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丫鬟进了门,匆匆在杨氏耳边说了几句话。杨氏顿时瞪大了眼睛,一旁听到原委的苏岩义大怒道:“孽女,这是当老子已经死了吗?她敢把那贱妇的牌位给拿出来?”
新人出嫁时,一般都要拜别父母,苏岩义故意不去,便是要叫苏浅浅难堪,想让她亲自来请。结果苏浅浅没有来请他,反而去祠堂把当年云氏的牌位给请了出来,亲自拜牌位。只有孤儿才会这般,苏浅浅这么做,是根本就没有把苏岩义给放在心上。“来,给我更衣,我要去看看这个孽女。”
苏岩义差点儿一口气没有上来。杨氏忙着给苏岩义顺气,“老爷,您慢点,慢点。”
苏浅浅托着大红色的喜服,在祠堂里对着云氏的牌位,虔诚地拜了三拜。当年云氏被苏岩义休弃,牌位入不了祠堂,这个牌位,是苏浅浅和苏子玉后来请人做的,挨了苏岩义的一顿毒打,才把牌位丢在了最肮脏的角落里,像个垃圾一样。“母亲,浅浅要出嫁了!”
苏浅浅说着,鼻子一酸,眼眶便红了。“你放心,浅浅既然走了,定不会将母亲孤零零地留在这里受气。”
一行人,恭恭敬敬地将牌位给请了出来。“胡闹,你这又是在胡闹什么?你母亲好端端地在那里,你乱动些什么?”
苏岩义气得发抖,恨不得立马给苏浅浅撕了。苏浅浅懒懒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只觉得好笑,这也叫好端端地在那里吗?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把人利用完了就丢,任由牌位丢弃在角落里。苏浅浅冷笑着说道:“父亲,您早就把母亲休弃了,母亲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我在苏府,如今我出嫁了,母亲自然也要一起走。”
苏岩义的脸都绿了。若是在别的时候,他巴不得把云氏的牌位给丢出去。但是,今日可是大婚啊,太子殿下跟清宁郡主,还有苏浅浅的大婚啊。太子府里一定是高朋满座的。苏浅浅要是抱着云氏的牌位进去,自己只怕是凉透了。“浅浅,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你怎可做如此大不敬之事?”
苏岩义只能先哄着。但苏浅浅不管,“父亲,您有继母也杨姨娘,又有这么多的弟弟妹妹,从小就看不到我,我只有母亲,如今我出嫁了,您连面都不愿意露,我能怎么办,我的高堂,也只能请出母亲的牌位了。”
她这一番话,说得委委屈屈,楚楚可怜的。苏岩义这颗虚伪的心都动容了一下,他抿了抿唇,无奈地道歉:“对不起,是爹爹不对,爹爹昨日实在是太高兴了,喝了太多的酒,所以今日才起不来的。”
说罢,他恶狠狠地看着杨氏骂道:“都怪你,怎么不叫醒我?这是什么日子?分不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妾室就是妾室,头发长见识短。”
好一通脾气,都把杨氏给骂愣住了,一颗颗泪珠子就在眼睛里面打转。苏岩义丝毫不懂怜香惜玉,“哭,哭什么哭!”
把锅甩得干干净净之后,苏岩义又笑着道:“浅浅日后就是太子府的人了,要听太子妃的话,好好伺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