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
“嗯……”田薇对周棠的家庭是有所了解的，也知道周母是出国了。“会不会看错了？”
周棠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菌菇包，摇了摇头，又往回走。“可能吧。”
都这么多年了，妈妈不会回来的。田薇感觉到她的失落，拍拍她的背。“这样吧，我们下午去看奶奶吧，上次奶奶不是让你把书给她看吗？”
周棠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点了点头。“对，我们去看奶奶。”
田薇推着她离开货架，很快就把话题拉开了。俩人从地超出来，拎着大包小包，幸而田薇有车，才不至于太艰难。到了疗养院，老太太正在午睡。周棠去洗水果，正好遇到相熟的护工。“周小姐，你们家人可真孝顺，轮流来看老人。”
周棠愣了下，“轮流？”
对方点头，说：“是啊，前天不是你舅妈来过吗？”
周棠顿住。她关了水龙头，“什么时候？”
护工见她一脸茫然，也有点莫名。“就前两天，对方拎了不少东西，不过没见到老太太，老太太出去遛弯了。”
周棠懵了。她匆匆擦了手，回去找奶奶。老太太刚睡醒，见到孙女，喜笑颜开。“奶奶，这两天谁来看过你吗？”
谁料，老太太闻言，脸就垮了。“没谁。”
周棠心里有了底，又有些不敢置信。她停顿许久，才尝试问出口，“是不是我妈妈回来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棠啊，你别管她。”
“是吗？”
周棠又问了一遍。老太太没办法，只好实话实说：“我也怀疑是，护工说，她来的时候，还带了个小男孩儿，管她叫妈呢。”
周棠木在了原地。心里好像被塞了东西，又好像是被挖空了。妈妈再婚了吗？还生了弟弟。她在旁边沙发上坐了下来，脑中闪过许多画面。老太太见状，走到了她身边，说：“孩子，你别犯傻。奶奶不是说你妈不好，是提醒你，你这个妈是什么人，你要心里清楚。”
周棠无意识地点了点头。老太太知道说了也白说，叹道：“要是回来要钱的，也就算了，就怕她不是要钱的。”
周棠转过脸，看着奶奶。老太太握着她的手，颤颤巍巍地道：“你听奶奶的，她要是找你了，你可不能说李家的事儿。防着她点儿，知道吗？”
听到“李”字，周棠总算清醒点儿。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老太太退回到椅子上，断断续续地说着许多往事，都是叮嘱周棠要小心。“你那个妈，是有好处才肯冒头的。”
周棠麻木地听着，等到田薇回来，才匆匆收拾好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