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中的文件给在场的每一位董事都散发了下去。
“这是我即将要交给席氏集团的合同协议。”傅司言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看了之后有什么疑问，再说。”
话落，将桌上的咖啡端了起来，轻抿了一口。
那些董事会的成员仔细端详着这份已经拟好的合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这样的条件，席氏会答应吗？”
“你们只需要看合不合适，有没有疑问，就够了。”楚离毫不客气的说道。
看到那人脸上霎时沉下去的脸色，翻了个白眼。
这群老古董，且不说帮不上什么忙，每次还问题一大堆。
实在令人讨厌。
李董事将文件翻到了最后一页，凝眉思索：“要是傅总真的有把握，这样倒是也可以。”
他一开口，那些人也就没再说什么。
白董事走后，他们这些高层中最德高望重的，就只剩下李董事了。
“既然这件事情我们暂时已经定了，那么还有一件事。”
李董事话锋一转：“最近公司确实出了些问题，所以我们几个商议，还是决定让傅总回来主持大局。”
依着李董事在公司的身份，他一开口，那些其余成员也都纷纷点头。
毕竟，傅司言在傅氏就是主心骨，有他在，傅氏也定然能安然无恙。
这是最大的安全感。
他们能说出这样的话，也全在傅司言的意料之中。
他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眼中的冷意。
“傅总，不管怎样……”
“我即使不来公司，这些工作上的事情，似乎也没落下吧。”傅司言打断了他们接下来说的话。
他起身，整了整衣服：“到此为止吧。”
话落，迈步离去。
楚离也跟在他身后，与小叶一同并排出去了。
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李董事，我看啊，这姜暖虽然离开傅氏了，但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用。”
傅司言一走，他们也就畅所欲言了，无所顾及。
“是啊，平时多么沉着冷静的一个人，但凡是和这个女人沾边的事儿，就什么都听不进去。”
“现在更是因为那个女人，干脆将公司放在一边，我看啊，傅总就是被她迷了心窍。”
几个人愤愤不平，对姜暖的意见极大。
“都少说两句吧，专心做好手头上的事，公司养你们这群人，也不是为了吃干饭的，为傅总分忧，才是你们应该干的。”李董事沉着声说道。
但也默默的揪起了心。
担心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
傅司言回到了办公室，这才觉得耳根子清静了不少。
他将手腕处的纽扣解开，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整个海城。
平静如水的眸渐渐的变得幽深起来。
“他们总是想要禁锢你，我算是发现了，这公司一天要是没你，他们就觉得吃饭也不踏实。”楚离冷笑一声，坐在沙发上，为自己倒了杯水：“走了一个白董事，又来了一个李董事，有意思。”
“他俩不一样。”傅司言嗓音醇厚，听不出任何语气波澜。
“这倒也是。”楚离赞成的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出发？”
他问的，自然是去z市的时间。
傅司言轻咬了下牙关，看向远方。
“知道你放心不下姜暖，但眼下，确实公司这个危机更重要一些，你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更何况……”楚离顿了顿：“姜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你总不可能一直这么等下去，公司也耗不起。”
“再说吧。”傅司言沉着声道。
楚离也识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没用，干脆也就沉默了。
去z市和席氏洽谈，少说也要走半个月。
就傅司言和姜暖现在腻歪的情形来看，这半个月，相当于要了两个人的命。
楚离脑海中时时闪现过了洛溪的身影。
也不知道那小妮子现在进展怎么样了，每次想联系，但都因为时间差的问题怕打扰她工作。
相思，是一种病，得治。
……
“钟离，听说今天下午有一场设计展，你可以陪我去看看吗？”
姜暖牵着多多走在小区里，对身旁的人说道。
钟离，是傅司言留给她的人。
“好。”钟离简短的回应了一个字，就再没了别的话。
她脸上十分的清冷，宛如冰山。
姜暖表示早已习惯。
虽然今天是第一天见面，但她也是第一次看到，比傅司言话还少的人。
想来，也是傅司言亲手训练的，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如此？
“她就是姜暖吧。”
“还真的是。”
“有段时间没见她了，我看这样子，报道上说的都是真的。”
来往的一些妇人在看到姜暖后，都纷纷停下脚步，指指点点。
姜暖听到这些声音，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了。
她默默的攥紧了手中的牵引绳，紧咬着下唇。
失明的这段时间，她与手机基本是隔离了。
除了每天接接电话，至于看那些八卦娱乐新闻，根本就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傅司言也从来没允许她看过。
“报道，你知道她们口中的报道是说什么吗？”姜暖询问道。
钟离停下脚步，狭长的眸子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些富人，不过一个眼神，就让那些人顿时打了个寒颤。
推搡着，离开了。
“不知道。”钟离收回视线，这才回应。
“不过我大概能猜到一点，反正……在我身上还从来没出过什么好的报道。”姜暖苦笑道。
无非就是将那场车祸夸大其词一些。
这些还不都是看那些记者要怎么编排？
“对了，听司言说，你对设计也有一些研究是吗？”姜暖岔开了话题，口吻也变得轻快了起来：“那既然这样的话，等会儿去了，可以麻烦你帮我解说吗？”
这场展览也是听萌萌无意中说起来的，好像每四年才有一次，而且展览的作品都是大师级别的作品。
好巧不巧的，偏偏在她失明的这段时间被她赶到了。
“好。”
姜暖得到回应，心里也舒畅了不少。
“呦！好巧啊。”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自己的周身，姜暖蓦地停下脚步。
这声音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