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威廉字字痛心的告诉灼华,月影在回来的路上被十几个山匪给玷污了,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月影恐怕已经没了性命。
月影晕倒前最/后一句话还在关心灼华有没有回寨。她还将崔瞻和她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几句,言外之意就是说,灼华嫉妒崔瞻喜欢她,所以处处为难她,回来的时候还丢下她不管。但是她却还在关心灼华的安危,而且还说她对崔瞻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对于这句话灼华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但是,对于毫不知情的谢威廉和幺娘而言,就是他们的女儿任性妄为,嫉妒成性。
当初去西南王/府要带着月影的人是灼华,回来的时候把人家一个人丢在王/府里的人也是她。
谢威廉和幺娘大声指责灼华,灼华则冷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比起刚才那些婶婆们的讽刺辱骂,更让她难过的是父母亲不问缘由的指责。
等他们俩说完了,灼华趁着母亲去煮开水的时候走进屋里瞧了月影一眼。
月影还在昏迷中,身上的伤口大多见了血肉,就连下/体也是惨不忍睹。
灼华沉默着走出屋去,内心毫无波动,她可不会同情月影,更不会觉得她可怜。她做的那些事情,活该她受此磨难。
幺娘和谢威廉在厨房忙活着,俩人烧水的烧水煎药的煎药,抬眸时看见灼华脸色阴鸷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随后又走到月白那屋子里关上了门。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失望和无可奈何。
是夜,灼华躺在月白身侧,她头靠在月白肩头,双手搭在月白的肚子,她闭着眼睛觉得自己很累,可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于是,她将这些天和崔瞻发生的事情都讲给了月白听,还承诺她,等她醒过来了,就带她去冀州最/好的酒楼吃烧鹅,炖鸡,乳糕,鹿脯,灌汤包子……
可惜,月白没有任何回应。
灼华说着说着逐渐没了声音,于是就错过了月白手指动了几下的感觉……
翌日,天刚蒙蒙亮,灼华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咚咚咚——
“灼华,出大事了!!”
敲门的人是小小,灼华眼皮子突然狂跳了几下,她赶忙下床穿上鞋子打开了房门。
等房门一开,小小着急慌忙的道出了一个足以让灼华震惊的事情。
昨晚,那讽刺灼华的李家大媳暴毙了!
眼下,整个村子的人都围在李家呢!
小小也是看灼华不在才跑来通知一声。
灼华听后如遭雷劈,呆了好一会才道“走,我们也去看看!”
“好!”俩人说着就走,灼华走了几步想起门没关,又折返回来看了月白一眼关上了门才跟着小小往李家跑。
李家和灼华家隔的不远,灼华拐了几个弯就到了。还未走近,她就听到了一阵哭天喊地的叫娘声。
“媳妇!!你到底怎么了?媳妇你说话啊!”
“我媳妇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会这样啊!”
李二毛抱着媳妇的尸体哀声痛哭,一家子人站在一旁艾艾戚戚的站了一堆。
院子里,还有一大帮子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他们都在议论着李家大媳的死状,还有人也在说着昨晚李家大媳和灼华辩驳的事情。
谢威廉和幺娘站在最前面,一边安抚李家人的情绪,一边还要招呼寨民们帮着收拾尸体,直把二人弄了个焦头烂额。
灼华挤进人群中走到了谢威廉身后,她扫了一眼,李家大媳被人盖上了白布抬走了,地上有几滩干涸的血迹,还有一个洒了豆子的垮蓝,不难看出,李家大媳是打算出门时突然发病暴毙的。
可叫人奇怪的,正是这点。李家大媳向来身子强健,好端端的怎会暴毙身亡?
灼华抬起头来看向谢威廉,“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威廉听言回过头来,见是灼华,他扶着额头,面上尽显焦灼之色,他不耐的冲灼华挥着手道“赶紧回去,这里没你的事。”
语罢,他又回过身去与幺娘跟着帮忙抬尸的寨民们向祠堂方向走去。
灼华神色难堪,目送父亲离去后看向小小,“此事有古怪。”
她说的很小声,可还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了。
昨夜与李家大媳一起讽刺了灼华的周婶指着灼华小声嘟囔了一句。
“真是奇怪了,自打这丫头片子晕倒醒来一次后寨子里就没有发生过好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周婶这话一落地,一群看热闹的人中就有人出声附和。
“没错!”
灼华和小小一怔,回过头去,只见院里的女人男人们都盯着她们。
“前天咱们从山上挖到了死尸,昨日月影又因为山匪受了重伤,今儿个李家大嫂就暴毙了,大家伙难道不奇怪吗?自从谢灼华晕倒醒来后,咱们寨子里就没出过好事!”
这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灼华没看清那人的容貌,只能听出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这话一出,大家连看着灼华的表情都变了。
“好像是啊。”
“说的有道理啊,这李家大儿媳昨夜刚与灼华拌了嘴今早就暴毙了,这世上那有这么凑巧的事?”
“……”
王婶一听有这么多人附和自己,当即觉得自个儿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她挺直了胸膛,瞪着灼华做出一副长者的气派来。
“谢灼华,我昨天看你就不对。虽然以前的你娇纵蛮横,但是对月影却是极好的。可昨天我看你根本不在乎月影的死活,你该不会……该不会被调包了吧!”
调包?
小小瞪大了眼睛,眼前的灼华如假包换,这么大个人还能调包啊?
“不可能吧!”
有人当场置疑,但也有人压低了声音悄声道“傻啊你,这民间不都有传闻吗?这人,可是会被妖物或是鬼上身的!”
灼华心一沉,她凝望着眼前这群熟悉的面孔只觉得陌生又扎心。
原来被人当面诋毁和非议是这种感受,灼华忽然醒悟过来,前世的她只知道如何打仗,对于人心这种东西从来没有过任何了解。
所以后来她输给了月影,还觉得所有人都应该是善良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直到此刻,她才懂,这世间,没有绝对的黑,也没有绝对的白。
就像寨子里的人不会永远都站在她这一边。
“周婶,你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这些话,你们以后还是不要讲了。”灼华语气阴沉,面色更是不善,周婶好面子,一听这话当场就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