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就是他们要提的货非常悬。“你们该不会是在路上互相串好了吧?轮着给我出难题啊?”
徐猛无语了,这些敌后工作者安排的事儿也太不靠谱了吧?就没有个能顺顺利利按计划行动的吗?老许也觉得有些尴尬,苦笑着道:“在城市里的地下组织行动跟你们游击队不一样。虽然说战机瞬息万变,但那也只是夸张的说法,真正瞬息万变的,是城市里的地下工作!”
“哦?”
徐猛忍下不满。他知道自己已经算是半个游击战专家了,但对于城市里的地下工作的确是个门外汉。现在的人不知道,但现代社会有句话叫不要外行指导内行,所以徐猛还能谦虚地听老许说明。“城市不但是日军力量最集中的地方,而且一旦失误,有死无生,同时在这里的情报汇总以及鬼子的动作会更快更迅速,我们已经不知多少次任务在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功败垂成了。”
徐猛默然,刚刚在心里的抱怨瞬间消失不见。正像老许说的,在山上打游击,看起来更苦,但如果打不过鬼子还能在各个山头上转移。但在城市里,只要被日军发现了他们的真实身份,那就是一个死字!在这样的环境下,变数也比他们执行一般的军事行动计划更多。“老许,你们这次的行动到底目的是什么,遇到的变数又是什么,多少跟我们先说一下,万一遇到情况我们也能及时处理。”
老许点头道:“本来到了镇江之后我们也会把计划全都告诉你们。这次我们来这儿是想拿到一批紧缺的药品到根据地。但是战时这些东西都是敏感物资,不要说鬼子控制得非常严,所有运输线上三教九流对这东西都盯得特别紧。我们想弄到一批,难啊!”
“因此,在南照的时候,你们定的货才出了问题?”
“没错,镇江这边的环境稍好些,毕竟商业环境比较不错,南来北往这么多的货,鬼子也不可能批批都查,但还是出了意外。”
一旁老许的助手何太白惭愧地道:“这都是我的原因,之前是我联系人把药品带到镇江,本来掩藏得很好,谁知道汪伪的手下竟然要征调我们的车队,现在被扣在了省府治队大队的仓库里。”
于晓芸吃惊地道:“什么?那我们的药品被他们发现了?”
“那倒没有,伪军应该只是看中了他们的运输队。领队的洪老大好不容易想办法让他一个手下混出来给我报信儿。但他们在伪军的控制之中,被发现也是早晚的问题,我们必须得想办法啊。”
徐猛问道:“那个什么仓库是什么地方?你们能不能弄到里面的分布图?”
老许长叹口气道:“我就知道徐猛老弟你会这么问,所以今天特意去跟本地的组织问了下,但那里是汪伪成立之后新弄的,我们以前没有对那里下过功夫,短时间内无法弄到相关的分布平面图。”
徐猛只能跟着摊手了:“那没办法了,如果我们要用强力手段夺回车队和药品,总不能两眼一摸黑地打吧?万一里面驻扎着几个日军大队,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没错,即使我们长期处于以少打多,对日军进行偷袭的作战方式。但也更依赖先期情报,否则就是对我们的战士不负责任。”
于晓芸这次坚决站在徐猛一边。虽然对特种作战她不如徐猛懂得深入,但也研究过他以前的战例。发现表面上看徐猛只会冒险作战,实际上他每次的冒险都有相当的倚仗和分析,每次作战都是先做好计划,很少进行孤注一掷的遭遇战。“那可怎么办啊,如果真被鬼子发现了不对劲儿,可不只是咱们的药品丢了,连给咱们卖命的兄弟也搭进去了。”
于晓芸问道:“除了正面强攻之外咱们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既然是从属于汪伪的力量,他们的根基应该不深,不能通过别的势力压他们放人吗?”
老许沉吟着道:“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们得重新了解情况。希望能找到路子吧。”
等老许他们分头离开,徐猛无奈地看向于晓芸:“得,这次可如了你的愿了。在镇江的事儿不是两天能解决的。我们说不定能顺道了解你说的那个长濑大佐的消息。”
于晓芸刚才也在想这件事,听到徐猛话里的意思是直接答应了,欣喜地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们不止是要打听关于他的消息,还要努力找机会争取把他狙杀在镇江。”
徐猛既然松了口,当然不会再反悔,想了想道:“咱们也不要干等着老许等人的消息,既然借到了薛敏这边的身份,咱们也找找人脉。”
“啊?现在才开始?”
于晓芸跟不上徐猛的思路了。“但这有什么用,我们以前并没有在镇江呆过,在这里除了两边的同伴谁都不认识。就凭着商人的身份怎么可能会有人配合我们。”
“能不能让人家配合得看咱们的本事,走吧,直接用现在的身份走动一下。”
两个小时之后,徐猛带着于晓芸虎子等人来到了东城闹市区,这一片并不是镇江富人区,住在这里的三教九流各杂人等都有,而且还是进行交易的地方。没有提前安排好城区的划分,所以这里看着非常杂乱,只不过住在这里的人早已经习以为常,而临时来这儿的,全都是为了做生意赚钱,自然更不会在乎。除了虎子之外,所有人都感觉非常不安,看向周围的眼光都带着几分心虚。并不是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士们没有足够的眼界而心虚,让他们没底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就是在最前面带队的徐猛!“徐猛,你说的办法真能行吗?谁会笨得跟我们这样的商人交易啊,你觉得自己有钱还是有货?”
于晓芸是最不需要给徐猛面子的,咬牙切止地紧追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