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彤,过来这里。”
轩辕皇邪挥手扫除旁人,将楚惜彤招呼过来。楚惜彤吞下一口食物,便跑过去,躲在他身后,看来几天的囚禁确实磨掉了她一些勇气,让她有些畏惧。轩辕皇邪见状更是难受,面目陡然狰狞起来,神剑在手的他,起身。右手画圈,往前推去,轩辕神剑分成五把,全盘向着斗煞门门主刺去,速度之快令人无法反应过来。“是谁给你们的胆量,竟敢动我轩辕皇邪要护的人!”
斗煞门门主不会坐以待毙,背后幻化出巨大法相,倾倒着压向轩辕皇邪与楚惜彤所在,威力绝伦,法相庄严且蕴含雷霆法力。只见那五把神剑依旧一往无前,锐利不可阻挡。轩辕皇邪浑身金光绽放,眉心间赤红火纹若隐若现,他桀骜神情竟出现一丝痛苦神色。“小子,让我主身解决他们不过就是碾死一群蚂蚁,何须你如此大费周章,耗费神魂。”
“闭嘴,打搅我这么久也该付出点利息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早晚你也得被我消灭。”
他恍如一个精神分离的人,两个灵魂在拉扯,争夺身体。其他人看不清,听不清,但楚惜彤却是非常清晰,难免担忧。。***无数修仙人士应斗煞门邀请,纷纷赶往斗煞门汇合,想通过命盘测出未来趋势,还有些甚至没收到邀请也自己前往,添个热闹。在何处都一样,总也缺不了凑热闹的人。出世的古派与中州大族楚氏的争端,究竟以何种结局收尾,都会被人们津津乐谈,甚至可能会成为街道茶肆酒楼间的谈资。凌蝎背负天殇,披头散发,神色黯然走过一个个地方。他御剑飞行,累着便行走带过飞行,或者坐下休息,难受到极致甚至也搭乘过农伯的牛车。一路向十方妖域的进口行进,与数不清的修仙者背道相驰。从不愿离乡的人,却独自收拾行囊走向远方。他觉得悲哀,如果再次选择,他会不会也是一样的选择。明月谷的环境如何了,美姬的安危又怎样了,每次想到这些都会让他痛彻心扉,媚娘与青儿难以置信的眼神更是让他反复煎熬。不知道他经过多少时间,可能五天,也可能半月一年,魂印缺失带来的不止困扰,也有短暂的对时间概念的迷失,以至于抵达入口处他还是精神恍惚。御空飞到妖灵湖一半,陡然竟是坠落入湖,冰冷的湖水让他清醒了大半,强忍乏力的感觉浮游上岸。此时笛声升起,黑压压的芦苇丛惊起一排洁白羽毛的飞禽,凌蝎在湖中心的浅地岸旁伫立,眼中是成行的白鸟,以及湖岸十丈远的地方有妖族老者垂钓,悠然惬意。他思绪茫然,神魂也仿佛遁入昔日明月谷的湖水、寒云中去了。许久,垂钓的几个老妖收起钓竿,搁到肩上,腰间别着装鱼饵的小竹娄子,有说有笑朝凌蝎这边走来。凌蝎亦是缓过神,痛苦之意减退,与擦肩而过的几个妖族目光交错一番,并不多言,只抓住天殇闷头前行。接下来几天可以说颠沛流离,环境的一无所知让他学会适应,街头巷尾的徘徊,了解妖族交换的物品,各种烦琐地事情就占据大部分时间。好在他坚持下来,不小心融入能怎么办呢?一个人能力始终有限,总不可能对抗所有,为一顿饭去劫掠,为打探些消息去威胁所有人,这不是天方夜谭么?修为暴涨之下,他行事干脆许多,但还未狂妄到目中无人,敢与世皆敌的地步。十方妖域最繁华的中心地带,乃是邪月一脉皇族的的势力范围,比起中州有过之而无不及,这里不是指人声鼎沸的熙攘热闹,而是妖法随意施为,街道眩光旖旎的氛围。如人族神州浩土,人族虽然是比起妖族多得多,但不出现争斗场面,道法很少施展,除了赶路等必要时刻。但在妖族的虚幻之城,大至皇族,小至街头小贩,路上行人,都不会藏着掖着,只要高兴一手妖法便抖搂出来。凌蝎一身黑衣踏入城门,各式各样的的光彩进入眼帘,妖族形态不一,荧光荒草,怪状人身,虎豹龙骑,应有尽有。“客人,需要点什么,我这里价格公道,物美价廉,随便看看。”
凌蝎本来不想搭理,但摊主桌前一大堆物件和法器中间,有一罐小小的青色半透明的瓶子引起他的注意。瓶口被木塞堵着,法文压制,看来是做了法。瓶中有一棵蒲公英,淡白色的绒毛在瓶中浮动,张开的长叶也在摇曳,时而扭腰摇头似的。其动作与气象都无不表示,这已是一株开智的妖族,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它在里面影响的缘故,瓶中隐约有五彩透出,隔着青瓶而不感到强烈。“你们妖族,竟可以如此买卖么?”
凌蝎已不是当年淳厚少年,见过惨事多了去,只是有些许好奇,以及不忍。“您有所不知,此类五彩蒲草并非纯正妖族,从古至今未有过开智的先例。即使再多年岁,最多也仅能达到灵智混沌的地步,但因其观赏价值,常被各族买去当府邸装饰用。”
摊贩见他一脸蒙住,又道:“而且彩蒲草还有一种功效,便是能存储人们的记忆痕迹,因此也偶尔被人们用作心法心得的记录。”
凌蝎点点头,掏出一些交换来的物品,道:“你看,这些可足够?我身上也只有这么多了。”
“足够了,足够了。”
摊贩大喜,脸上的肉疙瘩和皱纹顿时展开,给了凌蝎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手夺走他手中的物品。凌蝎淡笑,也不在意,他早已挣足在十方妖域行走的盘缠与粮食,其他身外物并不在乎,只伸手摸了摸瓶子,拿起到眼前端详。瓶中的彩蒲草扭动得更猛烈了,凌蝎思考一番,将青色瓶子揣进衣兜,便朝着城内最热闹的场所走去,此楼名唤万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