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战云祁一把搡开了我,用虎口卡住了我的下颌。
“我再给你一次辩解的机会,你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下颌处传来疼痛,使得我拼命地拽住他的手臂,“你……你非要误会我和他的关系……”
“然后呢?”他冷冷的质问。
我揉了揉还在生疼的下颌,郑重其事地强调,“我和你说过很多次,陆衍泽是我的恩人。也是朋友。”
他眯起了眸,浑身散发着一缕危险气息,“裴凝,你下次和他在一起的话,最好不要让我看到。”
他把手搭在了我腰间,往他身前一扣,让我不由自主又贴近了他。
“还有,收起你伤害自己,企图威胁我的心思!”
我闻声,咬重了那几个字,“你放过陆氏。”
“如果我说‘不’呢?”
他勾唇冷笑。
我指了指我自己的脸颊,“那我这张脸,我也豁得出去。”
他加重力道箍住了我的腰,“嗯?你要怎么豁得出去?”
我挑挑眉,“可以毁掉。”
他倏然间摁住了我的后脑勺,使得我的头紧紧贴向了他的胸口。
“毁?裴凝,我承认,你这样令我很害怕。可是从现在开始,我不许你再这样。”
我听着他的心跳。
“只要你不怕我把你和你的家人挫骨扬灰,你就大可以试试。”
我的心不由得一颤。
挫骨扬灰?!
我这辈子最亏欠的人就是陆衍泽,不过就是希望,他不要去伤害陆氏。如今,亏他连这个都想得出来?
莫不是占有欲作祟?
趁他放松,我连忙挣扎着起身,嗫嚅着说:“这个喜欢,若只当成普通朋友来看的话,算是吧。但若是当成爱情来看,抱歉,我还没那么多情。”
战云祁似乎对我的这个回答挺满意,淡淡笑了一下,便从床上坐起,弯腰拾起了他的衣服。
他一边穿一边说:“我得走了。”
我的心口在顷刻间钝痛难挡。
……
战云祁离开后,我坐在沙发上发呆了很久。
我每一次都警告自己不要深陷进去,可每一次只要面对他,都会将所有的信念抛之脑后。
原来早就有人说过,爱情是不由自主的。
忽然,我看到沙发的一角,有什么东西。
我捡起来,发现原来是一条毛线织的围巾,浅灰色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还能隐约看到中间有几个破洞。
我突然间想起,战云祁来我这儿的时候,在羽绒服里面,是披着这条围巾的!
想了想,我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他,他的围巾落在了这里。
消息发出去,宛若石沉大海。
次日。
当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了中午。
我又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那个穿蓝白校服的少年倒在了车轮下,浑身是血。
我抱着他悲恸的大哭。
可他却用气若游丝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唤我,“七七。七七。”
脸颊上都是泪痕。
这时,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我知道是他来了。
慌忙起床,套好衣服,用梳子在头发上随意地刮了几下,就去开门。
战云祁进屋时,刚好有一阵凛冽的风刮进来。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走进客厅,当看到摆放在沙发上的围巾时,迅速把它拿起来,搭在了领口。
我从他眼神里看到了“珍视”二字。
我对他说,“阿祁,这条围巾太旧了,要不,我织一条送给你吧。”
他的身子猛然一顿,须臾,转头看着我,“你会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