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天地间剑鸣一声,眼前的荒芜不再,在远处,漫天的飞雪随风飘零,再回头,那人已不在原地,留在此地的,只剩下天地间的剑吟。画面一转,在金銮殿上,皇帝面对着他们出着殿试的问题,当别人还在埋头苦思之时,他已早早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带着一丝不屑,转身离开了这空旷清冷的大殿。由于城中的宵禁,他只得早早的回到了家中,在摇曳的烛影当中,唯见一身影站在墙边,望着空无一物的武器架,久久不语。再回身,随手熄灭了仅剩不多的红烛,再次消失不见。待到放榜了之后,他的名字果然为殿试第一,却无人知晓他是谁,唯有用一纸空文册封他为进士及第,而这一纸空文封进士,也成了一段笑话,流传在京城之中。而在放榜之前,一袭青衫已策马远去,在千里烟尘之中,猛然回头,望着远去的京城,似是想到了什么,狂笑大呼:“当浮一大白!”
伴着笑声,再次渐行渐远。渐渐的,声音也随风散去。不知何时起,街上多出了一名瞎子,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也不晓其为何来此,只知道他的眼睛似是被人刺伤的,但每当村中孩童问到之时,他也总是遮遮掩掩,顾左右而言他。渐渐的,村里的人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会有那位瞎子在街上散步,习惯了看见那位瞎子到处帮忙村民们的农活,也俨然将其视为村里的一部分了。那瞎子本以为未来就已经是这样了,干干农活,喝喝小酒,惬意自然,也并无不可,知道他知道了村口的那一具残破尸体。那天在做农活之时,就听见从村口跑来的人说:“救命啊!有人杀人了!”
待大家过去,唯见一具尸体躺在村口,尸体之上插着一柄剑,施剑者则站在一旁狂笑大呼:“三千两买你们村所有人的命,半个时辰未出,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罢还弹了一下插在那具尸体上的剑。村民们的嘈杂和恐慌与歹徒的猖狂大笑形成鲜明对比的同时,似是极光闪过,剑起,剑收,空气中的笑声还未收敛,但血已飞,头已落,极光闪过,天空之中只剩下淡淡的晚霞。不知是夕阳如血,还是血照应了夕阳,伴随着黄土一捧,小小的村庄再次恢复了平静。天地之间也只留下了一声叹息——“唉,又要换地方了,也不知道还能再多几年。”
………………半天之后,黄土大道上走过来一个同样身穿黄袍的道人,飞起的尘埃却是不能沾上他身半分。他带着一个不太长的幡叫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快来算卦,一两一次咯!”
到村口的时候,还特意绕着一个新的坟头转了两圈。嘴里低声叹道:”哟!这家伙是撞上了什么泼天富贵,还把自己撞死了,这种情况小道我也是头一回见,可得好好研究研究。“正待他准备好好研究一下之时,一队官兵从远处奔腾而来,扰乱了他的思路,再待他抬头之时,那一队官兵也已经远去了。看着那些远去的官兵,老道手中开始不断摆动,几个手势之后,摇了摇头,叹道:“潜龙在渊而不用,非要蜕皮成龙才醒悟。唉,时也命也啊!”
说罢,再看看眼前的坟墓,好似也失去了兴趣,摇摇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随着夜幕降临,小村庄里也逐渐恢复了宁静,只有那间未开灯的屋子和新堆起来的坟还显示着今日的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