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林晚便找出爸爸生前抓鱼、黄鳝、小龙虾等的工具。听到动静的沈阿婆,弓着腰走了出来。满是沧桑的声音从杂货屋门口传来,“晚晚,你在里面吗?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林晚提溜着地龙、推网等出了屋子。看着林晚手里的东西,沈阿婆瞪大眼睛不解地问道:“晚晚,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要去山里的水湾抓鱼。”
“昨天刚落水,今天就不长记性了,你水性又不是很好,万一再掉进水里,游不上来怎么办?”
“奶奶,我不去深水区,我去浅水摊,放心好了。还有,今天的牛,奶奶不用放了,暑假期间牛都由我来放吧,奶奶好好在家歇息就行。”
听到林晚的话,沈阿婆唠叨声又开始了,这次林晚没有再耐心一直听下去。昨晚她盘算了一晚,今后孔家最缺的就是钱,而自己现在在老家,能挣到钱的方法有限。牵着牛,带着家伙,林晚就要往山里去了。林晚先是将牛拴在周围草比较充沛的树上,然后穿上防水裤,把拦网和地龙分别下到河里和沟里,最后再拿着推网跑到不远处的分叉小河里开始推鱼虾。小时候她也曾经常陪爸爸这样抓鱼,只不过那时她小,只负责拎着水桶跟在后面捡鱼捡虾。如今她成了爸爸的角色,双手拿着比自己长2倍的推网用力推着。这一推就是整整一个暑假。加上地龙和拦网,林晚将附近大大小小十几条河和沟都摸了个遍,抓到的鱼、虾、泥鳅、黄鳝、螺蛳、螃蟹等都会拿到集市上卖,如果有时间的话,她还会将这些做成美食拿到集市上卖。为了最大化地挣到钱,林晚将家周围的几座山也利用至极,只要山里能摘到或者抓到拿去能卖钱的,林晚通通不放过,什么野鸡、金蝉、蜂蜜、枇杷、杨梅、木耳、蘑菇、药草等。为此林晚皮肤晒得黢黑,脸上、身上留下了不少从树上跌落和从山上滚落时刮到的伤口,脚也因为被蛇咬、被碎玻璃划伤而变得一瘸一瘸。一个暑假没见到林晚的老家同学表示再见到林晚时都不敢认,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从阿富汗逃难回来的。但是辛苦没白费,忙活一个暑假,林晚挣到了1000多一点。虽然对于活到2013年的林晚来说,这些钱实在是不算什么,可是在2000年的时候1000元已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快开学的时候,沈阿婆把养了两年的牛卖了,留下买小牛羔的钱,剩下的钱勉强可以够祖孙俩1年的开销以及林晚1年的学杂费。8月31日晚黎阳一中已经开学了一个周,高一(1)班也军训了一个周。“教官,有人晕倒了。”
听到此话,不远处的林晚一瘸一瘸地跑了过来。因为暑假快结束时,林晚脚受伤了,所以可以不参加训练,但是每天需要到场,在一旁看着大家练习。这几天林晚每天都努力回忆着和孔庭深有关的前世记忆,她记得前世军训的时候孔庭深曾中暑晕倒了,可是前世她想上前帮忙却怕被人说过于殷勤,可是今生她再也不会管那么多。因为知道这几天孔庭深会中暑,所以林晚早已准备好湿毛巾,加盐的矿泉水,风油精和小扇子。教官迅速从前面跑到队伍后方孔庭深所在的位置,指着其中一个男生,“搭把手,和我一起抬到那边的阴凉处。”
林晚跟着两个人的步伐,跟到了阴凉处。孔庭深被放在地上后,教官扶起他的上半身子,吩咐道:“快帮忙把他的衣服脱了。”
于是孔庭深上本身被扒得精光倚在阴凉处的墙壁上。因为这个年代男女同桌还要划三八线的时代,所以女生们是不好意思看孔庭深的,只敢偷偷看。教官让一个男生留下负责照看孔庭深,自己则要带着大家回去重新军训。“教官,我姑姑是乡村医生,我知道如何照顾中暑的人。何况我也不能参加训练,就让我照顾孔同学吧。”
什么乡村医生,林晚连姑姑都没有,管他呢,先取得照顾人的机会再说。话毕,不远处的一众女生皆是意味不明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