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抽噎两下，呼吸平缓下来。“我知道你忙。”
“我再忙，也有空管你。”
她盯着他看，深吸了一口气，舔着干涸的嘴巴。“我已经解决问题了。”
李胤泽闭了闭眼，火气蹭蹭蹭往上涨，点头，“是，解决了，就不用告诉我了，是吧？”
周棠感知到他的情绪，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袖子，生怕他走掉。不管如何，她先摇了头。“我下次一定告诉你。”
下次，还有下次？！男人气得心口阵阵起伏，下颚绷紧，盯着她看了许久，点了点头。“行。”
他不去管其他了，话锋一转，问她：“身上还有哪儿有伤？”
“没有了！”
“周棠！”
他忽然提高音量，脸都冷了下去。周棠从没见过他这幅脸色，吓得声音卡在了喉咙。她没瞎说，淤青就那么几处，其他的都只是有点不舒服，看不出来。李胤泽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我再问你一遍，还有哪儿有伤？”
女孩吓得不轻，张了张嘴，“……腰上有点疼。”
“还有？”
她摇头。他皱了眉，脸还是冷的。“真的，没有了。”
她抓着他袖子，再次强调，怕他不信。李胤泽看她不像是撒谎，脸色正才好看一点。眼瞧着她眼眶里一颗盛不住的泪珠子溢出来，他压着火，耐着性子抬手给她抹掉了。周棠一动不敢动，等他放下手，立刻又抓住他的袖子。双方安静下来。隔了半晌，周棠吸了吸鼻子，视线落在男人手背上，想让他先上个药。李胤泽先一步抱着她起了身，竟是往楼上走。“你手烫伤了。”
她小声地提醒他。李胤泽没理她，照样是抱着她上楼，进了卧室。把人放在了床沿，他把刚才用的跌打损伤的药膏又拿了上来。啪嗒。屋内的灯就都关了。周棠惊了一下，听到他的脚步声，这才松口气。下一秒，床头灯被打开了，他将亮度直接调到了最大，床头周围，照出了一个如白昼的小天地。周棠下意识抬手遮挡视线，紧接着，身前就多了一道阴影，替她遮盖住了光。她仰起头，对上了他平静的眼睛，局促地抓紧了床单边沿。……一刻钟后卧室床头女孩转身跪坐着，快速拉高了浴袍，正低头收拢腰带。身后，男人面色冷漠，低头将药膏盖子旋好，放在了床头抽屉里。周棠整理好衣服，见他起身，下意识要去抓他，被他一个眼神打过来，可怜巴巴地收回了手。李胤泽是打定主意给她教训的，瞥到她这个眼神，心里又抽一下。他皱着眉，把台灯亮度调低了。见他要走，她小声问了一句，“你去哪里？”
“拿被子。”
周棠靠在床头，以为他是要去客房睡了，顿时浑身没了力道。忽然，昏暗里，见他抱着被子过来，走去了床的另一侧。她眨了眼，魂好像又回来了，正要开头，见他径直躺下，离她远远的。她试图张口，听他说了一句。“躺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