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还在，现在陈惠死了，梁琪林也忘记了哥哥。他们，有没有可能再在一起？凝晴沉默地下楼，背后龙儿也没心思调侃，无聊地跟着。那两个人已经离开了，只剩金韶瀚独自坐在沙发里，眸光看向远处。听到脚步声，金韶瀚转头看过去：“凝晴，厉少送的礼物我收到了，没想到你送的是领带，他送的是领带夹，我都很喜欢！替我谢谢他。”
凝晴装作不在意地看了眼龙儿。龙儿垂下眼睫，脸上好像看不到任何表情。“爸，你要去法国，以后都不回z国吗？”
凝晴问。虽然她和金韶瀚不常见，可那是因为陈惠和金凝雪的关系，现在陈惠不在了，金凝雪也毕业在外实习。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走？金韶瀚对陈惠明明没有感情，还怕睹物思人？“也未必，不过都无所谓了，只是突然想换个环境生活。”
“爸，我不想你走！”
“该来的都来了，该走的也该走了，我等了十一年，不想再等下去，也许，在法国我能有艳遇在等着？”
金韶瀚难得开起了玩笑。“爸，和连湛有关系吗？”
凝晴知道自己不该问，可就是忍不住开口。想到连湛的时候，她心里确实感觉复杂，可那是因为梁琪林，和她自己并没有关系。对父亲的英雄主义崇拜心理，早已潜移默化到了金韶瀚身上，哪怕见到连湛的时候，心里确实有过微澜，却也只转瞬即逝。并没有父女重见的喜悦。她很肯定地告诉自己。“你们，见过了？”
“嗯，在明月山，他是宾客之一！”
凝晴看到金韶瀚眼里毫无讶异的光芒，接着问：“爸，你早就知道连湛和妈的关系吗？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没提过？爸，我绝对不是埋怨，只是好奇，您如果不想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我知道的时候，和她已经离婚了！”
金韶瀚陷入回忆：“你妈妈和连湛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在她怀孕之前，连湛约定和你妈妈见面的日子，说是任务执行完，回来就向组织申请结婚，你妈妈便一直等着他，直到她怀孕快三个月的时候。你妈妈找了个时间去军营打听，军营的人说，当时执行任务的人早就回来了。你妈妈之后再也没有提到过那个人，几天之后，我就带了她去法国，直到十一年前，她和我离婚，回到z国。”
“在法国那时候，陈惠带着凝雪来找我，说实在，我是懵的，根本不知道有这个女儿，后来我检查了金凝雪的DNA，和我完全吻合，我不想瞒着你妈妈，就坦白对她说了，她什么也没说，带着你离开了法国。之后，为了凝雪，我就和陈惠领证了。”
看到凝晴似乎想说什么，金韶瀚似乎猜到了，直接回答：“金凝雪确实是我的孩子，可却是人工受孕的，结婚十一年，包括二十年前，我从未碰过她。”
“那个孩子性格像极了陈惠，半点也没继承我，也或者，是我没管教好吧！”
金凝雪刚从外面回来，结果就听到了金韶瀚和凝晴的对话。“爸，这么多年，你和陈惠，你们是假的？”
“我知道，琪林她不爱我，束缚了她十年，也是该放她去飞的时候了，于是，我接受了陈惠，也认了这个女儿。”
“那，凝雪她知道么？”
“我没告诉过她，陈惠现在死了，我想，她也到了该自立的时候。其实有时候，我还是挺喜欢她的，或者是我和陈惠荒唐的婚姻，影响了她的成长，对她，我感觉很愧疚，这套别墅，以后就留给她吧，希望你们可以姐妹相处，我会签一份遗产捐献书，把死后所有的财产全部捐给红十字会，以后她没了钱，也该正经做点事了。”
“爸！”
凝晴没想到，金凝雪竟然是这么来的……她一直以为，金凝雪是金韶瀚和陈惠生的。以为在梁琪林怀孕的时候，金韶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否则为什么金凝雪比她小几个月？这么多年，金韶瀚过了多少寂寞的日子，难道他一直在等妈妈，从没想过自己的幸福吗？“这有什么好难过的，陈惠虽然死了，但给我留了个女儿，虽然不成器，也算是个念想了，最起码，这世上我还有个亲人在！那感觉并不坏！”
凝晴抱着金韶瀚，喉咙里溢出哽咽。金凝雪竟然是人工受孕的孩子，难怪金韶瀚这么多年和她一直不亲。好像陈惠和金韶瀚也没多少感情，就因为有了金凝雪，所以金韶瀚才会娶陈惠。“爸，你知道陈惠为什么会死吗？”
凝晴感觉一问出来，龙儿也竖起了耳朵。“她有过吸毒史，之前还欠了不少债，后来是我给她还了赌债，她才能回到z国，至于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似乎有人在给她做掩护，我查到的资料并不多，因为只是吸毒，之后我也没见她再吸过，就由着她去了。”
龙儿听到此，插嘴问：“那她在哪里吸的毒，在和金叔叔你结婚之前，还有过别的男人么？”
金韶瀚奇怪地看了眼龙儿，轻声道：“她以前，在滇南的夜总会工作过。正好我年轻的时候，也去那边谈过一笔生意，在宾馆住过几天，晚上在夜总会喝过酒。”
“你们都没做，那陈惠哪来的金子？”
龙儿追问道。“龙儿！你问的太多了！”
凝晴皱眉！“没什么不能说的，朋友好几个都叫了特殊服务，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大概陈惠就是我退房之后，在垃圾桶里找的吧！”
金韶瀚脸上并无尴尬，或者是因为眼前的人是金凝晴，在她面前，他可以没有任何秘密。没有外人，龙儿又是凝晴信任的。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顾忌？凝晴和龙儿：“”“你怎么知道？”
龙儿听到金韶瀚说的，似乎已经信了。“她那段时间还挺火，就是在福城，只要去夜总会，不少人听过她的名字。要找十年前的她在哪里工作过，并不困难。”
外面的金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