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情有瞬间的凝固。
“什么？”
战云祁这时候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几口。
我下意识的想要阻止他抽烟，可我还是忍住了。
我不能在他面前露了馅。
“你的漫画，我看了。”他淡淡地开口。
我的声线不觉颤栗，“是……乔允琛告诉你的？”
他摇头，“靳博言告诉我的。”
我愕然。
“之前允琛和我说，你正在创作漫画。我就让靳博言特别留意你。你的那本漫画，人气很高。他就注意到了。”
停顿两秒，他接着问，“所以，你来告诉我，你和七七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清楚她的过去？”
我顿时语塞。
良久，我说：“我……我不认识她。我只是从电视电影里得到的灵感。可能就是巧合吧。”
他微微斜着头，淡蓝色的烟雾笼罩着他那张阴郁的俊脸，“那你告诉我，你看的都是什么电影电视剧？”
我变得有些支支吾吾，“国内的……国外的都有，我……记不清了。”
看到他越来越冰冷的神色，我倏然起身，“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就回去了。”
这种时候，我还有什么胃口？
刚走出没两步，他厉声喝道：“裴凝！你坐下！”
我吓得一阵战栗。
回到座位上，他紧紧地盯着我：“你为什么要刻意模仿她？”
瞬间，我红了眼睛，一股情绪往上翻涌。
我朝他怒吼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画我自己的画，就是编个故事而已！！我哪里是在刻意模仿她？！”
“战云祁！你说话不要那么地想当然！我如果真的有心机的来刻意接近你，我何尝不为金钱？我干嘛要把自己逼得这么惨？！
我刻不刻意，你还不是不肯放过我！！”
……
这顿饭，我和他都没有动过筷子。
他不言，我不语。
从餐厅出来，天空下着牛毛细雨。
“再见”二字还没脱口而出，他看着我说：“裴凝，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口吻冷硬得，丝毫不给我拒绝的余地。
我只得妥协，“行吧。”
*
我和战云祁走进了一家咖啡馆。
这是一家以“秋千”为主题的店。
每一个卡座，都是不同风格的秋千。
就连装修风格也带着田园风。
一眼看去，舒适又清新。
店里生意兴隆。
服务员忙碌得脚步如飞。
我和他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他什么也没有点，我就给自己点了一杯热牛奶。
他突然问道：“你现在看到秋千，头还会痛吗？”
我轻轻摇头。
“那就好。”
然后，他喊来了服务员，点了一打这里的招牌啤酒。
我欲开口劝他，他却摆摆手，道：“裴凝，你不要劝我，我今天就是很想喝酒。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从他脸上流露着一抹淡淡的悲伤。
我的心钝痛如梭，却又不知所措。
眼睁睁地看着他开启了一瓶又一瓶啤酒，喝下了一杯又一杯。
一会儿，他的眼睛里，似乎泛着泪光。
“裴凝，方才的话，我收回，对不起。”
我咬着唇，眼眶微微酸涩起来。
他的音色越来越哽咽，“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她。我甚至连她葬在哪儿，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