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唯有震惊无诧异。她很快低下了清眸,传言不可信。原以为空无大师会是老态龙钟眉目慈祥的老者。眼前的空无大师不慈目不说,冷冰冰的眼里充斥着生人忽近与疏离。俨然不是她心中的得道高僧的模样。“你是陆榛榛?”
空无大师眯了眯眸子,神色令人猜不透。陆榛榛回道:“正是。”
打量了片刻,空无大师绕开了她,“你回去吧。”
陆榛榛诧异不已,不是说空无大师知天下之事,洞人之心吗?见一面就离开,她还什么都没听。空无大师眸光一冷,“不然,你想听什么?”
“或者……你想算什么?姻缘?”
世俗中人除了姻缘便是姻缘,他早就听腻了。陆榛榛否认,她不算姻缘。“荣华富贵?”
不算姻缘,那就只有荣华富贵。“我爹有银子。”
她过的日子算的上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她不愁。“那你想知道什么?”
空无眸光微变,眉头轻易可见的一皱,陆榛榛想知道的不多,只有她娘秦九的下落。然而,她看见眼前的人时,她却是迟疑了。“他们说你什么都能算出,是真的吗?”
心中迟疑,陆榛榛问了出来。“自然。”
空无大师冷笑了一声,身体斜靠在了门框上。“上知天理,下知世人,人之生死,我皆能算出,何况还是生死之外。”
南梁上上下下,还没他不知之事,若是连他不知,这天下就不会有人再知。“我想知道我母亲的下落。”
“你母亲?”
空无反问。“我想请大师算一算我母亲如今在什么地方。”
既然什么都能算出,那母亲的下落应该也能算出吧。空无眼里的冷意更甚,她这是把他当神棍儿就不成?他怎么知道她娘在什么鬼地方。就算知道,他也不能随意的透露。天机不可泄露,随意透露踪迹,他可是会遭受天谴。“你母亲在何处,应当由你自己去找,关贫僧什么事?”
大宅门户里的腌臜事,他听的多。想来是眼前人的爹又从什么地方纳了妾,导致她母亲伤心出走。陆榛榛无语了,她看出了传言中的空无大师不想搭理他。“打扰大师的雅静,这就告辞。”
不搭理,她也不想浪费闲心,大尾巴狼还在静安寺门外等着她空无目光微闪,皱着眉头催促道:“走吧,走吧,日后莫要再来。”
秦九的女儿,见一次就就罢。见第二次,他无福消受。陆榛榛撇了撇嘴,心想着,她还不想来了呢。有来见空无大师的空闲,还不如陪陪她的大尾巴狼。陆榛榛离开后,空无冷哼了一声,转身回了禅房。可他刚一转头,一位不速之客出现在了禅房深处,正把玩儿着一枚金蝉。他脸色一变,关上了房门,冷声质问:“怎么?我见你的女儿,你也得来见见我不成?”
来人正是秦九。秦九嗤笑一声,空无这小子怎么对榛榛说话,她可是听见了的。“不然,你觉得我为何会踏入你这破地方?”
举起手中金蝉,秦九仔细的看了看了,光泽不错,是个好东西,给她家榛榛带回去日后好做嫁妆。“呵!”
空无讥讽出声,“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猜不出你想的什么。”
“你有空来我这儿,还不如去看看陆榛榛,她来静安寺。可是为了打探你的消息。”
“打探我的消息,我能有什么好打探的。”
秦九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神色倦倦,眼底划过一抹欢喜。空无冷哼了一声,没理会秦九。而是自顾自的坐在了蒲团上,敲打起了木鱼捏起佛珠。耳边传来敲打木鱼的声音,秦九紧皱眉,“你能不能别敲了,敲的我脑袋疼。”
木鱼声不停,空无瞥着她,“关我何事?”
“唉,小空空,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血。”
秦九捏着金蝉朝后一仰无趣的说。“的确,比不上你那动人的善良,一个延续血脉的玩意儿,值得你……”“咣!”
银簪咻的一声插入木鱼。“住口!”
秦九起身,脸色阴沉。空无讽刺的勾了勾唇,“怎么?说到你心坎上去了。”
秦九声音冷的如冬日里的冰块,她警告道:“空无,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最好离她远一点,若是她有一根头发丝受损,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她的事,还容不得一个外人来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