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片段戛然而止。
原来苏胜也曾经欺负苏沫,还给她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心理创伤。
周宁停下手里的动作,眯起眼睛微笑的看着苏胜,但眼中的光芒已经变得完全不同,她对苏胜道:“我喜欢水,只要你跳到井里,我就和你好。”
听完周宁的话,苏胜眼神开始变得迷离,整个人身体一怔,手中的金链子掉在地上,然后他起身朝着院外水井的方向走去。
一分钟后,外面传来一声巨大的落水声。
立刻有人大喊起来:“谁跳井了,快来救人啊!”
紧接着喊声,脚步声,慌乱的救援声混做一团。周宁依旧若无其事的做着她的事情。
村里的井是直径两米的大井,平常上面覆盖着木板,用重物压着,只留一个小口方便村民打水。
井的内壁光滑没有附着点。苏胜掉下去后在井里呛了好多口水,才被人从下面捞上来。
抬回回家躺在床上已经是奄奄一息。各种来帮忙的人一直折腾了两个小时才消停。
半夜,周宁躺在草垛上休息。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极轻的声响,这声音很轻,但听的非常清楚,是什么人从墙上跳下来的声音。
周宁立刻起身。她担心是有什么人在行窃,跳下草垛从大门溜出去。沿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寻找,在经过一条巷口时看到一个人倒在地上,急促喘息。
周宁觉得这个人的身影有些熟悉,走进了一看发现竟然是肖策。
肖策的呼吸非常急促,左肩上全是血,上面还插着一把刀。
周宁大惊,连忙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扶着他回到房车营地,打开灯仔细将他的伤口检查了一遍,发现刀没有扎在重要的血管上,才伸手用力把刀拔了出来。
刀被拔出来的一瞬间依旧喷出不少血,周宁连忙用纱布帮他堵上,直到血不流了,才帮他撒上药用纱布抱起来。
肖策的意识已经陷入迷离中,眼珠转了两下,眼皮慢慢垂了下来遮住眼睛。
周宁打来一盆水帮他擦拭掉身体上的血污,盖上被子,静静的陪在他身边。
望着灯下那张苍白的脸,周宁想不通到底是谁刺伤了肖策。她了解肖策,他的身手和警觉性都很高,又会读心和催眠,普通人连靠近他都很难,要伤他更不可能。
肖策原本应该是在汉江市的周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是有任务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他出现在这儿和她的重生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这些现在对她来说都是谜团。
周宁起身,拿着肖策换下来沾了血污的衣服和外套准备帮他丢掉,拿起衣服的瞬间从口袋里掉出一个东西。
好像是一块石头吊坠。周宁捡起来发现在这块石头上刻着一个字“策”,当她把石头反过来的时候,发现在石头的背面还有一个字“宁”,这个字是由石头天然的纹路形成的。
潮水般的记忆从深处涌来。周宁想起16岁的时候在周家的花园里见到一块奇怪的小石头,那小石头的背面正好天然形成一‘宁’字。宁是她的名字,她当时觉得大为惊奇,拉着肖策来看,并将石头当做礼物送给肖策。
这只是她当时的一个无意之举,但没想到肖策竟然把这块石头珍藏起来,还在石头后面刻上他的名字,做成吊坠。
难道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在喜欢自己了吗!
周宁把衣服丢在地上回到肖策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在心里祈祷:“肖策,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
她俯下身将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入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周宁看了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肖策还在安睡,她帮他解开纱布又换了一次药。伤口的血已经完全止住,但伤口周围却有一层暗黑色,让人看起来不安。
周宁又等了一下午。
在傍晚的时候,肖策终于有了要醒来的迹象。但他不是完全清醒了,而是半清醒状态,意识依然不清楚,口中叫着要喝水,还不断说冷。
周宁端来水喂他喝下又帮他盖紧被子,但不管怎么弄,他依然不停的说冷。周宁发现他的脸色极度苍白,嘴唇呈现一种暗紫色,并且颜色越来越浓,短短的两分钟内就完全成了黑色。
周宁一惊,骤然想起在读心者中有一种毒,初食没有迹象,一天后就会毒发,毒发三个小时就会丧命。
她看向肖策,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中了那种毒。
解那种毒需要一种特殊的草,这种草只长在阿尔卑斯山的山脚下。这里根本不可能有。她听着他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想到另一种解毒方法。
骨吸。
周宁拿起钥匙,锁好房车门返回村子,回去的路上,顺便在路边捡了一根撬棍。
回到苏家,苏家的人都聚集在西屋,苏蓉和苏胜正在吵架。
苏蓉道:“那条项链是思宇的传家宝,只要你把项链交出来,其它的我都可以不和你计较。”
苏胜无赖的声音响起:“不是跟你说那条项链丢了,我也不知道丢哪了。”
“苏胜!”苏蓉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道:“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把项链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念姐弟之情。”
苏胜不耐烦道:“我跟你说了几遍项链丢了,你就是不信,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不就是一条破项链么,我还不稀罕呢。”
苏蓉下达最后通牒:“好,你不说我现在去报警,那条项链的金额已经足够立案。”
“你干什么?”张桂芬扑了过去抱住苏胜道:“那项链丢了是姓孙的没看好,凭什么怪我儿子。我儿子能拿到是我儿子的本事。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跟你那个死鬼爹一样,就知道胳膊肘向外拐,帮外人欺负自己人。”
“妈”苏蓉急道:“是他偷了东西,犯了错,你还护着他。你怎么能这么是非不分。”
张桂芬道:“我不管这就是我儿子,谁来抓他都不行。”
屋内的争吵声仍在继续,周宁不管他们,把撬棍放到棺材缝里,用力把棺材盖子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