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不准我们能剩下这么多人?怎么办?大家想活命还是为师长大人捐躯?”
“连长,命可只有一条,好死不如赖活着。八??一中文网w≈ww.”
“聪明,给他们喊话,就说我们投降。”
战斗进行的如此顺利,梁大勇高兴地对前来汇报的高拴住说道:“把俘虏蒙上眼睛拉回卢氏,送到煤窑上做工。其他人带上货物回师。”
“梁大哥,十几只船舍不得扔下,我把它开到新安县一带卖了吧?”梁大勇想想这个主意不错,就点头应允。
西安城外,张治公这时振作着指挥攻城部队,今天差一点打破防守、攻进西安,是他看到最近的多方位出击、云梯登城方案可行。
“师长,张茂林回来了。”
“回来了?”
“货物和老太爷在沙王村被山西杆子抢走,一个营的部队不是被打死、就是被俘虏。”
张治公掏出手枪:“把张茂林给我拉进来!”
五花大绑的张茂林被推进来跪在地上说道:“叔叔,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老太爷。”
“你******废物一个,一个营还带着几门小钢炮竟然抵不住一股土匪。”
“叔叔,这个土匪七八千人,而且也有小钢炮,而且口径比我们的还大。弟兄们拼死也没能保住货物和老太爷,活着被俘虏的只剩下一百多号人。”
“你这是谎报军情、推卸责任!渭南哪里有这么大势力的土匪?”
“叔叔,他们是从山西过来的,大架杆你认识,他叫高拴住。”
张治公一听高拴住的名字,顿时瘫坐在椅子上:“这家伙失踪这么多年,原来逃到山西去了。你没提我的名号?”
“叔叔,他不买账啊!说叔叔这几年生意红火,老太爷的性命得要高一点。一口价,五十万大洋。”
“混蛋!通知西安围城部队,今天下午出,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张治公手下的一团长说道:“师长,老太爷在他手里,我们逼得太紧只怕他会撕票。况且他没有固定的营盘、寨子,我们是有力无处使。”
“依你之见?”
“西安破城在望,不如攻进城去夺取陈树藩的财产来数太爷的命。”
张治公朝跪在地上的张茂林问道:“几日缴款?在哪里接头?”
“时间十五天,过期不候撕票。”
心疼啊!上万人在陕西拼死拼活的多年积蓄被别人一口吃掉,而且还要拿出五十万来买自己老爹的命。再一想西安眼看就要得手,现在舍去荒废八个月的苦劳。
“弟兄们,打破城池,女人任你玩!那个先攻进城赏一百大洋。”
陈树藩在城墙上叫苦连天。昼夜不分,处处是强攻的作战,使他感受到破城之日已经不远。他把得力部下最亲近的两个团布置在西南门,一旦有变拼死杀开一条血路逃命去。
正当他苦苦思想着怎样才能把自己的家产、家属送出去时,张治公的强攻开始了。
“打!给我狠狠地打!”
轻重家伙一起开火,张治公第一轮的攻击受挫。但后边紧跟过来的第二波攻击更加凶猛,云梯搭在城墙上拼命地往上攀登。
陈树藩亲自抱挺轻机枪,一阵点射,把攀上城墙的张治公手下从新打出城外。然而,张治公的警卫营却从东门附近用炸药轰踏城墙,带领部队杀了进来。
一看势头不妙的陈树藩,带着部下朝内城跑去。“大人,不好了!”
“你******有屁快放,我眼睛不瞎!”
府内的卫队长哭着说道:“张治公的三百多人占领咱们的省府衙门,夫人和公子都生擒,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
“什么?省府被占领了?我的家产呢?”
“都被张治公抢走,小姐、公子和夫人也被带走了。”
心口一疼,一口鲜血涌上喉咙。喷出血箭后失去知觉,手下慌忙抬着朝西南门跑去。
张治公骑着大马威风的进入西安,满心高兴在街道上让万民瞻仰自己风采,直到天黑才进入帅府。管家打来水让犹未进兴的主子洗刷完毕,慌忙端上一桌酒席。
“老魏,这次缴获多少?”
“师长,我不知道你派出的是那支部队,到现在都未给我报账。”
“什么?没有缴获?一团长!”
“到!”
“攻进省府的是那支部队?”
“师长,我们进来前这里已经被你指示的部队攻占,缴获都被他们运走。”
“我指示的部队?他娘的!是哪个胆大的竟敢独吞缴获?给我一个个的查!”
