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脚尖点地,刹那间闪至凯面前,一轮遒劲的手臂横飞向凯的头颅。
“砰砰!”
两道身影相互交织,来回扭打,平坦的地面被劲腿踢踹得崎岖不平,空气中弥漫着浊黄灰尘,将两人严密包裹在内。
正当两人酣战时,一个白发及腰,额戴“油”字护额,脚着木屐的高大中年男人在不远处的树墩上猛地睁眼。
“哼,好不容易找到个舒服的地方睡觉,竟然有不长眼的冒出来打架。”
自来也坐立挺身,在木墩上盘坐良久,片晌后朝与木叶相反的方向离去。
“村里认识的人太多,实在不方便激情创作,还是浪迹天涯,游历四方适合我。”
自来也哼着小曲,沿着小溪悠闲踱步,长着尖牙的食人鱼“咔嚓咔嚓”翕合嘴巴,随着倒映在水面的人影摆动尾鳍。
“咕咚!”
几条亢奋的食人鱼大张着嘴跃出水面,在空中滞留片刻,俶尔坠进水里,激扬起一片水花。
“哟哟哟,想吃我?
没有十足的把握会被反杀哦。”
自来也随意捡起几颗鹅卵石,目光灼灼锁定目标朝河里投去。
“砰砰砰!”
几声石块落水的清洌声响起,活蹦乱跳的食人鱼眼里瞬间失去光彩,翻起肚皮,从水底渐渐浮上水面。
“真是肥美,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自来也平稳地走在水面,捏着一根长长的木棍,俯身将四五只食人鱼穿成一串,握着木棍朝岸上走去。
“噼噼啪啪!”
三脚架支撑起鱼串,小火堆闪烁着点点星火,劲风一吹,火势猛地变大,火焰蹿起两丈高,将红嫩的鱼肉炙烤成暖白色,香味馥郁,令人垂涎欲滴。
“鲜!”
三下五除二,自来也将烤鱼肉一扫而光,伸手拍着隆起的肚皮,眯眼惬意地打起饱嗝。
“吃饱了就犯困,闲来无事,再睡一觉。”
自来也又回到那个舒适的木墩,宽舒一躺,抱头翘脚缓缓闭上眼睛。
“放下鸣人!”
远方传来声嘶力竭的呐喊,这道似野兽般粗犷的咆哮将自来也吵得心里烦躁,他转身撩起外衫遮住耳朵,咂咂嘴背对着声源假寐。
“你们抓鸣人做什么!”
自来也伸手紧紧捂住耳朵,奈何声音越来越近,连脚步拍子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鸣人,真是吵死了,要救就赶紧救回去,打扰大爷我睡觉算什么……”
嘟囔完,自来也继续闭眼困觉,不料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正在苏醒,“鸣人,漩涡鸣人!”
自来也猛地睁眼,自己逝去的徒弟,波风水门唯一的遗孤——漩涡鸣人!
是他!
自来也像一阵疾风,瞬间闪至鼬身前,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鼬和凯手中的攻击,二人眼里充满疑惑,不解地看向白发忍者。
“增员?”
“一对二不公平,不过我高傲的苍蓝猛兽是不会被打倒的!”
“……”
自来也扫了一眼四周,发现这里并没有少年模样的人,便像一溜烟似的又消失在原地。
“东北方向有脚步声,在这里。”
自来也踩着木屐飞快的在地上奔走,赤裸的脚背很快沾染上细小的尘滓。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传入干柿鬼鲛耳中,他停顿下来,回首远眺。
“好快。”
白发男人像霹雳闪电般,迅速闯入干柿鬼鲛的眼帘,他发丝如瀑,在查克拉控制下瞬间疯狂生长,白发如绸缎般丝滑展开,将悬挂在鲛肌上的鸣人翛然卷走,滚入足下。
“我带走了,不再会!”
干柿鬼鲛一愣,转瞬被这强盗行为气得瞪眼,他面色阴狠,抽出背上的鲛肌大刀朝自来也猛砍过去。
“做好承受我怒火的准备了吗?”
“没有,所以我先走了……”
“唓!”
远方悠悠传来自来也的声音,干柿鬼鲛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若将他抓住,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哈。”
自来也提着鸣人大笑出声,目光柔和慈爱,像是要将鸣人溺死在眼眸里。
“内伤严重,不能耽搁,就不和他们多纠缠了。”
自来也加快离开的步伐,短短几分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任凭干柿鬼鲛装着满腔怒火,掘地三尺也找不出来丝毫踪迹。
干柿鬼鲛握着鲛肌一路狂奔,路遇凯、鼬二人,眼神阴鸷道,“你的人去哪儿了?”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凯眼里升起犹疑,挑眉大声道,“我一个人追来的,什么我的人?不要诽谤我。”
“木叶的人敢做不敢当吗?
除了你们,谁会来救人柱力小子。”
闻言,鼬蹙起剑眉,眼里露出复杂情绪,他轻抚指间戒指,脚尖点地,翩跹跃至干柿鬼鲛面前,严肃沉声道,“那人外貌特征如何?”
“头顶白发,脚踩木屐,头戴‘油’字护额,行为俨然一个无赖竖子。”
鼬面色沉下一分,缓缓道,“他是木叶三忍之一——自来也。
此人先前出现在我面前,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见我处没有,便去你处,看来九尾人柱力是他的目标。
要从他手上抢夺人柱力,看来不好办了。”
站在一旁的凯倾身向前,骨碌碌转着眼珠,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当他听到鸣人被三忍之一的自来也救走,瞬间喜笑颜开,露出八颗洁白闪亮的牙齿,叉腰大笑起来。
“哈哈哈!不愧是自来也大人!
真是木叶的骄傲!是我苍蓝猛兽的楷模!”
迟钝的凯还未感受到那道要将他凌迟的眼神,他只觉得周围的温度正在迅速降低,怪瘆人的。
“阿嚏!
感冒了?”
凯弯腰猛打喷嚏,从兜里掏出皱成腌菜的白纸,甩动手臂将它捋直,覆上泛红的鼻尖,擤起鼻涕。
“既然人是木叶劫走的,你就先代他谢罪!”
干柿鬼鲛簌簌抖动鲛肌上缠绕的绷带,一只长满硬刺的深蓝大刀出现在他手中。
“不可小看他,和他战斗会耽误追回人柱力的时间。
现在自来也还未跑太远,我们还有追上的希望。”
干柿鬼鲛表情狰狞,用力咬紧后槽牙,按捺心头燃烧的怒火。
“鼬先生说的是。”
愤而甩袖转身离去。
另一边,自来也将鸣人挂在臂弯里飞速移动,剧烈的颠簸快把鸣人脑浆摇匀,他咬紧嘴唇,煞白着脸摸上自来也强壮遒劲地手臂。
“哇……”
鸣人感觉胃里一阵翻涌,猛地干呕起来。
“哎哟喂,埋汰!”
自来也直直地伸出手,尽力把鸣人提到离身子远一点的地方,捏住鼻子带他到河边洗漱休息。
“好了,洗完脸就不像挖地洞回来的了。”
“哒……哒……”一道微弱虚浮的脚步声响起,自来也眯起眼睛,不露辞色的将鸣人揽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