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容詞的心里没有任何的不喜与不悦。相反,他喜欢陆榛榛唤他为“大尾巴狼”。当然。他并不是喜欢“大尾巴狼”的称呼,而是,他喜欢陆榛榛唤他时的欢喜。他能看出,榛榛在唤他的一刻,他的身影是映在陆榛榛的眼睛里的。想此。凤眸里的眸光一凝。容詞沉眉,眼中划过自嘲,他……这是在想什么?克己守礼与底线,终究他有所顾虑无法跨过的横沟。陆榛榛对拉勾一事十分的执着,仿佛容詞与她拉了勾,他就不会有任何食言的可能。但陆榛榛没想过,口头上的承诺从来做不得数。除了容詞,南梁找不出第二个愿意与她拉勾的男人。陆榛榛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粉嫩的指尖缠绕上了容詞的尾指,指尖碰指腹,算是他们二人拉了勾。“拉勾不许骗,骗了就要给我做纸鸢。”
“纸鸢?”
容詞诘问:“为何变成了是纸鸢?”
而他的意思是为何会是风筝而不是另外的称呼。陆榛榛是经过深深的想过,才变成风筝的。她叫大尾巴狼叫习惯了,不想再换一个称呼。所以才说的纸鸢。陆榛榛理所当然的实话实说,“因为我想要纸鸢。”
“大尾巴狼,拉了勾了,你不许骗我。”
陆榛榛想到容詞有食言的可能,她紧紧的凝着黛眉,眼睛里是认真。她生怕容詞会骗她。容詞不知陆榛榛为何要他应下,不过,他没有深想的意思。若陆重山生出不忠,朝堂上,他便不会重用他。容詞身为帝王,朝中臣子是否对自己效忠,以及他们背地里的谋算,他向来是了如指掌。小姑娘期待的目光太过明显,她皱着眉头认真的望着他,容詞的心软了软。思及,陆榛榛不愿意有人摸她的小脑袋,容詞眸光带着一分宠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我决不食言。”
他温凉的声音是沉着。不止是不食言,他……还愿意护着榛榛……她的性子是受不得一点儿委屈,小脑瓜有时不灵光,他若是不护着她,他担忧,会有人将她给欺负了。容詞的眸光幽深,想到也许有人会欺负陆榛榛,他的凤眸浮现了一层冷意,他容不得有人欺负榛榛……赵云离开安阳侯府,连累了都不敢歇下的,赶紧来到京都南街福云客栈,找着了擅于医术的赵五。说明情况,然后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安阳侯府。陆君悦今夜忙着,暂时没空闲管理府上,而陆重山早就知道了容詞的身份。府里接二连三的从屋顶上过,他选择了漠视。然,当听着暗卫的禀报时,陆重山摸着胡子沉默了。只是那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儿,夜闯清苑的是陛下,他不能管,但起码,他知道是陛下隐瞒身份在榛榛的身边当个侍卫。可那镇北侯顾深又是个怎么回儿事儿?怎么连他也夜闯他的侯府了?难不成他侯府里有什么厉害且不得了的宝贝?要不然,为何会争先恐后的都往侯府里来?偌大的侯府里,只剩下陆重山一人的坐在摇椅上无力的暗然惆怅。赵云很快带着提着药箱的赵五,来了清苑。赵云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停留在了外面儿,抱着剑警惕的注意着周围。咧开的嘴角说明了赵云心情不错。这次他把会医术的赵五带来了,主上肯定会夸他机智有眼力见。赵云早就想过了,主上难得对一个姑娘这样的上心,身为下属的他,绝对不能给主上“添堵”。不仅不能添堵,他还得暗中帮主上一把。赵五医术高明,而且最重要的是,赵五是女子,同时是与他们一样的得力下属。主上来陆姑娘这儿的消息,是传不出的。而且,男人了解男人,赵云相信,他们主上肯定愿意寻来一个女医,给陆姑娘处理蛇咬过后的伤口。他们是跟着主上一路走来,从主上是一个不受宠、受人掌控的皇子就跟着他,直到今日。这其中的艰辛,只有他们这些陪主上走来的人才知。众人只看见了他们身为主上心腹的风光,可没看见他们与主上一同经历过的风雨。赵五查看过陆榛榛的伤口过后,用水清洗过后,上了药替她包扎。这厢的陆榛榛伤口才包扎,如今的水榭庭居,不同往日的宁静,乱成一团,身为贴身丫鬟的青之急得团团转。一眨眼的功夫,大小姐怎么就被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