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涟一句话，陆泽琛脑子里盘旋了一下午的“今天是个好日子”。临到下班，他兴致上来，还非得要拉着她去生鲜买菜，美其名曰要节省开支。“你会杀鱼？”
从超市出来，顾涟看着后座上活蹦乱跳的鱼，她额头青筋也蹦了一下。陆泽琛完全没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麻溜开车，“能有多难，在国外猎场，猛兽我都打过。”
顾涟心里呵呵，不想多说了，反正等下回去他就知道天有多高了。回到西城，李姐把孩子交给顾涟，适时地退场，把所有空间交给他们一家三口。“你出去，交给我。”
陆泽琛在水池前撸袖子。顾涟：“你确定你行？”
陆泽琛：“不要问男人行不行这个问题，问就是行！”
顾涟：“……”行，她等着。她悠悠地晃着出了厨房，一边思考怎么安排程明月，一边哄着摇篮里的年年。忽然，厨房里一阵哐哐作响。她抬头往里看了一眼，“是你杀鱼，还是鱼杀你？”
陆泽琛：“请不要打扰忙碌的陆师傅。”
噗。顾涟勾唇，“陆师傅如果需要援助，最好提早说。”
“谢谢，不需要。”
里面有一阵哐哐响，顾涟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鱼在水池里疯狂蹦跶。她已经想好晚上订哪家餐厅了，不愁晚上没饭吃，随陆泽琛高兴吧，只要他做出来的东西毒不死人，她尝尝也没事。厨房里的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忽然就停下了。顾涟起身。“别过来！”
陆泽琛道。顾涟应了一声，脚步却没停，蹑手蹑脚地往厨房方向去。到了门口，她忽然探头进去。一地的血污。半死不活的鱼在陆泽琛脚边蹦跶，鳞片乱飞，几下过后，总算是消停了。顾涟视线往上，正好对上陆泽琛严肃的表情。他左右脸颊各贴着两片鳞片，莫名对称。幸好，他还算有脑子，杀鱼之前穿了围裙，此刻，围裙上也已经满是鳞片和鱼血。四目相对，陆泽琛举起手里的鱼内脏，嘴硬道：“陆师傅觉得自己发挥还不错。”
顾涟：“……”她憋着笑，“那陆师傅想看自己现在什么模样么？”
说着，她拿出准备好的手机，对准陆泽琛。咔嚓。陆泽琛嘴角抽了一下。顾涟靠着门，晃了晃手机，“继续吧，我等着给你的糖醋鱼拍照。”
“我什么时候说要做糖醋鱼了？”
炖个鱼汤不错了，糖醋鱼难度太高。顾涟耸肩，“可是我想吃糖醋鱼。”
陆泽琛：“那……”“陆师傅不行？”
陆泽琛咬牙，“……行！”
不行也得行。顾涟勾唇，“那我等着。”
陆泽琛活动了下筋骨，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忽然，门铃声响起。顾涟诧异，以为是李姐有事又回来了，转身去开门。门一打开，不是李姐，是四个穿着制服的高大男子。领头的相貌刚正，往屋里探视线的同时，举起了自己的证件，说：“你好，我们是检察院的，请问陆泽琛先生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