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床上人的胸膛剧烈起伏,最后猛然睁开眼睛。
身上激荡的灵气余波将床帘震碎,纯洁的白从空中洒落。
容渊在一片白色中坐起身,神色冷峻,仿佛千年不化的冰川。
视线中一片雾蒙蒙的,容渊踉踉跄跄地下了床。
白衣仙人眼里一片灰乌乌的,长发散落在额前,脸上的邪恶符文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
似仙似魔。
他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好在最后一刻扶稳了手边的桌子。
“酒,桃花酒,桃花、酒。”他口中喃喃道。
他伸手到处摸,可是没有用,桃花酒早就没有了。
早就被他喝完了。
没有找到桃花酒,他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陷入了安静的状态。
只是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在颤抖,灵魂一抽一抽地在疼。
识海里,无尽的风暴,天地变色,到处都是被破坏的痕迹。
空中,黑色的符文像是无数条锁链一样,紧紧箍住神识,任凭神识怎么挣扎、发出嘶吼,都没办法撼动它一丝一毫。
疼。
没事,再忍一会儿就好了。
法则诅咒的恶毒之处在于,它是慢慢消耗灵魂和神识,等到消磨没了,那这个人就算是真正消散了。
而这个诅咒除了轮回之主,再无其他人中过。
足足八十一道诅咒,容渊现在已经解开三十六道。
剩下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剩下的不过是时间问题,昕昕,等我。
容渊被痛得记忆混乱了,不自觉呢喃出声,说出了藏在心底的想法。
可是空间寂静,无人应答。
视线中雾蒙蒙的,空无一物。
他忘了,诅咒发作的时候时空是静止的。
他是看不见的,也听不见的。
直到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苍白的手背上触到了滴落的温热液体。
容渊翻转手掌,用手心去接。
泪珠滴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容渊心里一慌,伸手往上,触到了细腻温软的皮肤,然后摸到了湿润一片的泪。
“别哭。”容渊的声音带着疲惫和虚弱。
“是不是很疼?”
白昕小心地用手指触摸着容渊脸上的狰狞的符文。
容渊握住白昕的指尖,勾起唇,笑笑,
“有点疼,不过,不影响我抱着昕昕。”
容渊说完,就将白昕横抱到自己怀里,低头亲亲了白昕的眉心。
莫名珍重。
“你为什么不叫我?”白昕止住自己的泪,抬头就看着容渊灰乌乌的双眼,里面没有神采。
过了一会儿,容渊回道,
“我样子有些丑,不想吓到你。”
他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得到白昕在看他。
忽然,容渊睫羽的轻颤,然后温声道,
“我想喝桃花酒了,你喂我,好不好?”
“好。”
白昕走后,容渊忽然脸色一变,脖颈的青筋暴起,神识在识海里疯狂躁动。
它在不安。
为什么?
容渊双眼微闭,凝神查看神识的动静。
识海里,神识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疯狂地想要挣脱束缚,可是诅咒却是越来越紧。
诅咒的力量在增强。
实在反常。
这时,一阵酒香传来,接着,容渊便感觉到了唇上柔软温热的触感。
原来是白昕跪坐在他的身侧,手撑着他的胸膛,以唇渡酒。
容渊下意识吞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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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
而刚刚狂躁的神识此刻却宛若遇到了天敌一般乖顺。
不,应该说是神识上的诅咒消停了。
“阿渊,我们灵修吧。”白昕说完,不待容渊答应,神识就闯入了容渊的识海里。
容渊来不及阻止,为了防止自己下意识伤害到白昕,开放了自己的识海。
接纳了白昕的神识。
两道神识亲昵地纠缠在一起,你挨挨我,我碰碰你,你亲亲我,我亲亲你。
白昕的神识围着容渊漆黑的神识转圈,亲亲碰碰,像个调皮的小朋友。
乌漆嘛黑的神识身上的符文便淡了一些。
后来,白色的神识不动了,黑色的神识上前对它亲亲抱抱。
识海外。
容渊和白昕因为灵修,身体也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
怀抱越来越紧,衣料摩擦,两人四肢纠缠。
白昕的脸颊微红,嘴巴微张,眼尾也有些湿润。
容渊脸上的黑色符文褪去,露出了原本俊朗的容颜。抱着白昕的手臂上隐有青筋浮现,眉眼放松,春情一片。
两人专心致志地灵修,连时空什么时候恢复正常都不知道。
直到天光大亮,两人终于结束了灵修。
容渊起身,将有些疲惫地白昕抱起,放到床上。伸手抚摸他的脸颊,然后俯身亲上了白昕的唇。
容渊的眉眼温柔,动作轻柔,情不自禁地动作让白昕也投入了进去。
一吻后,容渊搂着白昕睡觉。
室内一片静悄悄的,就连从窗户吹过来的风都是那么的温柔。
过了一会儿,001从休眠中醒来,看着床上的宿主和他的对象有些不明所以。
可还是默默转身。
屋外,日头刚刚升起,清晨的雨露还未散去,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射出夺目的光辉。
天水峰。
距离上次容渊来找叶天羽已经过去了两天。
叶天羽身上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现在正在进行师父给他的任务。
为了给容渊制造麻烦,叶天羽也是煞费苦心。
专门挑那些出身名门的世家子弟,开始一个个暗害。
然后散播谣言,说他们剑宗中有一个妖魔潜藏其中。
风言风语满天飞,受害的人群也一点点扩大。
现在已经有三人受害了。
不,是四人。
在加上那个在剑宗失踪已久的韩寺,在谣言中成了第一个受害者。
另外三人中有一人还是剑宗长老的儿子。
虽然修为不是很出色,但是胜在有权有势,娘是华清宗的宗主。
另外两个的爹娘也是不凡,得到消息后,立刻往剑宗赶。
剑宗上下都笼罩着一股低气压的氛围。
而作为剑宗宗主明道身上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这一场遭遇可谓是剑宗成立以来最大的名誉危机。
“怎么样,找到谣言的源头了吗?”明道看着自己的徒弟,也是剑宗的大师兄。
“还没有,传的人太多了,排查的范围比较大,”大师兄抬头看了一眼明道,“师尊,这人怕是有备而来,除了一个韩寺,其余几人全是世家子弟,怕是有人要对付我们剑宗。”
“唉,”明道叹了一口气,“妖魔的事调查的怎么样?”
“回师尊,我们只查到韩寺的信息,他是在从七层塔修炼完回剑峰时候消失的,另外三人都是死在室内,没有打斗的痕迹,都是被吸食修为后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