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
姚氏带着一身焚香走进屋子,她背脊挺直,脚步从容,腕间挂着一串小叶紫檀佛珠。
那身衿贵的气度,让人瞧了就畏惧,偏偏身上又有佛气,可以冲淡那股若有似无的距离感。
付遥知道,顾岑文的生母姚氏,以前是亲王府最尊贵的格格,后来嫁给一方枭雄顾大帅为妻。
本以为这是个难缠的狠角色,谁知姚氏看到付遥后,竟走到她跟前,握着她的手甚是亲昵,就好像见到自己多年不见的宝贝女儿。
姚氏体贴的询问:“遥遥住在公馆可习惯?有没有受欺负?”
付遥与顾岑文结婚的时候,姚氏回陇西祭祖,昨日晚才回的公馆。
一路想好的种种对策,此刻全都没派上用场,付遥顿时:“……”
见她不搭话,姚氏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儿子,还以为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皱眉问:“你欺负遥遥了?”
顾岑文:“……”
“遥遥别怕,为娘在这,娘给你做主,你只管说就是。”
姚氏太热情,付遥有些招架不住,连忙摆手道:“母亲多虑了,老……”
刚想说“老公”,但付遥转眼一想,觉得太亲近肉麻,有些不合适,于是改口继续:“岑文对我很好,也没欺负我。”
“是吗?可为娘瞧着,你两的关系很疏远。”
姚氏还未出阁前,就已经在王府后宅领略过人情百态,看人那叫一个准。
付遥跟顾岑文之间,看着哪像夫妻,就跟陌生人似的。
“告诉为娘,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或者发生什么事了?”
面对姚氏的打量,付遥突然想到节目组给她安排的坑,简直了!
她主动挽着顾岑文的手臂,笑道:“我跟岑文好着呢,能有什么事?”
似乎为了应付姚氏,付遥瞧瞧勾了勾顾岑文的尾指,要他应承自己的话,“岑文,你说呢?”
尾指传来细腻温热的触感,不同于顾岑文常年拿枪磨炼出的粗糙茧子,带着金贵娇养的姿态。
从未与女子有过接触的顾岑文,第一次觉得女孩子的手跟男人是有区别的。
他性子冷,话也不多,只是轻轻“嗯”了声。
姚氏已经习惯自己儿子这般冷硬,她就怕新娶的媳妇儿会受不了,安抚道:“遥遥,你别看岑文现在冷冰冰的,他只是还有些不适应。”
“等处久了,过了磨合期,你自会尝到岑文的好,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那百炼钢也会变为绕指柔。”
付遥:“……”
她立志与顾岑文做朋友,婆母却想他们做夫妻。
两人陪姚氏说了会话就走了,等人没影儿,姚氏放下手中的茶盏,拨动手腕上的佛珠,语气平淡:“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徐嬷嬷是看着姚氏长大,也是她的奶妈子,说道:“夫人,我正有事要与您说呢。”
“嗯?”
“今早我听见有人在传,说昨晚二少爷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大少奶奶门口。”
徐嬷嬷结合刚刚看到的情况,分析道:“我想,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疏远,估计就是听到这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