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架战机，眨眼损失了五架。
火光如刃，两个诡异的黑影左右切来。
上校来不及变向，直接弹射座椅，撞碎机舱，冲出飞机。
风急火猛，云气如锤。
猛禽爆炸，气浪冲击得上校翻飞百米。
他不敢立即打开降落伞，而是试图趁着夜色，落到云下再开伞求生。
那样自己也许就能躲过这两个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追杀。
混乱气流之间，他闭口不出声，埋头俯冲云层。
终于抵达云下，夜色浓重，看不清脚下有多高，他怕来不及缓冲，只能开伞。
呼得一声，身体被拉的几乎散架，整个人都头昏眼花。
可就在此时，他看到了一个黑溜溜的物体，正跟着自己降落。
云缝里漏出的月光，映照着它带着火丝的黑影。
这东西太光滑了，竟然能反射出自己的样子。
就像有另一个自己在几米外，看着自己。
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他呼吸急促，掏出手枪，对着那个怪物连开三枪。
子弹擦出火星，却毫无作用。
两秒后，那个怪东西掉头飞走。
上校惊喜，以为自己被放过了。
可没一会儿，他头顶擦过气旋，另一个“怪东西”切断了他的降落伞。
上校嘶叫着，从一千米高空坠落。
一个飞行编队，一个全球最顶尖的飞行编队，顷刻间全完了。
预警飞艇里，所有官兵大惊失色，根本猜不出那里发生了什么。
他们茫然寻找自己的指挥官，红发军官却已经坐着救生滑翔机，飞走了。
留下一堆不知所以的炮灰。
三分钟后，飞艇被什么东西击穿。
焚天的火焰中，飞出两只披着火焰风衣的黑色“大鸟”。
它们不是别的，正是小慧研制的“玄鸟”，由客机里的陈锋下达命令，由无神系统操控，实施行动。
总共三架，释放干扰信号，破坏十二枚导弹的锁定后，共同摧毁了所有导弹。
接着，一架留在客机一公里范围内，继续实施干扰，阻断敌人探查。
两架前出，摧毁敢于袭击的敌机。
作战很成功。
结果同步到彗星实验室。
小慧在忙着研究白昊的召唤物和圣婴，听说那边遭袭了，简单看了下，然后叮嘱无神收回“玄鸟”，继续保护客机前往瑞士。
客机内，刚刚躺下，辗转思考开庭细节的大法官周禹卿，一会儿看到远处火光闪闪，好奇地望着窗外良久。
似乎是客机穿过了一些爆炸区，有些摇晃，周禹卿起身开门，询问是不是出事了。
陈锋坐在机舱里把玩着薄屏，微笑道：“没事，您可能没值过夜勤，大晚上的总会看到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很正常，周先生安心睡觉就好了。”
两人说话间，客机已经穿云过海，来到欧洲上空，继续飞往瑞士。
……
次日，东国审判团全员安全抵达瑞士伯尔尼。
而其他国家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三名大法官，六名检察官在抵达瑞士的途中丧生。
国际战线已全面介入保护，仍旧发生了如此多的悲剧。
这让瑞士大审判，蒙上了浓厚的阴影。
最后，东国和毛熊国联合所有审判国家提议，在瑞士划出一个审判区，进行闭合式保护。
就是在审判区，所有人员进出都要接受检查，且审判人员和受审人员都不得外出。
食宿全部走内部通道，各国媒体全部要确定参与人员，且同样入住，不得随意出入，不得随意换人。
类似于封闭式审判，除了网络和媒体，尽量少与外界接触。
面积大概是三个体育中心大小。
随着八月十五日的到来。
瑞士审判区外，围满了媒体记者和民众。
由于这次审判一开始带着巨大危险，国外来参观审判的人很少，瑞士当地人也是好事者才过来凑热闹。
但即使如此，仍旧聚集好几万人。
一天前，白昊就拿着特殊的观众席身份牌，入住审判区。
瑞士的警察系统，因为参与了恐怖袭击而被系统性调查中，现在审判区维持治安的全是联合国维和部队的人。
一个个戴着蓝头盔的战士，精神抖擞的值守。
可以看出，不少是毛熊国的战士，还有东国、南美、非洲、中东、埃及等国的战士，大家也都严肃而目光灼灼着。
白昊散步在大厅里，与全球赶来的其他观众一起等待法庭正式开门，大家也都不怎么主动聊天。
或端着水默默喝着，或看着窗外发呆，还有整理衣领像是要参加葬礼般严肃的人。
早上九点，法庭原定的开门时间却没有开门。
说是有技术原因需要处理，让大家稍等。
这一等就是一上午。
直到中午，闷热的空气透过玻璃窗，烘烤着所有人，法庭发言人才姗姗来迟，说开庭时间推迟到下午了。
大家不得不先去食堂区就餐。
白昊疑惑着，询问实验室的大家是不是审判又出事了，还是米国的残余势力渗透到审判区了。
乾老却发来意外的消息。
“不是，今天是法庭开庭的第一步，宣读起诉书，但内容还再紧急更改。”
“东国审判团，特别是检察官鄂子恒和毛熊国审判团都要求追加条款。”
“内容是关于最近半个月，米国全球恐袭的，他们认为，米国的罪名还不够，他们要为其他死去的审判官们申诉。”
白昊点着头，在宽阔的餐厅上边吃边等待着。
其间遇到了陈锋，两人默契地秘密聊了几句。
法官和检察官们，还有受审人员的食物都是另外制作的，不在食堂吃。
周围的人也没有多少热烈的气氛，都很严肃，甚至审判区的整体氛围，都有点让人窒息的感觉。
像凝固的水泥般厚重而坚硬。
下午三点，法庭终于打开大门。
白昊跟着其他观众走进空旷的大厅。
根据自己的座位号就坐，坐席上还有一份红色册页。
白昊坐下，拿起册页翻看着。
是关于法庭未来十天的流程。
首先是认罪环节，也就是国际审判庭的法官们受理检察官的起诉书。
宣读受审人的罪行和要起诉的罪名。
然后是受审人进行认罪回应。
若是认罪，直接宣判，若是不认罪，则开始后续的审理。
最先受审的人就是胡佛。
白昊在坐席里拿着小册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掌心。
等了快一天了，希望能安全开庭，白昊闷的发燥，看向周边，发现不仅是自己，周围所有人也都面容坚硬，坐立不安。
半小时后，正戏终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