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囚狱始终幽暗,是否与那诡秘的黑气有关?
达到某种条件,才会使其显化。
付晨一路沉思,并不排除这个可能。
不过,也可能只是鬼物们生性使然。
一路前行,回到囚房。
付晨坐在自己的床铺,对诗语问道:“黑气一事,你有什么看法没?”
诗语歪着脑袋思索片刻,随后认真地应道:“我觉得,那些活尸无法处理的话,我们就得从黑气的根源下手。”
“这种力量不可能凭空而来,一定有什么存在影响着整座囚狱。”
说到这,她感到有些头疼,嘀咕道:“不知所起,不知所踪,这又该从何查起?”
没有线索,一切想法都是空谈,没有半点实质性的意义。
可是黑气相关的事情,二人只是听冯庆提起而已,描述的也不算多么详细。
冯庆可能也满头雾水,弄不清楚什么状况。
“嘶……”
付晨微吸口气,对诗语问道:“你说,咱们要不要亲眼见识见识?”
“现在,我们能够得知,在囚狱限定的时间里,囚徒们没有完成相应的事件,就会生出诡异的黑气。”
“那些黑气,拥有重组‘复活’尸体的能力。”
付晨靠着床铺的栏杆,说道:“如果亲身体验过,或许会有新的收获。”
这无疑是个疯狂的想法,需要以生命作为筹码。
能够换来什么,暂且不得而知。
这种情况,周六乙便成为付晨的倚仗。
按照它的见闻,很可能认出那是什么东西。
正当付晨这般设想的时候,与他心念想通的周六乙却泼了盆冷水。
“小子,我要是全知全能的话,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咯~”
“我劝你安生一些,放弃这个想法。”
听到这,付晨忍不住问道:“周哥,咱们进来这么久,你就没感觉到什么?”
“有啊,怎么没有。”
周六乙的回应,令付晨的心头一震,“什么?”
“这囚房太小、太闷,厕所离得太近,闷死个鬼……”
周六乙还想吐槽,付晨直接打断,“周哥,你懂我意思。”
“呵呵,你小子怎么开不起玩笑?”
周六乙语气平淡,随意道:“要是存在异常,我早就告诉你了。”
“至少,我们目前接触过的都很正常。”
得到这个答复,付晨只好放弃那个想法,对诗语说道:“算了,多条命能做更多事情。”
诗语闻言,松了口气。
并非是她不敢,而是觉得不值。
“那我先上去休息啦。”
付晨点点头,说道:“嗯,养足精神晚上才好行动。”
说着,他往床铺内侧挪了挪,靠着墙壁低头假寐。
未过多久,脚步声传来。
付晨睁眼看向门口,发现来者是于蒙以后,客套地打了个招呼,“回来了,蒙哥。”
“嗯。”
于蒙应了一声。
随后,一人一鬼就不再交谈。
囚房的寂静未能持续多久,脚步声再次传来。
有气无力的默书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入囚房当中。
他看了眼付晨,眼神有些复杂。
付晨能够帮助诗语,为什么不肯帮帮自己呢?
如果他肯施以援手,那自己就不会经历后面的那些事情了……
这般设想,默书心中难免有些怨念。
可是,免死道具却是冯庆给的。
这世上没有无缘故的好意,对方只是看在付晨的面子,才愿意搭救自己。
这一来一回,搞得默书的心绪颇为复杂。
“过来坐坐?”
付晨招了招手,邀请道。
默书闻言,便走了过去。
二人并肩而坐。
付晨没让氛围尴尬,率先开口道:“感觉如何?”
默书眼角微抽,讷讷地应道:“有点倒霉。”
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身死两次。
一次是因为罗森,一次是那些活尸。
前所未有的情况,令默书有些茫然。
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破事儿都会轮到自己……
“确实倒霉。”
付晨淡淡的一句话,又给默书心里添了点堵。
他倒吸口气,无语地看向付晨。
先前的无措已经荡然无存,只想给这人来上一拳。
付晨咧嘴一笑,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都会好起来的。”
默书翻了个白眼,“总算听见句人话。”
付晨把话题扯回正轨,问道:“能具体说说厂房的情况么?”
满是血光的画面,浮现在默书脑海。
即便他不愿回忆,可还是如实说了起来。
“你们离开以后,没多久于蒙也走了。”
“于是,我就自己留在工位,继续完成工作……”
付晨静静听着,基本就是以默书的角度,又听了一遍冯庆所说的事件。
那些黑气不知从何而来。
当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是肉眼可见的程度了。
自始至终,默书都没什么危机的预感,似乎那只是普通的黑色气体罢了。
听到这,付晨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黑气并不会对活人造成影响,只对死尸有效?”
默书回忆片刻,点头应道:“嗯,我那时候没留意,还吸了好几口呢。”
“在黑气钻入那些尸骸之前,都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只是那些被‘复活’的尸体,才对生者怀着强烈的攻击欲望。”
付晨摸着下巴,陷入一阵沉默。
这种现象,实在太过异常。
从黄泉列车的时候开始,付晨就感到诡秘世界对于生者强烈恶意。
无论哪种存在,不是带来肉体的苦楚,就是对精神造成创伤。
按照经验之谈,只对尸骸起效的尸骸,便显得极其异常。
吸入体内都没事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付晨并没因此掉以轻心,反而更加警惕起来。
他皱着眉头,喃喃自语,“这是座针对鬼物的囚狱。”
“阶级、制度,以及未知的黑气……”
一条脉络若隐若现,可当付晨细想,却又怎么都连接不上。
他深吸口气,摇了摇头,对默书说道:“你先去休息吧。”
“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楚。”
默书挠挠头,同样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当他准备回到自己床铺,又听付晨说道:“今晚,无论听见什么动静,都管自己睡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