查来查去最后还是没有结果,被玩弄的张治公暴跳如雷:“抢!把西安城给我强光强尽!老子不能白忙活!”
前来拜访的柴永波进门正好听到这句话,他拦住外出传达命令的一团长:“张师长,你是军人,不是土匪。这样的后果你考虑过吗?”
“球!老子辛辛苦苦的攻进来不能一无所获。兵又如何匪又如何?国民政府又没给老子一两军饷。”
“错也!张师长攻破西安留下的是威名,陈树藩的家产纵然不见、房产不会也搬走了吧?以我之见你赶快把陈树藩的房产弄到手变卖,这些东西你也留不住,还不如换点银子划算。”
“老子心里难受。”
“张师长,陈树藩被你围困八个月都没敢动百姓分毫,如果你今日真要抢了西安,只怕留下万世骂名。况且段总理有命令给我,维持西安治安、烧杀抢掠者杀!”
“什么?”跳起来的张治公不相信段祺瑞会给一个小县长下达这样的命令:“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啥东西?”
柴永波不卑不亢的说道:“论官职我是一个小县长,可总理的两个女儿都是我的夫人。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封电报问明白,如果你敢动西安市民我会在十二个时辰内把你赶出西安!”
“你——”
“就是我!不要命的话你就试试!”
张治公像斗败的公鸡,一下子跌坐在沙上,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酒席,愤怒的用手一下子哗啦一地。门外的警卫听见动静冲进来,举起枪对准柴永波:“不许动!”
张治公看着柴永波面不改色的坐在沙上翘着二郎腿,心里不由得赞许:“好一个胆大的小县长,怪不得段祺瑞能把自己的闺女送给他做老婆。”
“都给我下去!”护卫放下枪走出门外,张治公对一团长说道:“去!再给老子弄桌酒席。今天我要招待一下驸马爷。”
柴永波呵呵的笑道:“只要别拿枪对着我就是高看,张师长还是省点银子吧。”
“哪里话!不看僧面看佛面,今天这顿酒你得喝。”
“那就烦扰师长大人了。”
三个团长亲自作陪,柴永波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张治公哪里知道柴永波用内力化解着酒精的作用,喝到嘴里好比清泉甘露。佩服柴永波的海量,停下劝酒提出正事:“柴县长,陈树藩的房产你可愿买下来?”
“张师长,只要你有房产证在手,价格我可以给你优惠。”
“你是说全部买下来?这得几十万银子?”
“张师长,你围困西安城八个月,你知道小弟我贴进去多少?四百万!整整的四百万白花花的银子没影了。要是全部装到汽车上,每辆车五吨,就得用二百两汽车运输。”
张治公信服:“这个我信,从你每天进出西安的汽车数量我知道你不会花的太少。这样吧,明天上午你来一趟,我把房产证交给你,银子要现的,我有急用。”
“张师长需要这么大一笔银子有用途?是不是有好的生意门路?小弟加上一股如何?”
苦笑着的张治公无奈的说道:“老子带兵打西安,没想到后路被毛贼抄了。我父亲被绑架,一船烟土和三十万银子被抢不说,还搭上一个营的士兵加武器。”
“何人这么胆大?”
“说起来可笑得很,抢我的人原来是我的部下。不说了,我有公事要办,咱们明天再会。”
从省府衙门出来,暗处走过来的梁大勇等人迎上去,无言的陪着柴永波急离开,大门里张治公对手下说道:“看到没有?这小子有备而来,别说你们几百人的防守,只怕一个团也顶不住他们的进攻。告诉手下,不许抢劫、绑票、玩女人,老二急了拿出银子到开元寺使劲的操。”
回到商贸大院里,柴永波等人听着李二柱详细的汇报着打劫陈树藩府邸的收获:“烟土三万斤,银元二十七万多,黄金只有三千两,古董、字画倒是不少。”
“粮食呢?我们卖给他最后一批一百万斤不会用完吧?”
“县长,粮食还在咱们的库房里。”
柴永波和众位头领都惊奇的看着任学东,明明卖出去的东西怎会还在呢?
“近一个月张治公攻城甚紧,陈树藩没有人力运输,粮食只得存在咱们的库房。每天只能领取够用的,其它的毫厘未动。”
“哈哈哈哈!”大家开心的大笑起来。柴永波粗粗的计算了一下:“渭南和城里的缴获不低于三百万两银子,二哥,你把烟土、字画想法运到天津交给我义父,烟土按三七开、买完算账,字画、古董就交给张伯驹,分文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