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剧本,把手机摸出来,打开微信界面还停留在和秦怀瑾的聊天界面上。
因为工作繁忙和时差的关系,两个人没办法随时随地联系,这就和他们当初还没在一起一样,只要其中一方有了时间,肯定会第一时间去联系对方的。
白小夕翻了翻二人的聊天记录,刚才看着剧本因为‘权月’的遭遇而变得阴鹜的情绪也慢慢好了起来。
几分钟后,场务过来通知白小夕准备上机,在临走之前,白小夕面带笑容的给秦怀瑾发了一条微信。
——还好我有阿瑾,我好想你。
……
在《黑白》里,湛剑誓言的钟高卓虽然一直暗恋着权月,却没那个胆子去表白,只想默默守候在她身边。
正是因着他关注着权月的一举一动,所以他也是最早发现权月一些异常行为的人,直到最后他揭露了一切。
因着《黑白》并不是一部爱情剧,所以并不会着重去表现钟高卓有多喜欢权月,所以二人的感情戏也一笔带过,描述得并不多。
而马上要拍的这一场戏,就是为数不多的感情戏。讲的是权月去看望了五年前被三个人侵犯,最后因为结果不公而精神失常,被家里人生生关了五年的受害者。
看着这一切,她回想起了小时候的不堪,大受刺激,买了不少酒喝了个一塌糊涂,最后情绪崩溃在马路边又哭又喊。
而心系着权月的钟高卓一直跟着她,看着她这个样子痛心不已,也是这这一晚上权月唯一一次对钟高卓敞开心扉,向他展示出了自己脆弱的模样。
这场戏两个角色的情绪是完全不一样的。
白小夕要完全的释放,而湛剑则是要内敛自己的情绪。
只不过两场戏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场戏对情感的控制比较难。
情绪外放的戏不好演,而内敛的戏更加不好演。
两个人ng了几次,湛剑都找不到那种感觉,白小夕哭得嗓子都沙哑了,导演一喊停,她就赶紧去吃一颗润喉糖。
文常谷对于感情线也处理不来,这是他的一个弱项,他没办法去给湛剑解释钟高卓在当时的心情,更没办法告诉他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去演出这场戏,只能靠着湛剑自己去领悟。
一晚上下来,白小夕到后面话都说不出来了,当最后一次喊停的时候,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表示今晚可能拍不了了。
湛剑心里十分愧疚。
从出道开始,他就是走的流量明星路线,不管是唱歌跳舞,还是演技,这些都只是流量明星的加分项。让那些因为颜值而入门的粉丝们,可以在除了看颜以外,还有其他继续粉下去的理由。八壹中文網
所以,哪怕他这几年也拍了不少戏,可是演技也只能说勉强过得去。
就连这次答应刘杰过来救场的时候,他也是抱着随便演一下的心理,毕竟转型也需要慢慢来。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制作,主题还十分阴郁,最后能不能在国内上映都说不定。
在今天之前他的戏份都是很简单的,无非就是跟个痴汉一样,偷偷跟着权月,要不就是日常的对话,并不需要什么演技,他自认为完成得挺不错,对得起自己拿的这点片酬。
可是在刚才,他看着白小夕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歇斯底里的痛苦,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哭得嘶哑的声音,和哭花的妆容,让他呼吸困难。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就是钟高卓。
“小夕,对不起,我今晚上……”湛剑一脸歉意的看着白小夕。
白小夕为了让嗓子能快速回复,此时脖子上敷着冰毛巾,手中还端了一杯胖大海,她拿过手机在记事本上敲了敲,递到湛剑面前。
湛剑低头一看,上面写道:没关系的,慢慢来,慢慢酝酿感情,你那一部分是有些难了。
“你的嗓子……抱歉,都是因为我。”
白小夕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然后捧着胖大海悠哉哉地回保姆车上去休息了。
文常谷也过来表示没关系的,让湛剑回去先琢磨一下,然后明晚再拍。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在收拾设备器具准备收工,只有湛剑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白小夕拍摄时坐的路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白小夕到片场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平日里休息的地方放着一个浅蓝色的礼物袋,她拿起来一看,里面是两盒润喉片。
“你准备的?”湛剑此时正在和文常谷分析接下来的戏,白小夕过去打了个招呼:“谢谢了。”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她嗓子好了不少,至少不像昨晚那样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和湛剑那场戏时再晚上,白天的时候会先拍其他场次。
文常谷担心的看着白小夕:“小夕姐,你昨晚声音都哑了,等会拍的几场戏台词都不是很多,要不你到时候比比口型,我们后期再配音?”
白小夕想着她现在的嗓子就算现场收音效果估计也不好,和上一场戏听起来不连贯,便点头同意。
刚好她可以休养一天嗓子,到了晚上还得继续哭喊。
要上戏之前,小珊突然拿着手机走过来。
白小夕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接过手机,果然就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熟悉的名字。
“喂?”周围人比较多,她不敢叫秦怀瑾的名字,只能装模作样的喂了一声。
秦怀瑾昨天就知道她嗓子不舒服,所以也不让她多说话,反正关于她的问题他刚才也问了小珊,也交代了不少事情。
“宝宝嗓子不好就别说话,你听我说就可以了。”
“嗯。”白小夕甜甜的笑了一下,哪怕只是一个音节,但也跟泡了蜜糖似的。
“我昨天听人说了一个偏方,治疗嗓子特别有效果,宝宝想不想知道?”秦怀瑾顿了顿,然后就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只需要让男朋友亲亲,嗓子就会好起来的。”
白小夕失笑,又有些不满的嘟囔道:“可是你现在又不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