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凌县城。
城里虽然灯火通明,但是人流稀少,街边也只有少许商贩,很是冷清。
商铺大多也并没有开门。
途径许多莺巢燕垒,奈何云笑槐在一旁死死盯着,宁耀没法去关心一下她们,日子过得苦不苦,有没有饿瘦。
两人也并没有在街道上闲逛,一路直奔县城最中心,县衙所在地。
宁耀并没有打算去县衙。
他们去了县衙对面的酒楼。
用前世的话来说,这个酒楼,就是均凌县城的地标建筑。
酒楼有七层,生意十分火爆。
基本看不到普通人,都是些身着锦衣,穿金戴玉之人。
一身素衣的二人,显得十分另类。
好在酒楼认钱不认人。
宁耀和云笑槐,也是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了第六层。
每往上走一层,就越奢华。
到了第六层,只有零星的几个桌位,中间也都被屏风挡着。
坐在窗边,整个县城的景色一览无余。
整个城池的建筑布局,也是十分讲究。
若不是府邸门前,有几个人跪在那里,宁耀肯定会仔细品味一番。
早在进入酒楼前,宁耀二人便发现了这个情况,只是没有打草惊蛇。
宁耀仔细地看了看,却没有任何的头绪。
跪在县衙门前的,什么样的人都有,穷的富的,老的少的。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应该跪了很久,神志不清了。
宁耀扭头看向一旁的小二:“为什么楼下那些人,都在府衙前跪着?”
小二犹豫片刻,说道:“爷,小的也不清楚啊。”
宁耀从怀中取出二两银子,掉到地上。
小二连忙捡起,不动声色地装回怀中,凑到宁耀身边,低声说道。“爷,最近县城不太平,您少打听,以免惹上麻烦。”
宁耀点了点头,这小二每日在这酒楼工作,看来多少听到了点东西。
于是,他又不小心掉了10两银子。
小二看着地上银子,面色挣扎。
宁耀平淡的说道:“我们是从武陵城来尚武山,交流武功的,只是途经这里,有些好奇罢了。”
武陵城就是宁耀所在的武陵郡的郡城。
尚武山则是附近跑江湖的人学武的地方。
闻言,小二不再犹豫,赶紧捡起银子。
“爷,我告诉您,您可别跟别人说是我说的。”
“城里最近有不少孩子失踪!”
宁耀笑道:“这世道不太平,失踪孩子,不很正常吗?只是府衙都不管的吗?”
小二连忙补充道:“爷,您有所不知啊,光是这一周,就有数十名孩子失踪啊。”
“府衙刚开始的时候还调查,可是孩子越丢越多,大家都说县衙不敢查!”
宁耀故作诧异的望向小二。“我听闻,县衙中有一位灵海境强者坐镇,还有县衙不敢查的案?!”
看着支支吾吾,又故作紧张的小二。
宁耀皱了皱眉头,冰冷的声音响起。“这酒菜真是难以下咽,把你们掌柜的给我叫来。”
小二闻言,连忙低头,小声说道:“别啊爷!对不起爷!爷,我说!”
“小的在酒楼里听说,哦不,是传言是说县衙故意纵容。”
宁耀厉声道:“瞎说!满嘴胡言!县衙怎么会纵容这种事情,一边去,别影响我食欲。”
小二慌忙解释道:“对不起爷!小的瞎说,爷您享用。”
宁耀与云笑槐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里并不是讨论的地方。
但是显然,云笑槐和宁耀,都相信传言是真的,这锅,县令肯定是要背着的。
这县令压榨百姓,收刮民脂民膏,早已被他们下了死刑。
只是并不知道为什么要抓小孩。
卖小孩?有什么意义?抓壮丁去卖不是更赚钱?
原本可口的小菜,此时也是变得味同嚼蜡。
思考片刻。
宁耀轻声说道:“修炼魔功?”
原本还神色自然的云笑槐,听到这句话,面容都变得有些撕裂,易容术险些都被破开。
除了修炼魔功,宁耀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了。
“别激动,也没有听闻附近有魔教啊,只是猜测。”宁耀安抚道。
“无论如何,这县令都该死。”云笑槐冰冷的声音响起。
“哎,不知道这样的人,在这大雍皇朝,还有多少。”宁耀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一个县三十四万人,只是这样的一个小人物,就可以搅得民不聊生。
他要是出现在宁耀面前,一巴掌就能拍死。
“的确很多,你想为民除害吗?”云笑槐看着宁耀,问道。
“尽力吧,你呢。”宁耀说道。
云笑槐摇了摇头,又立刻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感觉不需要再调查了。”云笑槐轻声道。
说完,两人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紧接着就十余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而在这群人的中央,赫然就是左杰。
宁耀感受到一旁云笑槐的戾气,连忙抓起她的右手,站在一旁,让他们先走。
左杰并没有穿官服,而是一身紫色青衫,腰间佩戴一枚精雕细琢的美玉,长发及肩,看起来很是温和。
他在众人的簇拥和吹捧下,向宁耀他们迎面走来。
他忽然停下身来,看着一旁的宁耀二人,笑道:“两位兄台,很是眼生,想必不是我们县城的人吧?”
宁耀握住云笑槐右手,微笑着说道:“我们来尚武山交流学武的,的确不是本地人。”
世俗家族子弟,不能修仙的,崇尚武学很正常。
左杰并没有多疑,笑道:“尚武山可是学武的好地方,在我们武陵郡都是赫赫有名。”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等他们一行人离开之后,宁耀便牵着云笑槐离开了。
刚出了酒楼,就看到左杰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回到了官府,而一旁跪着的人,也都被护卫赶走。
宁耀他们装作没有看见,向城外走去。
“松手!”云笑槐轻声道。
“嘘!有人跟踪!”宁耀捏着云笑槐的玉手,平静地说道。
云笑槐皱了皱眉,低声道:“我怎么没感觉到?”
宁耀心想:“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