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深,我求你了,你就让我进去好不好。”
“阿深……”
“我求你了……”
似乎是老天爷都在跟她作对,雨越下越大,从开始滴答滴答的雨花到后面逐渐汇流成路边的小溪。
莫晚柠都感觉到自己的膝盖传来蚀骨钻心的疼痛,冰冷的雨水浸入骨髓,疼得她不断倒吸凉气来缓解痛楚。
可尽管这样,别墅的大门依旧紧紧地关着,巍峨伫立。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渐渐地停了下来。
此刻的莫晚柠早已经狼狈不堪,素色的裙子上沾满了污渍,头发被打湿糊在脸上。
“阿深……你见见我,救救我妈妈。”莫晚柠的声音已经变得虚弱。
忽然,别墅的栅栏被缓缓打开。
莫晚柠一喜,抬头就看到那个犹如天神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眼神中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可现在的莫晚柠根本就顾不上那么多,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阿深,我就知道你心中还有我!我求你……”莫晚柠整个人都开始激动,想要站起来走到厉云深的身边。
奈何刚才跪在雨中太久,冷水湿了骨头,一起身又重重地栽了一下被摔倒了地上。
膝盖触碰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莫晚柠被疼的皱眉,想起来结果起不来了,最后只有咬牙齿朝着厉云深爬过去。
一步一步。
狼狈不已。
而厉云深则是全程冷着脸,像是在看一只垂死的蝼蚁,在看到莫晚柠要爬到他跟前的时候,稍微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的触碰。
莫晚柠抿嘴,收回了手,祈求道:”阿深,求你,救救我妈咪,我妈咪不可以呆在那种地方的。我求你了,阿深,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从妈妈入狱开始,她一直都在想办法要把妈妈捞出来,可是根本没有人愿意帮忙。
一个人都没有!
就连爸爸都没有,整天都在想着应酬搞钱,想重新将莫氏集团拿回来,还说:“柠柠,现在缺的就是钱,只要有钱,你妈妈就会出来了。
你也放心,我在里面也打点了一下,你妈妈在里面不会受苦的。”
怎么不会受苦,妈妈根本就没有吃过苦,更没有吃过亏,在那种地方就算没有人刁难,也吃不好睡不好。
她很担心。
以前的莫晚柠一直觉得,她对自己妈妈就是没有太大的感觉,认为一个母亲对一个孩子好是应该的,孩子对妈妈闹脾气,要东西也是理所应当。
但自从张凤琴入狱,家里面空空的,连一个倾诉的人都没有,安静的房间内她又想到了张凤琴的点点滴滴,这才知道她的母亲原来也需要她来保护。
所以,她想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来救母亲。
甚至还跪在了厉云深的跟前,跟狗一样爬着,跟奴隶一样跪着!
厉云深依旧是那么一张扑克脸,脸上毫无表情,冷冽不已。
过了好几秒钟,才薄唇轻启,“对,我是有办法,但凭什么?”
厉云深的嘴角又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张凤琴作恶多端,六个月的判刑已经是轻的了。还有……”
他又看了跪在地上的莫晚柠一眼,“还有,你凭什么觉得你求我有用?”
男人居高临下的嘲讽,就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入她的心口,疼的她撕心裂肺。
是啊!
凭什么会觉得有用?
凭什么?
对了!
君浩!
莫晚柠再一次抬起头,“君浩,阿深,你就看在我给你生了君浩,为了你十月怀胎,为了你难产的情况下,你就帮我这一次,我发誓,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好不好?”
“只要妈妈能出来,我们一家就离开北城,重新找地方生活,好不好。”
莫晚柠原本只是打算这么一说。
可当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她竟然连自己都动心了。
如果……他们一家三口离开北城,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她也找一个良人,生一个真的是自己的孩子,过上幸福的生活,其实也不是不行。
那样会很幸福吧。
莫晚柠抬头盯着跟前的男人,琥珀色的眸子全是希冀。
她想好了,如果厉云深答应救妈妈出来,她就离开,然后去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
她忘记了,这个世界就是残酷的。
而首先最残酷的方式是,没有如果!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如果!
厉云深根本不可能对妈妈施以援手。
“你确定君浩是你的孩子?”厉云深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一闪,眼光就好像是带了x光一样,要把她的里里外外给看得干干净净。
而莫晚柠的内心也是一慌。
怎么了?
阿深是知道了什么?
不会吧?
如果按照阿深的习惯,在知道结果的第一时间就会找到自己,怎么会现在还没有说。
尽管是紧张,莫晚柠还是咬牙道:“确定,君浩是我的孩子,六年前的那晚我与你邂逅,有了君浩。”
“阿深,你该不会不相信我吧,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机器的检测结果,结果上写的我跟君浩是亲生的,你也知道的呀。”
因为紧张,莫晚柠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眼睛也不敢去看厉云深。
厉云深目光冷冽,声音冷的犹如万古深渊,“机器也是人为的,不是吗?”
说着话,厉云深掏出自己的手机将录音打开。
里面是他们找人对亲子鉴定结果作假的所有证据。
随后,他又拿出新的亲子鉴定扔到莫晚柠的跟前,“看看吧。”
检验报告落在地上,很快就被打打湿。
莫晚柠也没有去捡起来,她知道里面的内容,就是她跟厉君浩没有任何亲子关系。
厉云深扫了一眼被雨水打湿的检查报告,一字一句道:“上面的结果写的很清楚,你跟君浩没有任何关系。”
“我……”
莫晚柠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就这样最后的筹码也没了。
她低着头,又想出了其他的法子,她打算用自己这些年对君浩的照顾,可还没说话就被男人打断。
“按理说,我只要稍微动动嘴皮子,张凤琴就不止判刑六个月,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