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道使臣等候在正阳宫外已久。?八一中?文??w?w?w?.88?1?zw.com不过他们自己拖延了到天界洽谈的时间,等多久也是他们该的。
陛下自然也是故意让他们等着的。
国卿拔了蛊之后有那么一会儿喘不上气,云喜在身边跟前跟后,弄得某人就开始冷嘲热讽。
“他眼里全是他的女奴,还用得着你献殷勤?”
云喜一听这话,就有种满头包的感觉。
绥绥这段时间住在正阳宫也没干好事,故意逗陛下生气那是常有的。为了能报复陛下,和他“争宠”那简直就是基本手段。
云喜这夹板气受的,快赶上夹在婆媳之间的男人了!
等绥绥终于被安置在偏殿,云喜也放了心,才走上玉阶,小声道:“您一向重规矩,这次却让贱籍来主持拔蛊,还是钦点,也真是别开生面。”
月和一听这话,更不高兴了,道:“怎么,你还替他不高兴了?”
云喜有些取笑地道:“您打仗是一把好手,治理朝政也不逊色,就是可惜别的地方不太聪明。”
绥绥和拂谣分居已久,拂谣这段日子被疑惑和焦虑困扰,心头如压着大山那般难受。若按绥绥的性子,必定还要死鸭子嘴硬到底。回府去那才是一通好吵。
现在陛下钦点她来,本意是要让她好好嘲笑绥绥。可小女子这半月的困惑都得到了答案,犹如大松了一口气。再看嘴硬的绥绥,生气自然有的,可刚才看她的样子,心疼已经把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怒气通通压了下去。
要气死绥绥那肯定不行。搞不好陛下还推了把手,让人家感情突飞猛进。
天狐志气散漫,留在京都都是因为和陛下做了个约定,那也是为了拂谣。
典型的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主。眼下这种情况,他自当回去好好享受美人的深情和温柔。
不要太得意……
陛下被云喜一提点,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呆了呆之后,就有些恼羞成怒,道:“行,你现在一门心思就长到狐狸府里去了。要不要孤也搬到国卿府去住半个月,回来好看看你是不是有个好脸给孤了!”
云喜又呛了他一句:“那您也让蛊兽给您入个蛊。”
陛下沉默了。
最近陛下被绥绥气得暴走的时候有点多,以至于他这样一个人也开始有点管理不好自己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他就开始有点幽怨地看着云喜。
云喜:“……”
她的嘴角顿时抽了抽,有一种自己养了好多年的忠犬突然变成了只会装可怜的傲娇猫的感觉。
然而陛下很快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几乎是立刻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下了玉阶。
云喜:“……陛下您去哪儿?马上要见冥使了!”
他也没答话,直接阴沉着脸就过去了。
云喜有些无奈,真想让他去吧,反正溜达一圈也是得自己滚回来的。不过这种时候,她又不得不追,哪怕做做样子也是要做的,谁让人家是陛下呢?
她只好没诚意地喊了一两声:“陛下!陛下!”
然后就跟了出去。
……
正阳宫门口。
甘宴在这儿站了很久了,自然也受到了一群王庭女官的瞩目。
倒不是因为他长得多英俊,而是……
王庭的妖奴多不胜数,却从来没有哪个妖族,这么堂而皇之的,以贵臣之礼站在这里。
等候了半晌,甘宴倒是半点儿也不心急。他早就下了界,人间潇洒了不知道多少年,但也知道,这天界向来倨傲,给个下马威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正在这时候,就看到月和陛下阴沉着脸直接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陛,陛下!”
眨眼的功夫门口的侍卫女官等等就跪了一地。
甘宴带着冥使,也跟着跪下了。
这时候,一小串清脆的脚步声响起。
绣满云纹的娇俏裙摆从他面前晃了过去。
甘宴正想起身,却现大家依然跪着。
一颗蛋跟着跳了出去……
这样,最后一位大人物才算是走了。
甘宴望着那颗蛋,惊愕了一会儿,才笑着问旁边那个一直在偷偷看他的女官:“那是吉吉殿下吗?”
女官立刻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仿佛跟妖族说一句话都嫌烦!
甘宴倒是不以为意,探了探衣摆站起来,甚至还笑了笑,望向远处。
……
云喜被陛下按在树上,心想着背后这棵月桂仙,也是满心的不自在。
她噘着嘴,道:“您干什么啊,陛下。”
突然玩儿什么树咚。
虽然早早清场了,可是……
他低头,看了她半晌,才道:“知道自己错了吗?”
云喜想了想,道:“让陛下跟男人睡了半个月,好像是挺过分的。”
“知道就好。”
“不过下次如果事出紧急,还这样。”她嬉皮笑脸地道。
月和的眉毛顿时立了立,他现她现在还真是,半点都不把他当成一回事了!
许是有些恼怒,他低头吻住了她。
双唇碰上便像是久违的情人相逢,连盛夏的烈日似乎也变得柔软。
她双目氤氲,轻声道:“您可别……总不能把冥使晾到明天。”
久旷的某人可以继续一直忍耐,但是开了弓就没有回头箭。
云喜深知他的套路,所以才提醒一声。
他的手伸下来搂了搂她的腰身,把过分的娇小的人半提了起来,道:“还要气孤?”
云喜失笑,道:“行行行,我不敢了。”
他似乎还算满意,低下头一通胡搅蛮缠,把她的嘴亲吻得微微刺痛还没有放手的意思。
云喜有心再提醒他不要忘形,可想想又不敢了。
她只好趁着他吻她的脖子的时候,在他耳边轻声道:“您什么时候给我建一座正经的行宫?”
他的动作一顿,然后咬住了她脖子上的嫩肉,道:“就我们俩?”
“嗯……”她吃痛地低抽了口气,才道,“就我们俩。”
“下个月。”
“什么?”
他有些含糊地道:“下个月就建好了。”
又补充:“行宫。”
……
不远处,甘宴似乎眯着眼睛在看远方的天空。
过了一会儿,他长长地吹了个口哨,笑道:“天界的云田果然和下界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