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东就有些坐不住了。
坐在那儿不停的动，眼睛在房间里四处乱瞟。
仿佛旁边若是没有坐着两个人，他已经在屋子里上蹿下跳。
“哎，小宁。他家里怎么还是这种装修，没人帮他翻新吗？”
乔东凑在周宁的耳边小声道。
周宁身体未动，眼角瞟了他一眼道：“你们家不也是吗。”
乔东想了想爷爷的住所，觉得也是。
老一辈的人似乎格外喜欢那些老东西。
两人说着话，范文书从屋子里出来。
他的手里比进去的时候多了一本相册。
他把相册放到周宁面前道：“你看吧。”
打开相册，周宁看到许多十几年前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都是范文书和林婉茹。
那时林婉茹还是一个少女，身姿轻巧，灵动俏丽。
年轻时的范文书看上去外貌也十分出众。
两人像是一对儿佳偶！
他们拍摄照片的背景有的在树林里，有的在公社旁，或者池塘边，还有广场上。
两人手牵着手笑的很开心。
摄影师的手法很好，把每一张照片拍摄的画面都非常美好。
这些照片证明，在十几年前范文书和林婉茹确实在一起交往过。
但这些和林婉茹发疯有什么关系。
周宁看完后合上相册道：“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范文书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重新翻看相册，一页一页的慢慢翻看，就像一个老人来会看自己生前最美好的记忆：“十几年前我和婉茹确实在一起过。那个时候她才二十二岁，我不嫌弃她带着个孩子，她也不嫌弃我年龄大。
我们感情很好，我想娶她，但是遭到了家里的反对。
你们知道那个年代，对一个没有结婚带着一个四五岁大孩子的女人有多大的恶意吗？
周围的人都说婉茹水性杨花，孩子是她和野男人生下来。这样的话逐渐传到了我父母的耳中。原本同意婚事的他们，也勒令我和婉茹分手。
我不愿意，那些恶言恶语就传的越来越厉害。渐渐蔓延到了我的身上，开始传言孩子是我和婉茹未婚先孕的私生子。
我费了很大力气才和家里人解释清楚，也费了很大力气才说服家人再次同意我和婉茹的婚事，但前提是她要放弃孩子。
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我打着伞去找婉茹商量。她听了我让她放弃的孩子的话突然就生气了，发了很大的脾气。
我当时也是年轻气盛，因为这件事和婉茹在楼梯口吵了起来。后来我扔下雨伞就跑了，婉茹出来追我。
在大街上我让他在我和孩子之间选一个。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婉茹如此失望的眼神。
她在孩子和我之间毫不犹豫的提了分手，决绝的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也气的跑回家，然后和婉茹断了联系。没过多久随便找了一个女人结了婚。
现在想想当年真幼稚，做错了事情，这一错就是十几年。”
他讲完自己的故事，看向周宁道：“你说婉茹疯了，她为什么疯的？”
周宁低下头沉默了很久。讲出了故事的后半段。
“她和你分手后回到家，抱着我转了一夜的圈，唱了一夜的歌儿，哭了一夜，第二天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