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稚希挂了电话,抬头和面前几位开口:“我回去和叶盛处理一些事,处理完就回来了。”
“希希,我们跟你一起去。”余庭霖说出这句话,沙发上几人露出赞同的表情。
“不用的,大哥,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余仕担忧地看着她:“希希,叶盛心狠手辣,你自己一个人,我们实在不放心。”
“大舅舅,毕竟他是我血缘上的父亲,有些事情一定要解决的,我自己可以的。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其他人实在不放心,都劝了几句,可皆是被余稚希拒绝了,非要自己一个人去。
陆盼旋张了张口,还想劝她,被坐在她一旁的钟云蔚拉了拉,用眼神制止了。
钟云蔚开口:“希希,小舅妈相信你,你早点回来,有事情一定要给我们打电话。”
余稚希笑了笑,点了点头:“知道了小舅妈,我会小心的。”
余柯然见这样,便拿起了车钥匙:“那哥哥送你过去。”
余家离她的小区确实有点距离,余稚希没再拒绝,点了点头。
余柯然送着余稚希到了她家楼下,余稚希便看见了叶盛的车。
“二哥,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应付叶盛。”
余柯然看了眼不远处的叶盛,面上满满的不爽,但还是答应了余稚希:“好,不要被欺负了,对他大胆出手,我们在你身后,晚些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余稚希笑着点头下了车。
叶盛坐在车里,见余稚希从一辆豪车上下来,脸上全是嘲讽。
余稚希当作没看见一般走到他面前:“有什么事?”
叶盛看了眼缓缓移动的豪车:“哟,你这是傍上哪个大款了啊?这车你爹都买不起呢!”
见余稚希无视他的话,叶盛继续说:“怎么赚了大钱都不知道给你爹身上花点呢,余稚希,你不孝顺啊。”
叶盛特意在“余”字上加了重音。
当初余晚棠怀孕,他满心满眼盼望是个儿子,结果竟然是女儿,余晚棠见他不喜欢这个女儿,就说要让她姓余。
叶盛才不同意,虽说是女儿,但好歹是他的种,哪有跟外人姓的道理?再说了,他的小孩跟妈妈姓,不知道多少人会嘲笑他呢!
可余晚棠那个死女人铁了心要女儿跟她姓,他只是为了面子,又不爱这个女儿,便同意了。
大不了让以后余晚棠再生个儿子,儿子可一定要姓叶。
余稚希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叶盛本就是薄情寡义的人,最爱他自己,最爱面子。
恐怕当初妈妈让自己姓余的那一刻起,叶盛便对她有了芥蒂。
是了,这种男人,能指望他爱谁呢?
“是啊,我是外人,那你如今来找外人有什么事吗?”
叶盛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脸色一僵。
“余稚希,你是不是逼夏柔把你妈首饰卖钱给你了?你快把钱还有房子都还回来。”
余稚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指甲:“还给谁?那本来就是妈妈给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还给别人?”
叶盛见她不听,打起了苦情牌:“稚希,爸爸的公司出了点问题,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不会想着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对不对,你就当借给爸爸的,等爸爸公司运转正常了,一定还给你。”
见余稚希不为所动,他继续说:“稚希,你还在娱乐圈工作呢,爸爸公司恢复正常了,赚钱了,也能在娱乐圈给你打点打点,找些资源给你,不然你自己在娱乐圈拼,多辛苦啊。”
余稚希快要被叶盛逗笑了。
叶盛什么时候这么幽默了,都会讲笑话了。
她进娱乐圈以来,叶盛什么时候帮过一次忙?
甚至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叶茵茵抢她的资源。
她冷笑开口:“叶盛,你别想了,那钱是卖我妈的首饰换来的,那房子本来就是我妈留给我的,和你没有一毛钱关系,你也别打什么亲情牌,我们俩的父女情谊早就消失殆尽了。”
叶盛恨得牙痒痒,余稚希真是跟她妈一模一样,强势至极,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
余晚棠那破房子里,虽说他之前没找到,但她肯定会留钱给余稚希。
还有那些卖首饰的钱,五千七百万呐!夏柔竟然心软同意给余稚希了!
余稚希刚说完,夏柔和叶茵茵就从车上下来了。
夏柔站在一旁不说话,躲避余稚希的目光。
叶茵茵盯着余稚希,声音尖利,语气刻薄:“你怎么这么自私?爸爸把你从小养到大,你现在一点忙都不愿意帮,你真没有良心!”
余稚希的鼻子忽地有些发酸。
从小时候叶盛便偏向叶茵茵,什么东西都是叶茵茵的。
叶茵茵有无尽的漂亮衣服和首饰,想要什么有什么,而自己,连学费都要自己出去兼职赚钱。
是啊,多可笑啊,叶盛好歹是上市公司的老总,一年收入没有亿也有千万,而他的亲生女儿,从初中开始,就需要自己出去兼职赚学费。
或许叶盛在叶茵茵那,是个负责任,疼爱她的好父亲。
但在自己这里,叶盛是个出轨,不负责,甚至是害死疼爱自己的妈妈的人。
余稚希其实很想问问叶盛,同样是他的女儿,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毕竟二十年都过去了,她也找到了疼爱她的家人,可胸口的一阵阵酸涩还是在告诉自己,那些伤痛从未消失,只不过是埋在了心底。
余稚希的眼眶微红,但还是压下鼻尖的酸意,扬起笑容准备怼叶茵茵。
清朗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你好吵。”
余稚希猛地转头,看到顾景和笔挺的身姿。
她忽然就忍不住了,将脸上强装的笑意收起来,跑向他,扑进他怀里。
眼中的泪水憋不住,瞬间决堤,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孩找到了自家家长。
余稚希用撒娇的语气遮挡哭泣的颤音:“顾景和,他们欺负我。”
顾景和感受着衬衫上的湿意,第一次这么不可控的想发火。
他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低下头凑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我帮你欺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