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二字,对安枳枳来说,十分遥不可及。
如果按照她之前的承诺来讲,他们两个人还要再等一年,等她大学毕业方可结婚。
可是她等不及了。
通过所有救援人员与志愿者的努力,五天后,街道障碍全部清除干净,转移人群得以顺利回家。
开学一个月,即是国庆。
十月前一晚,何祈请客,同大伙儿一起聚了一顿,报了个喜。
她和沈知彦已经订婚了,打算在明年的初春结婚。
今天的这一聚餐,目的也是感谢安枳枳牵线搭桥的情意。
安枳枳有些愣神,眼前这位同窗苦读的室友,再不出几个月,自己竟要称呼她为嫂子了。
她挤出无奈的笑,举起高脚杯,与满面灿烂的何祈碰了碰杯。
深夜,几个人依旧窝在餐馆内,不醉不归。
安枳枳连喝了两瓶啤酒,瘫软在沙发上嗜睡。她倒是觉得自己的酒量越来越大了,为以后的聚餐添了不少面子。
黎皓阳打来电话,她眯着眼去接。
“不是说好两小时吗?现在都十点了,你人呢?”对面人的语气凌厉,带着明显的隐忍。
安枳枳打了个饱隔,醉醺醺道:“好了...我现在就出来......”
她拎起包,和同学道别,脚步不时踉跄,冲向餐馆外。
室外的风凉意逼人,安枳枳裹紧外套,径直走向黑色轿车,拍了拍车窗,“喂,姓黎的,快开门!”
车窗降下,却是一张素不相识的面孔。
安枳枳愣了一秒,后退两步,喃喃自语:“这不是黎皓阳的车?”
下一秒,自己的腰肢一紧,身子被轻易抱起脱离了地面。
安枳枳愕然,眼前男人的脸朦胧重影,似真似幻。
“真不听话,身上一股酒气。”黎皓阳夹紧眉心,对眼前醉成泥的小姑娘表示非常嫌弃。
安枳枳不管,反倒用胳膊环住他的脖子,似乎偏要将酒气染给他,弯眸坏笑:“喝了一点点。”
“只喝了一点?那我现在让交警帮忙测测吹气值。”
“不要!”
安枳枳深知自己做贼心虚,脑袋往他的胸膛埋了几寸,撒娇道:“黎叔叔,我错了我错了,我们快点回家吧......”
黎皓阳叹了一口长气,把她抱入车内,一刻不耽误地开车回家。
一沾到家里的沙发,安枳枳立刻昏睡过去,雷打都不醒。黎皓阳只好先去洗澡,散除身上的酒味。
刚拉开隔间的门准备刷牙,外面安枳枳的叫声响起:“黎皓阳,开门!你给我开门!”
他一惊,手忙脚乱地穿起身下的衣物。
“安枳枳,你喝酒把脑子喝没了?我在洗澡开什么门!”
外面小姑娘惨兮兮的声音传进来:“可是,我想吐...呕!”
皮肤沾满水珠,要穿上并非易事。无奈之下,黎皓阳只好将浴巾裹在身下,迅速给她开了门。
安枳枳推开他,径直冲向马桶。
看她一副狼狈模样,黎皓阳抽了抽嘴角,别过头去。
好一阵,安枳枳才缓过劲来,靠着马桶微微喘气。她接过黎皓阳手中的水杯,漱了几口水。
没想到喝酒的后劲这么大,胃里翻江倒海,难受死了。
又是后悔没听黎皓阳的话的一天。
迫于他居高临下的睨视,安枳枳摆出苦瓜脸,五官都皱成了一块,“黎皓阳,我...”
下一秒,他伸出手掌,“地上凉,起来说。”
安枳枳借力起身,直接往黎皓阳身上扑,“对不起对不起,老公,我错了,你别骂我......”
黎皓阳淡言:“不必和我说对不起,应该对你自己的身体道歉。”
他顿了顿,“还有,你刚刚叫我什么?”
“老公啊。”安枳枳抬起微红的眸,略许不解地看他,“有什么问题吗?”
黎皓阳却在那一瞬间攥紧了双拳。
这小姑娘简直就是个妖精,总是擅长撩人于无形。
只觉那物鹤立企伫,饥渴难耐,时刻待命。
黎皓阳紧闭着眼,努力与心底的欲念作斗争。随后,他深吸一口气,亲了亲安枳枳的脑门,“快去洗澡。”
安枳枳扭头,“我不要。”
他将眸子危险一眯,“那我帮你洗?”
本以为她会如从前一般羞红了脸,然后仓皇逃离。但此刻,似是酒精惑了心,安枳枳踮起脚尖回亲他,弯唇一笑,“好啊,黎叔叔帮我洗。”
轰——
防线全断。
“安枳枳...”他咬紧牙根,企图遏制内心烈火,“你知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后果?”
小姑娘湿润的眼睫轻颤,好奇地望着他。
水雾微醺人心,氤氲着耐人寻味的暧昧情愫,笼罩了紧紧依偎的两人。
“你是...不行吗?”
她勾起黎皓阳的下颚,轻轻摩挲他的薄唇。
这张唇,她可以亲上万遍都不会嫌倦。
“如果你实在好奇,倒也可以试试,试过之后就知道行不行了。”
黎皓阳这次没再婉转话题,甚至还主动向前送了几分。
安枳枳收紧小手,想也没想就往下游走起来。
来势汹汹,目的明确。
黎皓阳脸色一变,顿时将她的手抽了出来,眸光狠戾,“安枳枳,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安枳枳无辜地撅起嘴,理直气壮道。一只手被擒住了,还有另一只呢。
她伸手,作势又要干好事。
黎皓阳的浴巾差点被她掀掉,他心底闪过一丝后怕,直接把小姑娘抱进了怀里,沉声道:“好,这就随你的愿。”
“等等...黎皓阳!我有手我自己洗!啊喂!”
淋浴房的隔门被用力关上,人影微晃。
卧室内。
安枳枳裹紧了被褥,满脸尽是毫无隐私可言的羞赧。
黎皓阳躺在她身边,唇角倒是很满意地微勾,借着小夜灯的昏黄灯光,静静凝视眼前蜷缩成一团的人。
“一年后都快结婚的人了,还这么介意这事呢?”他慢悠悠地补了一句,“况且,刚才那声老公可不是白叫的。”
话音刚落,安枳枳猛地掀开被子,压在他身上狠狠咬了一口他的下唇。
就算被咬出血珠,黎皓阳也只是轻笑一声,缓缓拭了一下嘴唇后,反客为主。
情愫缱绻,随着几声喘息,渐入佳境。
手里头的小兔子养肥了,是时候该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