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笙打从出生，就没吃过这么多人的“家宴”。宫家人很齐全，四代同堂，宫世恒的太奶奶都九十多了，看着身体也很好，加上他奶奶，一家五口，特别和谐。一进门，两个老太太先塞了两个红包。宫世恒领着肖笙以茶代酒，先叫了人。“快坐快坐。”
宫奶奶摆手，特别高兴，拉着肖家的老太太说话，“谢天谢地，我们家宫小子也有着落了，还是熟人家的孩子。”
“我就说你们白操心。”
满头白发的太奶奶盯着肖笙看，说话慢悠悠的，“我找大师批了卦的，世恒的正缘没到，不用急。”
“是，还是您稳得住。”
宫母顺着话说。几个老太太说着话，气氛很和谐。肖笙起初还紧张，后来注意力就挪开了，等着上菜。因为是她父母的祭日，宫母特地订了一桌斋菜，只有一两道肉菜，还是因为她提前说了，才特地上的。宫世恒给长辈们倒茶，时不时地跟着聊两句，表现得游刃有余。肖笙坐在边上，却从不多嘴，除非被问话。菜陆续上来，宫世恒便听到她肖笙嘀咕一句，“唉，淡出鸟了。”
宫世恒：“……”他趁着父母不注意，把那一盘子白煮肉丸都端到了她面前，低声说：“等会儿我带你出去吃。”
肖笙眼中一亮，“行！”
他们悄悄说着话，那边长辈们聊着聊着，已经把话题带到了定日子办婚礼上。肖笙听着傻眼，咬着丸子愣愣听着。“奶奶，这件事我们还没商量好，定好了再告诉您。”
宫世恒插了一句嘴。老太太有点急，“怎么还没商量好呢？”
“我的意思是，婚礼的形势没商量好。”
宫世恒说。老太太松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还大喘气呢？”
话题又开始围绕着“定日子”转。饭吃了许久，桌上的菜却都是肖笙消耗的。宫父看出小年轻有点坐不住，转着手里的佛珠，说：“屋子里闷，你们出去转转吧，后面老巷子里不少小吃铺子。”
他叮嘱宫世恒，“买几份糯米藕，你妈爱吃，几个老人应该也爱吃。”
“好。”
得到特赦，肖笙立马轻松了，把几个老人连着叫了一遍，算是打过招呼，赶紧拉着宫世恒出门。身后，肖奶奶扶额，“我们家这个皮猴子，到哪儿都坐不住。”
“皮点好，宫小子从小就稳重，老气横秋的，一点也不讨喜。”
“你奶奶说你不讨喜。”
肖笙在宫世恒耳边说。宫世恒牵着她出去，说：“不对吧，有人说过的，我叫她‘笙笙’的时候，很讨喜。”
肖笙嘁了一声。俩人下了楼，老板很热情地上来打招呼，给他们指了去后面巷子的路。晚风徐徐，巷子里都是烟火气，食物香气浓郁。肖笙深吸一口气，“是肉的味道。”
宫世恒笑，牵着她往里走，一路扫荡。肖笙要了个大肘子，排队到了手，直接拉着他巷子僻静处的石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