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沈清复亲自扶起老夫人,轻声安慰:“好了,你看你一哭,幼幼也跟着你哭,哭坏了身子路上不是更受罪?”
老夫人一听,赶紧止住了,使劲的擦拭眼睛红肿的眼睛,还不忘给洛瑾顺气,哄着:“好了,幼幼不哭,是祖母不好,不该惹幼幼哭的这么伤心!”
“静春,赶紧去厨房煮几个鸡蛋,路上好给幼幼敷敷眼睛。”老夫人回头吩咐静春。
静春应了一声赶紧去准备了。
三夫人张氏上前扶着老夫人坐好,将幼幼拉到自己身边,从袖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塞进洛瑾的手里:“拿着,这是三婶给你的,这一路上看见好吃的,好玩的,尽管买!”
洛瑾一摸,就知道是一卷厚厚的银票,连忙推拒:“谢谢三婶,您过年已经给过我压岁钱了。”三婶每年给的压岁钱都很丰厚。
张氏使劲攥住洛瑾的手:“那是去年的,这是今年的,明年的,后年的!”
老夫人此时已经好多了,见状跟洛瑾说:“你三婶给你的你就拿着,她的嫁妆多着呢!”
老夫人一句话,说的大家都哄堂大笑。
蒋氏也从丫鬟冬梅的手里接过一个锦盒,放进洛瑾的怀里,笑着说:“这是四婶给你的,戴着玩吧,也算是个念想。”说着,觑了一眼三夫人,娇声说:“四婶可没你三婶会算账,这一下子给了好几年的压岁钱,那赶明儿咱们提前回来了,她倒是给还是不给了?”
张氏作势要打蒋氏,被她一下子躲过去了,嘴里笑骂道:“就你会说话!老是挑我毛病,看过后我不撕烂你的嘴!”
二夫人见大家都送了礼,不情愿的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个锦盒,送给洛瑾,并说了几句叮嘱的话,别的倒也没多说。
几个姐姐也纷纷上前,赠送临别礼物。
又与几房的哥哥们互相道别,这其中,四房的沈瑾汧拉着洛瑾的手好一阵不松开。
最后,还是沈清复使劲的咳了一声,说:“好了,天不早了,赶紧启程吧!”
沈清复一家才终于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出发了。
沈正庆带着沈瑾泽并二房的二少爷沈瑾汇一直送到码头。
沈正庭他们这一路要先经大运河坐船行驶近七八天,然后改旱路再行驶三两天也就能到达目的地。
码头上,姜氏看着大儿子,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沈瑾泽上前抱住母亲,安慰道:“母亲勿伤心,等儿子中了状元就去给您报喜。
沈瑾泽今年十四岁,早早的就准备好明年参加乡试。依沈清复看,中个举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洛瑾一听大哥的话,脆生生的说:“我还没见过状元呢,大哥哥一定要给幼幼正格状元回来看看!”
“好,一定!等着大哥!”沈瑾泽自信的说。八壹中文網
姜氏看着已经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大儿子,既骄傲又不舍。
沈正庭拍拍他的肩膀:“为父也等着你的好消息!还有,别忘了我叮嘱你的事情。”
沈瑾泽收敛笑容,郑重的点点头。
沈瑾泽送别父母后,跟四叔说有事,就去了醉香楼。
醉香楼三楼最里面的一个雅间,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临窗而坐,侧颜如刀削般锋利,食指修长,骨节分明,此时正把玩着一只酒杯,迟迟不放在嘴边。
听见开门的声音,转过脸来,才看清他的样子:样貌极其俊美,五官立体而深刻,尤其是眼睛,凛冽而深邃,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那样高贵而不可侵犯,让人不敢直视又忍不住窥探。
沈瑾泽跟门边的长山点头打过招呼后,就坐在了这位男子的对面。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说:“殿下久等了。”
“无妨!”萧显允回道,继续问:“你父亲出发了?”
“嗯,还有我母亲,两个弟弟,还有,我妹妹,对了,我三叔也一道。”沈瑾泽知道,即使他不说,萧显允已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三叔?”萧显允挑挑眉,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对,我三叔,平日里负责府中庶务。尤其,擅长经商!”沈瑾泽盯着萧显允的眼睛,加重了后面四个字。
萧显允看着沈瑾泽的目光,低下头,注视着手中的酒杯,慢慢咀嚼“擅长经商”这几个字。
坐了一会儿,沈瑾泽提出告辞,无奈的说:“我得回去看看我祖母了,幼幼一走,估计她要伤心一阵子了。”
萧显允低笑了一声:“怎么?连你长孙的身份都替代不了?”
沈瑾泽摇摇头,笑道:“天上地下。”说罢,拱拱手,潇洒的走了。
萧显允见沈瑾泽走远了,起身,跟长山说:“咱们也走吧,回去看看哪些生意值得做。”
长山一脸迷惑:什么时候殿下不关心政事,改经商了?不过,身为奴才,尤其是六皇子身边的奴才,少说话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