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沃斯也不好受，一张脸涨得通红，额头冒出汗珠。
阿伦深知仅凭当前学校教的咒语是打不赢莱斯特兰奇的，或许需要用些课外咒语才行。有一瞬间他们两个人的目光对撞了。
两个人同时向对方发射一道咒语。
阿伦被击倒了，而科沃斯纹丝不动。
阿伦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他用的是昨天用过的那招，混淆视听咒，他掌握得不是很好，有时会施不出来。
刚才可能没成功，也可能是被科沃斯身上防护物件给抵掉了。阿伦更倾向认为是后者，跟昨天不一样，今天阿伦一部分击中对方的咒语没有起作用。
但有一部分攻击咒语却能生效，似乎是随机防护抵掉的，阿伦找不到规律。
他在地上一个翻滚躲开科沃斯打过来的咒语，在地上实在劣势，想起身的时候科沃斯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拽住了他的衣领，膝盖顶在了他的腹部。
太近了，阿伦能清楚地听见科沃斯肺部挤出来的急促气音，他把到嘴边的强力攻击咒语咽了下去，换了个咒语。
“统统石化！”
……没有起作用。
草！有装备了不起啊！
这时科沃斯抵在阿伦腹部的膝盖往下用力一沉，阿伦吃痛地叫出了声，科沃斯趁着这个机会把阿伦的魔杖击飞了出去。
“呵呵呵......你也不过如此！”科沃斯得意地在阿伦耳边笑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场决斗阿伦输掉了，但肚子上的膝盖却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科沃斯甚至举起魔杖对着他念了一通不知是什么的咒语。
阿伦的右边衣袖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流了出来。
阿伦低咒了一声，刚才就应该击飞他或者直接用脚踹开他，而不是用那个什么鬼石化咒！现在后悔已经无济于事了。
他右臂的伤口从一开始的没什么感觉到逐渐疼痛起来，而且越来越痛，像是有人拿镊子在那里的皮肉里面来回搅弄捣鼓一样。
好痛！他甚至感觉被膝盖顶着的腹部都没有这么痛。
疼痛还在加剧，阿伦的脸苍白极了，痛得嘴里甚至都发不出声音来。
科沃斯一脸餍足，静静观赏着他的痛苦面容。
阿伦视线恍惚，隐约看见科沃斯那张带着恶劣笑容的脸，他思绪一动。
其他人失去魔杖能不能施法不知道，但他能！
“你也尝尝疼痛的滋味吧！”阿伦猛然推开了身上的科沃斯。
科沃斯没想到阿伦居然还能有力气反抗，一个不注意就被阿伦推倒了。紧接着他就抱着脑袋尖叫着。
阿伦被吓到了，停止了施咒。
科沃斯躺在地上，嘶声叫唤着，双手仍抱着脑袋。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趾高气昂和傲慢，颇为狼狈。
阿伦撑起身子紧张地观察科沃斯的情况。
对自己的同院使用这个咒语，他真是疯了。
见科沃斯慢慢缓了过来，能用眼睛瞪他了，他才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这是一个恶咒。
阿伦读历史书的时候，看见中世纪的一些贵族喜好折磨叛徒和奴隶来获得快感，其中的一种方式是掀开头盖骨，拿勺子搅拌脑子。因为魔法，受刑的人不会死去，而且一直保持清醒，在清醒的状态下忍受着脑子被搅拌的疼痛……最后这些人的结果不是死就是疯。
不过也可以不用真的搅拌脑子，有魔法能让人感受这种疼痛，用来折磨人。
书上没写这个魔法是怎样的。
不过汤姆尝试过让人脑袋疼痛的能力，在这基础上他们在暑假的时候拿孤儿院里的老鼠做实验，试图复刻书上的魔法。虽然不知道老鼠的具体感受是怎样的，是不是搅拌脑子，不过痛苦是肯定的。
而在他们做的记录中，被施了这个魔法的老鼠无一例外全死掉了。坚持的时间最短五秒，最长十九秒，平均十三秒。（当然中途停止施咒老鼠不会死，不过这是老鼠嘛，最后当然要杀掉啦）
他们复刻失败了，这个咒语的威力毫无疑问比摧心咒要强，死亡得过快，并不算折磨。
阿伦坐靠在墙上，他刚刚好像施了有一秒多钟，现在他心有余悸。
右臂的伤口还在发疼，阿伦抬手擦掉他脸上因疼痛而流出来的泪水，转头看见躺在地上的科沃斯也是满眼泪花地瞪着他。
眼眶里打转的亮晶晶水花让他的气势全无。
这架打得……泪眼汪汪的。
他施了个飞来咒把远处地上的魔杖给捡了回来，对着自己来了个愈合如初，腹部不再那么疼痛了，但流血的右臂只能愈合伤口边缘的一点点皮肤。
看来他得尽快离开这里，去医务室治疗了。
阿伦攥紧魔杖，扶着墙壁站起来。
看向地上的科沃斯，阿伦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扶起了他。他害怕科沃斯的脑子真的出问题。
科沃斯在阿伦碰到他的一瞬颤抖了一下，最终忍住没有躲开，任由阿伦扶起他。只是他还没完全缓过来，站起来后摇摇晃晃的走不好路。“阿伦，我……我记住你了……”
得，彻底得罪了。
但是现在阿伦的右臂疼得厉害，只想快点去到医务室，已经不再思考多余的事情了，得罪就得罪吧。
这场决斗以从未设想的方式结束了，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离开这偏僻的地方，直到走到有人来往的地方，路过的学生帮忙送他们去医护室。
医护师给阿伦饮用了一种味道奇特的药水，伤口的血止住了，但伤口还是无法快速愈合，需要让它自行痊愈，所以只好拿有助于愈合的绷带给他包扎一下。
至于科沃斯，医护师施了个身体检测咒，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最后只是给喝了一些止痛药。
“疼……”阿伦还是觉得疼。
他看向现在已经没事了的科沃斯，希望他能有办法让这种疼痛停止。
科沃斯瞥见他的目光转开了头，“别看我，我不知道。”
阿伦在心里咒骂了他祖宗十八辈。
阿伦额头上满是疼出来的汗水，许是看他实在可怜，科沃斯在临走时告诉他：“熬一晚上就好了。明天早上那个伤口的疼痛感会回归正常值。”
要疼一晚上？听到这话阿伦差点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