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一案?
杨元庆心底‘咯噔’一声,面上极力镇定,才没让长孙无忌看出什么。
这个时间,长孙无忌突然‘偶遇’自己,还问起刺杀一案,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吗?
眨了眨眼,杨元庆反问道:“什么刺杀案?”
“还和我装糊涂?”长孙无忌板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
杨元庆苦笑道:“国舅爷,要不您和皇上说说,赚点小钱、捣鼓点稀罕玩意我在行,查案我实在是不行啊!”
“真是这样吗?”
“真的。”杨元庆竖起三指,说道:“比珍珠海真。皇上要是还让小子去查案,那小子只能……敷衍了事了。”
长孙无忌定定的看着杨元庆,许久后方才笑骂道:“普天之下敢说应付皇差的,也就只有你小子了。”
“小子也是没有办法啊!”杨元庆无奈道:“没有那个金刚钻还要干那瓷器活,那不是干活,是砸场子。”
“朝廷那么多人才,小子就是个不起眼的螺丝钉,这种事就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办,国舅爷您说呢?”
看出杨元庆所说不似作假,长孙无忌思忖道:“也是,那我见到皇上时,也为你说说情。”
“嘿嘿,那小子就先谢过国舅爷了。”
“先别忙谢。”长孙无忌托住杨元庆的手,制止他行礼,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听皇后娘娘说,你在宫内让德妃娘娘帮你售卖的面膜很受欢迎,是真是假?”
“这个……”杨元庆挠头道:“小子就是赚点小钱养家糊口罢了。”
“好一个养家糊口,赚钱都赚到后宫去了。也就是你,若换做一个人,坟头草已经不知长了几尺高。”
说着,长孙无忌瞥了眼杨元庆,看到他缩脖子的动作,满意道:“我还听说程老匹夫往你那家葆春堂的铺子搁了银子,和你合伙做生意,有没有此事?”
“确有此事。”杨元庆舔了舔唇,苦笑道:“可是程都督把银子往小子这一放,强盗似的要入股,小子也没法拒绝啊!”
“嗯。”
长孙无忌抚了抚须,末了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说道:“现在我也给你两千两银子,就那什么……入股。对,入股你的生意。”
“记住,我不入股你的葆春堂,我入股你的新产业,你搞出个新的受欢迎的东西来。记得到时候该分红的时候,送到国公府来。”
话落,长孙无忌弹了弹衣袖,扬长而去,留下原地风中凌乱的杨元庆。
“尼玛!唐朝的人都是强盗!”
杨元庆恨恨的揣起银子,想去给李宇提个醒,长孙无忌已经发觉刺杀有蹊跷,但是想到长孙无忌可能留了影子,硬生生的打消了这一想法。
他不会承认,是因为还生李宇的气才不愿现在过去!
……
杨守正这几日没睡上一个安稳觉,不是隔壁杨元庆的院子‘叮叮’响,就是‘铛铛’响,白天黑夜的不叫人安生。
“我说儿子,你是不是想熬死老爹,好继承咱们爹的遗产?”
这天,杨守正顶着黑眼圈,终于忍不了了。
“你天天叮叮当当的瞎鼓捣,就算不为老爹着想,你得为下人们着想一下吧?他们白天做工,晚上还睡不好,说出去还以为咱们杨家苛责下人。”
杨元庆抬头,杨守正看清他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乖乖,儿子啊,你这黑眼圈……怎么比爹的还严重?你是晚上思春了还是去偷姑娘了?”
杨元庆闻言,手中舀子丢过去,无语道:“老杨,我是你亲儿子,你还不能想我点好了?”
“唉,你看你都二十三了,别人家孙子都抱上了,你别说婆娘了,暖房丫鬟都没一个。”
杨守正唉声叹气的说着,眼神却往杨元庆下半身瞄去。
见此,杨元庆脸一黑,道:“我要找媳妇那也要找个合我心意的,坚决抵制包办婚姻。还有,我没病!”
“欸,爹也没说你有病啊!”
你特么那眼神就好似再说我有病!!
杨元庆懒得吐槽了,捡起舀子从缸里舀了半瓢酒,说道:“有那个时间不如想想怎么赚钱,赚钱不香吗?”
“赚钱是好,但是你也得为咱们老杨家传宗接代啊!”杨守正边说着边接过舀子抿了一口。
烈酒入喉,下一刻,杨守正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阿福赶忙过去拍其后背,杨守正缓过劲来,眼眶通红的问道:“这是……是酒?怎么这么呛?”
“老杨啊,这就是你没见识了吧?”
杨元庆自酌自饮一杯,闭上眼发出满足的叹息,说道:“咱们唐朝的酒,度数普遍很低,喝在口中和喝白开水一样。要么就是异域进贡来的低度数葡.萄酒等,没一个喝起来有劲的。”
“老杨,你感受下,喝下这酒,现在是不是感觉心里暖烘烘的?”
闻言,杨守正感受了下,须臾后惊奇道:“还别说,这酒初入喉辛辣呛人,但是喝过之后身心流淌着暖意,要是冬日苦寒之地来上这么一杯,那可真是神仙享受。”
杨元庆嘴角抽了抽,决定不和‘目光短浅’的杨守正说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了。
他酿酒可是要赚钱的,要是运送到苦寒之地赚那三两碎银,那还有什么意思?
……
杨家推出新款烧刀子酒,一经面世,再加上后世的销售法,顿时风靡整个长安城。
现在大街小巷谈论最多的就是烧刀子,没喝过烧刀子的都不好意思加入交流。
而烧刀子只在杨氏酒楼和庆楼售卖,这让其他酒楼的生意愈发惨淡,首当其冲的就是甄家。
“杨守正,你们父子俩是不是要逼死我们这些开酒楼的?”
“你们杨家先是掺一脚玉石生意,坏我甄家买卖。现在烧刀子酒又不让别家酒楼贩卖,是不是非得逼死我们,你们杨家才甘心?”
甄家家主甄十唤,亲自到杨氏酒楼门前大闹,是一点面子也不要了。
来往百姓闻声看热闹,掌柜的走出来解释道:“这是我们少东家发明的烧刀子酒,在自家酒楼售卖也无可厚非。”
“甄老板,你这么闹,就不地道了。”
“不地道?”甄十唤捋起袖子,行如泼赖,道:“我甄家都快被你们杨家逼死了,我还管他哪门子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