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微弱的亮光,宁次手上的戒指和由香利食指上的戒指相呼应,二者以相同的频率闪烁。
戒指间的感应传达给宁次,宁次趁着击溃活死人的间隙朝由香利方向看来,他眼里露出欣喜,庆幸由香利还活着。
在那场佐助追逐战中,宁次深刻意识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和自己年纪相仿的音忍小队,个个身怀绝技,宁次不确定由香利几人是否安全,只能默默祈祷祝福,希望他们平安归村。
回想起那天,他打败鬼童丸,却身负重伤,气若游丝躺在泥地里,后背像是打开闸门,湿热的血液滚滚流淌。
宁次静静闭上眼睛,感受生命逐渐流逝。
整座林子一片寂静,偶尔风声呼啸混着几声鸦鸣,奏响一曲哀歌。
恍惚间,宁次眼前亮起白光,本就剧痛的身体骤然升起灼烧感,痛意席卷全身,几度让他陷入昏迷。
“吭哧吭哧……”
有什么东西在舔他的脸,它的舌头粗糙,像毛刷般,每次扫过带着细微的刺痛。
“木叶的人,纲手大人,要救吗?”
纲手看了地上的人一眼便转移视线,迅速背过身道,
“救救救!我来扶他,好装作求医问药的小女孩,躲开追债的人。”
静音手脚麻利,很快将宁次身上多余的血迹处理干净,藏起破烂的衣裳,拂开散落在脸上的黑发,露出他苍白虚弱的脸庞。
“纲手大人,血迹已处理,你可以过来了。”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群莽汉手持砍刀,肩扛狼牙棒,凶神恶煞拦住纲手的去路。
“喂!看见两个抱着猪的年轻女人没?”
“没,叔叔们行行好,给我点钱救哥哥吧……”
小女孩低着头,瘦小的身体支撑着奄奄一息的少年,看起来可怜极了。
糙汉们面面相觑,他们是收钱的,从来不会散钱,没人愿意帮助小女孩,一伙人不耐烦地挥挥手,驱赶她。
纲手假装失落地离开,转过头看见那群莽夫又风风火火朝前方追去,偷偷笑出声。
“多亏你小子,我就好心救救你。”
宁次被放平在地上,他听到鼎鼎大名的“纲手”之名,急切地想将闭着的眼睁开,奈何伤势太重,连抬起眼皮都无能为力。
“这伤……奇怪,伤势是新伤,可只是表面看着吓人,内里已经好了七七八八,现在只需静养恢复就行,无需治疗。”
纲手从未见过这样特殊的情况,又细致的检查了一番,终于将目光锁定在宁次手上的那枚琉璃戒指。
这枚戒指外观和普通戒指无甚差别,唯一不同的是,它隐隐溢散出极其纯净的查克拉能量。
这股能量在宁次体内流窜,滋养破裂的脾肺,让受损的脏器迅速重生,保住了他的性命。
“如果能寻找一个载体,如同这枚戒指般释放查克拉,自动修复人体,那么出任务的忍者存活率会大大提升。
原理是什么呢?看来得好好钻研一番。”
纲手眼神放空,撑着下巴对地上的人呢喃。
几天后,纲手、静音带着无法自由行动的宁次奔波,直到宁次身体接近痊愈,纲手也找到活死人爆发的源头,在楢明山和自来也相会。
待纲手与自来也进入地穴,宁次和静音在外解决来势汹汹的活死人。
和鬼童丸的激战后,宁次便发现套在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的琉璃戒取不下来,琉璃戒平时普普通通毫无反应,刚才蓦地高温升腾,刺得手指生疼。
强烈的引力在两枚琉璃戒间流转,宁次侧首望向引力方向,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眼眶。
“由香利!”
狭长的眼眸浮现点点星光,他挥动手掌,遣散活死人,为少女开出一条安全的道路。
听到宁次的呼喊,由香利咧开朱唇,手中凝实光剑,向前与之汇合。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以人作为原料,活死人会源源不断产生。
兜选择在这里制造生产活死人,那这座石庙一定有着特殊之处,我们去里面查勘,切记多加小心!”
由香利说完,光剑横亘于胸前,脚下旋转一圈,光剑快速轮转,化虚为实朝四周飞射而去。
活死人像多米诺骨牌层层叠叠倒下,每个都被牢牢钉在地面,失去行动能力。
“呼,视野开阔多了。”
细雨滴滴答答垂打在芳草地,豚豚一个劲儿“哼哧哼哧”甩头,在静音怀里打滚。
“你们俩去石庙吧,我带豚豚去找纲手大人。”
“好,静音姐再见。”
简单告别后,由香利将手放在头上,形式主义避雨,虽说没多大用处,可她仍想借此遮挡自己埋汰的模样。
如果说由香利经历了谍战片,那么宁次就是置身于文艺片,细雨坠落在他周围,升起朦胧氤氲的雾气,平添了些许浪漫,衬得他如梦似幻,像画中仙在烟雨中漫游,洒脱又恣意。
“淋个雨他怎么都比我体面?”
由香利伸手一把抹掉糊在脸上的雨水,迈开腿朝石庙奔跑。
“雨大了,快去廊檐避避。”
两人顷刻便站在窗柩旁,看着雨水从檐角悬挂的紫铜雨莲中流淌而下,汇成小溪涌入翠竹群。
“凭栏听雨,好惬意呀。”
“是的。”
“就是这红窗纸不搭,庙里景观都挺雅致的,这窗纸贴上去反倒破坏了整体协调。”
“窗纸……本来是白色。”
宁次指向窗柩边缘,那里露出一角小小的白纸,白纸边缘是大片红色,两者间有明显过渡,那是液体漫延的痕迹。
“嗯?”
由香利倾身凑近窗柩,仔细查看轻嗅红色窗纸区域。
夹杂着檀香、霉馊和铁锈味的混合气体钻入鼻腔,上头又下头,由香利白眼控制不住朝天上翻,短短几秒要用一生去治愈。
“这不是朱砂染红的颜色,是血液浸透白纸染成的赤色。”
由香利揉着鼻子,略带瓮音道。
宁次闻言,面色冷峻了几分,拉着由香利朝窗外退后两步,开启白眼警惕地观察室内。
白眼拥有强大的洞察力,透过窗柩,穿过大殿,停伫在高大的猴神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