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秀才一坨鼻屎飞出,沅橹登时火冒三丈。
刚要拔刀,身后三个家丁早已冲出去了。
快马如龙,三柄弯刀高高举起,在夕阳余晖中闪着耀眼光泽。
成天跟着主子收租,砍了不知多少卑贱奴隶。
如此肮脏猥琐的贱胚,还是个尼堪,竟羞辱主子,如何能忍?
最早窜出来的家丁,与第二匹马拉开五个马身距离。
这家丁满含怒气,早就瞄好了那肮脏的小脑袋,弯刀匹炼般砍了下去。
老秀才心想,玩大了,小命休矣,赶紧如河蟞一般猛缩脖子。
这家丁从老秀才右侧纵马挥刀砍下,老秀才左侧突然狂风扫过。
一柄倭瓜锤紧贴着老秀才头巾砸向那家丁,‘咔嚓,嘭’声连响。
弯刀碎成五块,倭瓜锤重重砸在家丁右臂膀处,整个人塌了半截,没了人形。
那马驮着半截死尸一路狂奔,一会儿就窜没影了。
老秀才小眼一瞅,怎还隔着自己打架,忒不把自己当师爷啦。
吕大锤忙的很,无暇关心师爷内心思绪。
右手大锤未及收回,左手大锤砸向第二个家丁。
这家丁愣神的功夫,倭瓜锤‘噗’的声,把他的脑袋砸进胸腔里。
第三个家丁总算回过神了,拨马转身就要溜。
吕大锤已到近前,哪容逃走,右手大锤奔着刚侧过马身的家丁砸了下去。
‘轰隆’声巨响,这家丁连人带马被砸倒在地,成了一坨肉泥。
一息三锤砸完,吕大锤回头看看老秀才。
这货完好无损,正冲自己竖大拇哥。
没等回头,老秀才指着大锤身后,急切的喊着“跑了跑了”。
吕大锤一回头,见沅橹和剩下的三个家丁,正打马狂奔,已经跑出五六十步远。
赶紧一举双锤大吼道“哪里跑,马留下”。
吕大锤的马,是黄台吉的坐骑,那是万里挑一的走云兽,眨眼间就追了个马头碰马尾。
沅橹早吓破胆了,扭头看着那倭瓜锤举起来,赶紧大喊道“停停停,马给你,马给你”。
吕大锤也没想砸死他,小爷没发话呐。
收回大锤喊道“那你跑什么,赶紧下来,你家爷爷我忙着呐”。
沅橹顾不上辈分之事,打着呼哨慢慢停下,跳下马把缰绳递到吕大锤手里。
“爷爷,我回城备上酒宴,请爷爷赏脸”。
吕大锤刚要把那三个家丁的马也要过来,山崩海啸般的战马冲阵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原来王英一看打起来,那里还坐得住。
一声呼哨,这一千人疯魔一般冲了过来。
半大孩子百八十斤重,健马驮着无物一般,四蹄撒欢紧贴草尖奔腾。
闪电般冲过目瞪口呆的吕大锤和沅橹,‘嗷嗷’狂叫着杀进几百步外的朵**兵阵中。
沅橹领来的一千人马,顷刻间崩溃。
王英等人刚砍了两三刀,人马就透阵而出。
窜出六七十步拨转战马,所有人都愣了。
除了一千多匹马在四处游荡,人呢?,低头一看,满地死尸,还有几个在翻滚哀嚎。
吕大锤不好意思的看看沅橹,想着说点什么话安慰下。
沅橹近两米身高,连惊带吓浑身乱抖,咬牙撑着质问道“出尔反尔,给你马了,还进攻”。
大锤赶紧解释“不是我,老秀才可以证明”。
老秀才驱马上前“吕统领,霸王只让你来耍耍,你怎能将人都杀光了呢?”。
吕大锤将倭瓜锤放进牛皮囊中,把缰绳塞进老秀才手里说道“这马虽是杂色,但也是难得的乌骓宝马了,师爷,这马是你的了”。
老秀才接过缰绳“霸王让出兵耍耍,也没说不能冲阵厮杀。
况且这厮拔刀在前,不还手岂不落了黑龙山土匪的名头?
战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败坏黑龙山的名头,吕统领,你说是不是这理儿”。
吕大锤佩服的抱拳“师爷,小子服了,这地上有很多衣服裤子,您老先拣几身穿”。
看着两人惺惺相惜,沅橹问道“吕统领,真要与朵颜为敌,这可是朝廷设立的卫所”。
老秀才眼一亮“这扳指真不赖,上好的和田料子”,沅橹一听,感紧把手藏到身后。
吕大锤把脸一撂,手摸到倭瓜锤把子“手拿出来”。
沅橹不甘心“这是我十年前抢的,不对,买的”。
吕大锤冷冷瞅着他,鼻子‘哼’了一声。
沅橹不甘心的拿回手来,老秀才跳下马,一把撸了下去。
用破衣衫擦了擦,乐呵呵的套大拇指上。
吕大锤叹口气,对沅橹说道“今儿个酒是喝不成啦,天色已晚,爷爷就不留你啦。八壹中文網
你们三个,下马,搀你家主子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