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离得越来越近,榛榛紧张极了,连呼吸也慢慢放轻。今夜之后,她和容詞便会有所不同。大尾巴狼是她的夫君,而她是他的妻。容詞拿起喜秤,挑开了那红盖头。盖头落地,榛榛雪白如凝的面容染上粉红之色。燃放的龙凤烛光更衬女孩儿面容的娇艳。长睫低垂,遮掩住了榛榛眼底间的羞涩,她因紧张而蜷缩着手指。心底怦怦跳动,明明她那么期待,可此时却不敢抬眸望向容詞,容詞心知女孩儿这是害羞,他温润柔声打趣着榛榛,“榛儿,怎不抬头瞧我?”
榛榛哪里听不出容詞的打趣,但她太过害羞,羞涩得呼吸急促。不过,她若不抬头见见大尾巴狼,她又想念得紧。深深吸了口气,榛榛长睫轻颤,抬起眼帘望向了男人,水润眼眸媚眼如丝,若有若无勾向容詞。纤细玉指拉上容詞袖口,她嗓音柔软,下意识向容詞撒娇,“陛下,好重呢。”
不知不觉里,语气染有连榛榛也不知的亲昵。容詞听出了女孩儿语气里的亲昵,他弯腰,取下戴在榛榛头顶的凤冠,递给侍奉在侧的嬷嬷。长指抚上榛榛玉颈,替她揉了揉,脸上轻柔凝结眼底,“榛儿,待喝过合卺酒,你便该唤我为夫君。”
说完,抬手让人呈来合卺酒。大掌接过合卺酒,容詞放在榛榛柔软小手中,臂弯交换,与她互饮。榛榛不善饮酒,即使容詞换成了果酒,酒水入口,依忍不住轻咳出声。樱唇因沾染酒水变得娇艳欲滴,榛榛张着嘴,低喃一声,“好辣……”容詞闻言,即刻命人端来解酒茶水,亲自喂给榛榛饮用。他知榛榛不善饮酒,于是特意吩咐备下解酒茶水。解酒茶水入口,冲淡了榛榛嘴里的酒香,淡化了果酒给她带来的后劲。脑中如清明,榛榛想起了容詞方才所说,清眸如弯月,她思忖片刻,羞红着脸,轻声唤道:“夫君。”
她声音虽小,可语调却清晰。那声“夫君”萦绕容詞耳畔,他眸光闪过炙热,“榛儿往后便如此叫我可好?”
榛榛小脸红红,她轻咬樱唇,水润眸子蓄满丝缕委屈,她小声呢喃道:“可我不想叫夫君。”
大尾巴狼曾说她是他的唯一,她亦想大尾巴狼成为她的唯一。容詞好奇询问:“榛儿想如何叫?”
“詞郎。”
榛榛神情略微扭捏,她的耳朵红烫烫,“你喜欢么?”
容詞笑道:“比起詞郎,我更喜榛儿唤我为夫君。”
榛榛有一瞬失落,但很快收回心神。容詞想快些拥榛榛入怀,他催促女官,按照礼制,喝完合卺酒,铜剪需剪下二人一缕青丝。女官将剪下的青丝交于榛榛,十指娴熟很快便结好同心结,交由女官,直至礼完。纱幔垂地,朦胧水气浴池。水面漂浮粉色花瓣,紫花到了滴香露在水池中,叮嘱道:“娘娘若是不舒服,可千万要同陛下说。”
入宫前,陆老夫人就已告诉榛榛男女之事,听紫花提起,榛榛此时已羞得说不出话。羞涩下,榛榛还有几分胆怯。祖母只同她说,初时会有痛楚还会有血,可却没告诉她为何会痛、为何会出血。“紫花,我有些怕。”
“陛下心疼娘娘,行事间自会顾及娘娘,娘娘……只需听陛下的便是。”
陆老夫人向榛榛讲述时,紫花就候在一侧,她担心说得太多,会让榛榛萌生恐惧。榛榛心中疑问太多,她还想询问,便听宫异口同声道:“奴婢拜见陛下。”
榛榛心惊了惊,浴池外,容詞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紫花见容詞出现,与殿中侍奉的宫娥一同行礼退下。榛榛双手捂在胸口间,娇小的身子就要往水中缩去,白嫩耳朵泛红,她又羞又气,“我还未穿衣。”
言下之意,是容詞快些出去。容詞眼神晦暗,望着水中企图躲避的女孩儿,他脚下步伐比昔日快了不少。上前来到浴池边,冷清眉宇似含心伤,“我与榛儿喝了合卺酒,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榛儿迟早要与我坦诚相见。”
坦诚相见四字,容詞刻意说得重了几分。榛榛知他们二人已是夫妻,玉齿咬唇瓣,脸红如熟透的桃子,等人采摘。“若是榛儿觉得我看了你身子,感到不公平,我也可以让榛儿看看。”
说着,长指抚上衣带处,欲要解开。榛榛才不想看,见容詞这么做,雪白玉臂忙伸前制止,这一制止,正好让容詞看清水下娇嫩玉体。喉结不禁一动,容詞隐忍且克制收回眸光。他收回手,轻笑着调侃榛榛,“罢了,榛儿既害羞,那我便先回寝殿。”
浴池原是给他与榛榛准备,他不是没有留下之意,只是怕会忍不住提前要了榛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