆外的漫天黄沙喃喃道:“当年我和你们华山也算是交情颇深了,也曾数次上你们华山论道,你们华山虽然实力并不是五岳之最,可其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按道理说下场应该不会如此,你们出内奸了吧。”
岳云这时的声音几乎是磨着牙齿传来,道:“不!是剩余的四岳!那阉人李青衣召开了我们五岳的秘密会议,说皇上被刺杀有我们五岳当中的人,然后拿出凶器说在我们华山境内找到,而剩余的四岳也都全部表明和我们断绝关系......”后面的话残阳没有听,也不用去听了,因为站在眼前的岳云就是华山最好的陈述了。残阳点点头,道:“好,你去休息吧,我叫小阳子给你泡了药浴。”
说着不待岳云回应便走出了房门,将后者送入房间后,凌阳来到了残阳的身边有些感慨的问道:“老头,他和我一样大,却身负着灭门之仇,你说我天天向往着江湖,江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残阳老头仰头喝下了一口酒,道:“江湖?呵呵这酒还行。”
没有理会残阳老头那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凌阳转身去劈柴就这样时间一直来到了夜晚......“老头今天怎么还不关门啊?”
看着一直坐在椅子上不断喝酒的残阳,凌阳有些困惑因为往常这个时候前者早已经关门,并且让凌阳前去浸泡药浴了,可今天他却无动于衷,手上不停地把玩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小玩意。听到凌阳的呼喊,残阳招了招手叫他坐在旁边的那把椅子上,道:“你不是一直想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武功吗?今晚好好看着。”
说着边张开了手掌,手里竟然是一只金色苍蝇,样式和寻常苍蝇并无差别,要不是眼尖之人或许根本发现不了。凌阳道:“这是?”
残阳笑了,可是那笑意却掩盖不了他眼里那股强烈而又纯粹的杀意,半响他开口了“这本是一对的物件叫做追魂子母蝇,顾名思义就是连你的魂魄都能够追到,江湖中原本苗疆那一带最爱运用的追踪之法,而当追踪之人在其十里范围子蝇便会不断鸣叫,最踪的速度也会加快,不过自从二十年前便很少再出现了,我手上的这个便是母蝇,看着吧今晚有人要死的。”
......夜幕降临,渺无人烟的古马荒漠上,又是一轮明月悬挂上空,如果说云朝江南境的月是湿的,弯弯的月牙滴下了水。那么这广袤的古马荒漠中的月便是燥的。月牙勾住了风。像是在沙海里投下了月,褶皱了波澜,平静了苍凉,或许今晚这万里黄沙之下又要增加几具“故事”。这美丽的月光下,一行黑袍人行走在黄沙上,眼尖的还能发现为首那名黑袍人头上有着一只银色的苍蝇正在不断飞舞盘旋着,细听之下还能够听见嗡嗡的金铁之音,正是先前杀害岳书剑的血衣小队。“该死的,血五你当初就应该先去追那小子,现在害的我们在鸟不拉屎的地方转了半天。”
一名矮小的黑袍人有些布满地开口道,看身形正是抓捕岳云和岳萍儿的两名血衣教徒之一。闻言先前与他一同前往的那名高壮的黑袍人瓮声瓮气地开口道:“抱歉,我也没有想到会那小子能跑那么快。”
那洪亮的嗓音顿时惊扰了这夜晚的安宁。而领头旁边的一名细如竹杆的高瘦男子开口道:“两个血衣杀手连个小孩子都抓不住,真是要你们有什么用?”
“妈的老大都没开口,血二你算什么东西来教训我,你很强吗?要不要我们两比比看看!”
最开始的那名黑袍人愤怒的抽出腰间的宝剑对着高瘦男子。“好啦好啦,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吵的。”
这时一名圆滚滚的胖子站来打着圆场,那宽大的袍子丝毫遮不住他那一身肥肉显示出来的臃肿。高瘦男子伸出双手理了理袖袍,冷笑了一声却是不在理会抽出武器的血三。因为他知道血三在教内还有一个称号——“疯子”,队中除了血五和血六有时候就连血一的话他都不屑于听,若是再将这人激怒,或许真的会兵刃相向。为首的那名中年男子此刻终于回过头来,漆黑的袍子下露出了带着红光的眼睛,冷冷地说道:“都给我安静!你们已经失误一次,还想再失误一次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那个华山余孽,要是在这途中出了什么茬子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此话一出终于让这支吵闹的队伍恢复了平静,再次经过了一个时辰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残阳酒馆的面前。怎么知此刻的残阳和凌阳早早站在院外等着他们了。看着两名人畜无害的老人和少年,血一阻止了想要动手的手下门,接着笑着向残阳问道:“老人家,有没有见过和你这孙子差不多大的少年。”
看的出他很少笑,他的笑容生涩而怪异,或许是杀太多人让他的血液变得冰冷的缘故。残阳道:“说吧,你们想怎么死。”
听着这平淡而又张狂的话语,凌阳瞬间不淡定了,压低声音道:“老头,你行不行啊?小心点啊。”
此话一出,除了血一以外其余几人都是控制不住了的大笑了出来,血五甚至笑得握不住手里那沉重的大刀使其狠狠地摔在了沙地上,溅起了无数细小的沙子。“哈哈哈哈哈,呃...呸呸...血五小心点,溅得我一嘴沙子。”
误入了许多沙子的血六忍不住道。“我也没办法,这老头说话太逗了。”
血五那洪亮的笑声响彻在了这寂静的夜晚,许久几人才停下来道:“呵呵,老头子,还是交出来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残阳也笑了,笑容中带着种说不出的讥诮之音,道:“习武之人,迟早要死在别人的武功之下,连逃避都逃避不了,你们几个一生杀人无数,能死在我手里,也算是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