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显允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坚定,口中却云淡风轻:“沈大人多虑了,朕只是记得幼幼的救命之恩而已。再有,朕的话不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
“沈伯父。”这时,苏江沅终于摆脱了福禄的纠缠。
其实刚刚他并没有洒衣服上多少茶水,稍稍擦一下就看不出来了,可是福禄,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缠的他根本脱不开身。
好不容易脱开身出来了,出门就看见沈正庭站在皇上面前,似乎在坚持什么。
沈正庭这才移开看着皇上的眼神,对苏江沅点点头。
萧显允转身坐回石桌旁,端起茶水,看着沈正庭说:“既然沈夫人还在等候,那朕就不多留提督大人了,改日,咱们痛饮一番!”
举起茶水,对沈正庭示意一下,眼睛看着他,将茶水一饮而尽。
沈正庭抱拳道:“好,臣定舍命相陪!”
洛瑾总感觉爹爹和皇上话里有话,却没大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不只是她,周围人都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对,沈大人似乎很生气,皇上却心情很好的样子。
几人跟皇上告辞之后,就回了各自的院子。临分开前,苏江沅还是对沈正庭愧疚的说:“沈伯父,今日怨我,不该带洛妹妹去后山。”
沈正庭从不牵扯无辜,他知道,无论今日有没有苏江沅,只要皇上动了心思,他总会想办法达到的,于是拍拍他的肩膀说:“跟你没关系,别把事往自己身上揽,天不早了,快回去吧,一会儿我们也下山了。”
苏江沅还想说点什么,沈正庭却带着洛瑾转身进了院子,他也只好转身离开了。
姜氏正站的站在门口张望,见父女俩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高兴的迎上去。
可看见丈夫的脸色,她在父女两人之间来回看了两眼,问:“怎么了?”
洛瑾上前握住母亲的手,轻轻晃了晃,撇着嘴说:“娘,我们回家吧。”
姜氏安抚的拍拍女儿的手,看向丈夫,沈正庭点点头,努力扯出一点笑容:“没事,收拾收拾下山吧!瑾泊呢?”
姜氏回道:“刚刚他身边的小厮来说,午时军营里有事,他先回去了。”
沈正庭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洛瑾也不理解父亲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虽说她隐隐觉得皇上对她不一般,但她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啊。
沈家怎么可能让两个女子同时入宫,姐妹共侍一夫?她觉得,依她对祖父和父亲的了解,这件事情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发生的。
再看皇上,绝不是一个昏君,那就更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了。
这么一想,洛瑾突然觉得轻松了,也许皇上对她特别,真的只是因为儿时相识而已,毕竟长大后的她才知道,当年的六皇子殿下可是生人勿近的。
回去的路显然比来时快多了。
一家三口如常的先去了集福堂,出来后,姜氏让洛瑾回了自己的院子:“晚上就别过来了,累了一天,早点歇息。”
洛瑾知道父亲和母亲似乎有话要说,其实她很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可又不知道该去如何开口,只好乖乖的听话。
沈正庭夫妇回了院子后,姜氏把人都赶出了屋子,紧张的问:“你别想瞒着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已经忍了一路了,父女二人从皇上那里回来时,她就知道丈夫有话没说。
沈正庭没像从前那样安抚妻子,坐在榻上,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觉得皇上对幼幼心思不简单,只怕…….”
姜氏用帕子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一不小心控制不住惊呼出声。
沈正庭见妻子惊慌失措样子,连忙安慰道:“事情还没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你先别慌!我的意思是,要不先给幼幼定亲……”
说到最后,他心里的舍不得丝毫不比妻子少,但他无法表露出来。
姜氏慢慢移开帕子,声音有些发颤:“真的必须如此吗?可是,幼幼才十三岁,你说过,要留她到十八的……”
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沈正庭叹了一口气,拿过妻子手中的帕子,轻轻的替她擦拭泪水,苦笑着说:“你看你,为夫刚刚不是说了么,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先给幼幼定亲,也是以防万一。再者说了,定亲也不是成亲,定完亲,你仍可以多留幼幼几年的。”
姜氏接过帕子,按了按眼角,又担心的问:“就算是这样,哪能这么快就找到合适的人家?况且,如此仓促,万一以后不好怎么办……”
“好了,好了,不要担心那么多,没有那么着急,你可以慢慢看。”沈正庭连忙安慰越说越着急的妻子。
姜氏沉默了一会儿。
沈正庭见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后,才接着说:“你看,江沅那孩子怎么样?从小跟瑾泓一起长大,也算知根知底,我见他对幼幼也上心的很。”
姜氏见丈夫盯着自己,等着她的反应,想了想,说:“那孩子确实不错,可我看文瑞那孩子也好得很,从小就跟幼幼一起长大,贺夫人待幼幼也好。”八壹中文網
还有一点姜氏没说,她之所以比较中意贺文瑞的原因是,贺家人口简单,公婆小姑都是好相处之人,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一定不会受委屈。
而武安侯府在京城虽然也算是家风清正,但后院的妾室也还是有的,相对贺家来说还是复杂了。
沈正庭坐直了身体,说:“那就先不着急,这事你知道,留意着就行,等明年开春乡试完,贺家小子也就回来了,到时候再说也不晚。”
姜氏只好点点头,想到明年女儿就十四了,说亲也不早了,哪能真的等到十七八才说亲呢。
洛瑾一点也不知道,父母都开始给她张罗亲事呢。她总想着,怎么着也得六哥哥成亲了,才能轮到自己。
更何况,比她大一岁的四姐姐还未成亲呢,怎么也不该越过姐姐,妹妹先成亲呢。
洛瑾坐在榻上,琢磨的是那个荷包,是如何到了皇上的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