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瑞王(1 / 1)

哼,还能有谁?瞧她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不就是在找谢美男吗?可惜,谢大人喜欢她乔素素!思及此,乔老板心中暗爽,不过面上却装傻似是没瞧出来。她“不解风情”的说道:“林姑娘,咱们进去吧,不是还得教你们弹凤求凰吗?你上次不上心,有几个地方弹错了,再退步,曲子坊后面的姐妹们可得超过你了,我今日可得好好盯着你才好。”

林曲儿回神,表情讪讪,她一向以自己琴技为傲,最近确实退步的厉害。听了这话,只当乔素素是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老实点头。“是,乔师傅教训的是,今日我可得很乔师傅好好学。”

二人便相携进去了,二人离开后,不远处那“贺”字马车队却有了动静。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视线一直盯着乔素素林曲儿的背影,直到二人上了曲子坊二楼,小厮才面无表情的跟上,却是进了二楼的雅间。“王爷请,这是咱们曲子坊最好的碧螺春,是新茶,可解解酒气。”

平时颇有些风流气质的白沐川此时略显拘谨,动作恭敬的亲自给贵客斟茶,轻轻放在贵客面前。这位被称作王爷的贵客背对着门口,身材中等,头发浓密黝黑,只有两鬓带着些许灰白,透露其已到中年的年纪。此时,满桌的佳肴珍馐不入他眼,上好的碧螺春也没提起他的兴趣,只见这位王爷手里端起一杯酒晃了晃。声音低沉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夸奖道:“嗯,桂花酿,用花瓣酿酒这种巧思,果真难得,还有青梅酒,这乔家果酿的老板当真是个妙人!”

雅间里全是青梅酒和桂花酿的香气,着实醉人,白沐川只能笑着顺从附和。“王爷说的是,这乔东家的酒,在咱们青山县是独一份的,都说好!”

“叩叩——”敲门声传来,里面一个护卫亲自去开门,白沐川只能偷偷瞄一眼。也就是在这时,一阵琴声从窗外飘进来,走势逐渐高亢,却游刃有余,很明显,弹琴之人的造诣之高,如此高难度的琴,竟是毫无滞涩之感。乔姑娘来了?听着耳熟的凤求凰,白沐川几乎是在瞬间便猜到弹琴之人是谁。“王爷,属下有事禀报……”进来的小厮恭敬上前,走到贵客身边,凑到对方耳边小声说了什么。说完,便恭敬退下。王爷耳边听着曲子的旋律开始逐渐急切起来,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他黑眸看向白沐川,浓眉挺鼻,脸型端正,英气十足,再加上岁月的沉淀,那双眼睛深邃有神,脸上还蓄着胡子,更显出中年男人的成熟气场来。“白坊主。”

白沐川猛地回神,对上男人的视线后又赶紧低头恭敬问:“小人在,瑞王爷有何吩咐?”

瑞王贺井瑞笑道:“白坊主不必这般紧张,你这曲子坊当真卧虎藏龙。名不虚传,这首曲子叫什么?弹琴之人可是你这坊中琴娘?本王可从未听过。”

瑞王脸上在笑,似乎还挺亲切,可白沐川却丝毫不敢放松,莫名觉得对方话中有话。到底不敢说谎,他恭敬道:“回王爷的话,这曲子名叫凤求凰,琴师却不是我这曲子坊的人,而是乔家果酒的乔东家,乔素素。”

瑞王脸色微惊,随即笑道:“原来如此,倒是没想到这卖酒的老板,还会弹琴,不过琴技不错,将她唤来给我弹一曲你说的这凤求凰吧!”

话音落下,瑞王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颇有威慑的看向白沐川。“这……”白沐川表情为难,有些迟疑。“怎么?本王请不动她?”

瑞王笑容收敛,面无表情的盯着白沐川,神色明明没有半分不悦,但是身上威压却尽显。白沐川额头渗出冷汗,心里有许多话想说,但却不敢说。人家乔素素是良民,又不是他这曲子坊的卖身技,就算是瑞王尊贵,也没理由把良民叫来弹琴的吧?更何况白沐川知晓乔素素的脾气,平时笑眯眯,也并未见她对曲子坊的姑娘们有什么偏见。可到底身份是不同的。乔素素看似和善,实际自有自己的心气儿,教姑娘们弹琴是一回事,给人弹琴卖笑又是另一回事了。即便客人是王爷,也不见得乔素素会乐意啊……白沐川纠结间,到底顾念二人的交情,只能硬着头皮笑道:“王爷,这乔东家不是我这曲子坊的琴师,是小人偶然得知她会这凤求凰,小人便请来教姑娘们弹这曲子的,并不是真正的琴师,若王爷真想听,不如小人找个最好的琴娘来?”

时间太短,白沐川也想过偷梁换柱,可到底不敢在瑞王眼皮子底下搞这种小动作,被发现了平白招祸,只能打、明、牌了。“大胆!”

瑞王身边的小厮当即呵斥一声。“王爷恕罪!”

白沐川赶紧跪下,俯身。小厮得了瑞王的眼色,继续怒斥,“你这奴才,好不识抬举,我家王爷不过听首曲子,你把人叫来就是,弹与不弹,那乔素素自己有嘴,用得着你在此推三阻四,你算个什么东西?到底是我家王爷脾气太好了吗?”

“行了,少说两句。”

瑞王适时开口训斥,那小厮立刻偃旗息鼓,恭敬闭嘴。瑞王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也不带怒气,可就是有本事让人听出不悦。“白坊主,你去把人叫来,我也是爱琴之人,却也不会强人所难,见上一面问一问,若那乔东家不愿意,本王不会强迫她。”

白沐川还能说什么?他真的尽力了,也是在这一刻,他从一开始迎接瑞王时升腾起来的不解,似乎有了些许解答。瑞王突然来他这曲子坊,不会就是冲着乔素素来的吧?方才言语间便只谈论乔家的果酒和桂花酿,乔素素一来,凤求凰一响,便又转移到曲子。最后竟直接锁定乔素素本人。弹琴?怕不是真实目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见人,恐怕才是瑞王的真实意图。“王爷说的是,小人这就去请乔东家过来,王爷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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