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伏生是孔门弟子后,孔礼的热情前所未有的热烈。
只恨不得就地与伏生拜把子。
而伏生,则是懵逼加懵逼……他以为孔礼是因为他是孔门弟子来拜访他,敢情是他多余了……这货干脆就因为不会大篆,专门来让他抄的……
伏生表示,他的心很伤很伤。
叔孙通看了伏生一眼,忽然说道:“伏生夫子呀!孔礼还是我带来的,要不是我把他带来,他干脆还不认识你。”
伏生的心顿时更伤了……我好歹是孔门中人。
孔礼尴尬的笑了一下,随即瞪了叔孙通一眼。
“伏生夫子,叔孙通是在说笑了,我早就知道你了,只是没来得及见你。”
“这不,这几日总有歹人想要害我,我实在抽不出空啊!”
说起歹人,就又轮到叔孙通沉默了,他默默地看着孔礼,你丫的还好意思说?
叔孙通看完孔礼,便又默默地看向伏虎,伏虎大眼睛一瞪,叔孙通就乖乖地移开眼睛了……
而伏生,则是也有些尴尬,因为他近日里听见的,大多是孔礼欺负他人的事,哪有别人欺负他的?
不说塞大便给淳于越的事,就说祸害扶苏的事,在朝堂上可是众人皆知。
不过他不参与这些,他只是潜心学文,研究《书》。
闲暇时候,嗯,在朝堂上听一听那些大臣吹牛逼。
如果孔礼在朝堂上吃亏,他理应是要帮孔礼的,但是,你管那特么的叫吃亏?
满朝朝臣都恨不得把他挤出朝堂……
不光有才华,还颇有心计,最可怕的是竟然把扶苏的性子给扭转了,让扶苏彻底跟着他,这才是最致命的。
因此,伏生在朝堂上并没有替孔礼发言,他自觉人言轻微,又加上妻儿都在这里,所以能少惹一些事就少惹一些事吧!
夫子后人,玩得正嗨呢!
但孔礼来见他,他也是不会拒绝的,他要热烈欢迎。
只因为他是夫子弟子子贱之后,孔门弟子,一直以来都是亲如一家。
伏生笑道:“我当时在朝殿上听陛下说你的功勋,可真是震惊,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才华,孔门有幸啊!”
孔礼谦虚了起来,“都是我家老祖孔子的功劳。”
伏生:“……”
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偏偏反驳不得。
在说了一会话之后,孔礼便把伏虎抄的另一本三字经拿出来了。
当初为了让伏虎练字,孔礼可没少让伏虎抄三字经……伏虎虽然怨愤,但终究还是抄了。
你能想象到一个大汉拿着一支毛笔在那里一笔一划的写着字吗?
嗯,这就是伏虎,也只有孔礼能治得了伏虎。
当初伏虎在孔家庄练字时,可把伏虎的爹娘给惊得愣住了,愣是去请一些医师来看他儿子有没有吃错药,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嗯,没坏掉,他爹娘喜极而泣,我孩子可算是出息了,这都是因为孔礼啊!
可当伏虎跟着孔礼做那些坏事被家长骂上家门的时候,他们只觉得家门不幸,人家只骂了你几句,你们就备好大粪丢到人家家里,缺德不?
人在家中坐,粪从天上来,都不知道被丢粪便的那家人脸色有多黑,对于孔家庄的祸害孔礼的下线刷新了三观……
偏偏孔礼与伏虎越长越壮,跑的还贼快,他们还抓不到……哦,还漏了一个阿兵同学。
孔家庄三贱客,在孔家庄驰名无比。
就算如此,孔家庄那些夫子以及那些被孔礼祸害过的人依旧以孔礼为荣,因为孔礼实在是太有才华了,就是人不正经……
伏生看着面前的三字经,又看着面前的空白纸张,心中激动无比。
他竟然能执笔写三字经,这对他而言是一个留名的机会。
伏生用手仔细地磨砂着纸张,忽然间老泪纵横,陡然看向孔礼。
“孔礼啊!你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呀!有这纸张在,以后这些书籍便能得到更好的保存了。”
“竹简,所能记载的字终究是太少了,为此不少经典不得不删繁就简,只为能尽量减少竹简的携带。”
“可你如此一来,读书人将能无拘无束的畅所欲言了啊!”
叔孙通也认同的点点头,伏虎默默的说道。
“我们都是用来擦屁股的,你们不用这么感动。”
孔礼默默地看向伏虎,伏虎默默地闭嘴了,伏生与叔孙通则是瞬间沉默了下来。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简直是有辱斯文。
对孔礼的好感,瞬间便没了。
由伏虎的话他们不难想象到,孔礼就是因为要用纸擦屁股才把这纸张给发明出来的……文人之耻。
伏生看向孔礼与伏虎,“以后,你们对外万不可如此说。”
“孔家庄的人都知道了。”伏虎又默默的说道。
这下,伏生彻底没话说了,叔孙通也没话说了。
叔孙通很想呵斥一下伏虎,你是不是犯贱?但瞥了瞥伏虎那憨笑的笑容,他有些发憷……
孔礼有些无奈,伏虎大抵上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什么都往外抖,嘴一点都不严。
当初若不是伏虎用布擦屁股,擦完就丢,他也不至于和伏虎一起用竹片来擦屁股,也不至于屁股肿了好几天……八壹中文網
最主要的是,他也有点接受不了用布擦完屁股,洗完晒干再接着拿出来擦……
古时候的贵族便是这样,不是用丝绸就是用布擦屁股,擦完就让下人洗,洗干净了晒干了就接着拿来擦,准备了不少块……
但孔家庄讲究亲力亲为,他孔礼要亲自洗自己的,他就接受不了……于是有能力的伏虎就来了。
后来伏虎嫌弃太臭,于是就丢了,他也接受不了这个委屈……
纸张的第一个名并不是叫纸,而是被孔礼叫亲爱的久违的厕纸……
伏生闷着脸,不想跟伏虎与孔礼说话,开始默默在纸张上写起大篆。
伏虎所写的字,他认得,齐鲁之地的字都差不多。
所以无需孔礼与伏虎出声提点。
而始皇之所以让孔礼再备一份,只是以防万一,若是字意有错,那就不得了。
孔礼看着伏生静静写着,很欣慰,他只需要最后签名就可以了,这买卖果然划算……
而叔孙通,在这时也静了下来,开始认真地看着三字经。
虽然他不知道窦燕山是谁,也不知道窦燕山的五个儿子有多出名,但他就是不问,以免显得自己无知……也以免让孔礼嘚瑟,让伏虎嘲笑。
哼,肯定是小地方的人,不然他不会不知道,他在等着伏生发问……
而当伏生写到窦燕山时,也果然疑惑了起来,伏生看向孔礼,问道:“窦燕山是哪里人?”
窦燕山是五代后晋人,嗯,但孔礼不能这么说。
孔礼笑了一笑,摇头。
伏生眼睛瞪大,你写的你不知道?
然而就在下一刻,孔礼悠悠的叹道:“我爹说曾听我爹说曾听我爹说曾听我爹说过,窦燕山教子有方,他的五个儿子在附近都很有名气。”
伏生:“……”
ps:伏生是秦朝济南郡人,山东汉子。
窦燕山:五代后晋人。
在纸张还未普及之前,古时候的贵族基本都是用布与丝绸擦屁股的,贵族少用竹简,穷人多用竹简竹片之类的,或者有特殊癖好的人……(待考,只是按照丝滑程度大抵上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