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次日清晨。酒醉过后的陆榛榛迷迷糊糊的捂着脑袋从床上醒了过来,她的脑袋隐隐作疼。明显是因为昨日酒醉后导致的。“醒了?”
暗哑的声音响起。清眸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男人熟悉的容颜就映在了她的瞳孔里。容詞端着一碗醒酒汤来到她的跟前,神色淡然的问道:“可还有什么哪里不舒服?”
不过,那双凤眸在看向陆榛榛的时候,明显多了几分柔意。他坐在床榻一侧的凳子上,用着手中的勺子散着醒酒汤的热。“头有些疼。”
陆榛榛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然后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但是她刚一问完就不再出声的将脑袋别向了一侧。小脸红通通的,昨夜醉酒过后的事情,她不是没有一点记忆与印象。相反,她的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了醉酒过后的她,是如何在容詞怀里的。她抚了抚没有碎发的耳侧,故作大方的说:“昨天夜里的事,你就忘掉吧。”
小手紧张的捏了捏被角,她没有看起来的那么不在乎。她是整日里想着法子的想要陛下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好歹是个姑娘,脸皮薄儿的姑娘。虽然吧,大尾巴狼也抱过她,但是那一次的情况又不同。那次是她受了伤,这次……清眸闪了闪,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好像酒醉过后的她是非常乐意在大尾巴狼的怀里。要不然,她就不会靠在他的胸膛上。陆榛榛除了忘记她亲了容詞的一事外,对于其他的事,她隐隐约约都是记得的。因为记得,她有些懊恼。早知道,她就一滴桃花酿都不沾的。桃花酿再好喝,也不能随意的喝,喝是喝高兴了。这下,可就出事儿了。扑到了大尾巴狼的怀里去了,还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的。要是让祖母知道了,肯定会让她抄写经书。陆榛榛的小动作,一一被容詞收在了眼底,听着她故作镇定的话,他没有戳穿她。而是,薄唇轻扬,凤眸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小姑娘扭捏的捏着被褥的一角,显然是回忆起了昨夜的事。他不知小姑娘想起了多少昨天夜里的事,但看她脸上的红晕,容詞知道,他面前的小姑娘明显想起来的不少。眉头不由的上挑,他轻笑,将碗中的醒酒汤递在了女孩儿的跟前,“喝了醒酒汤,等会儿就该启程了。”
昨日耽搁了一日,回程又得往后退一日。陆榛榛也知她在黑风山上呆了一日,回京的日子就得往后退一日。思及自己的计划,她暗暗的安慰着自己,她是喝醉了,要不然她怎么能抱大尾巴狼呢?再说了。大尾巴狼是她的侍卫,她就是抱一下又怎么了?祖母说了不能轻易与别的男子接触,但,但大尾巴狼又不是别的男子。她为何不能接触?况且,能被她这个主子喜欢,那是大尾巴狼的福气。这样想着,陆榛榛就抬起了因为害羞而低下的下巴。傲娇的说:“能被我抱,是多大的福分,我爹和我娘都没这个待遇。”
抱?容詞眸光闪过惊光。“所以?”
所以?清眸愣愣的眨了眨,继而露出一抹笑,“所以我能抱你,是你的荣幸。”
荣幸吗?他未语,眸光幽深似是在想什么。白嫩的小手从容詞的手中接过了醒酒汤,闻了闻,醒酒汤的味道不是很好闻。捏着鼻子,憋着气,仰头就将碗里的醒酒汤给喝了。她还得赶在十五之前回京都,前往悦宝阁买绣帕。在黑风寨里已经耽搁了一日,如今是不能再耽搁了。喝完了醒酒汤后,疼痛的脑袋这才好了些,而这时,黑风寨里的婆子送来了一身干净的衣裙和梳洗之物。梳洗过后,在后院同容詞一起用过早膳,才启程离开黑风寨。黑风寨地势陡峭,马车不能上来,马儿可以。大当家几人劫走的目的达成了。下山离开时,给几人准备了几匹马,给陆榛榛准备的是一匹白色毛发漂亮且温顺的马。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陆榛榛与容詞几人离开。陆榛榛不舍的同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告别。她当然没有忘记,她昨夜成为了“四当家”,山上的“山大王”。山大王的滋味还没体验到就要离开了,陆榛榛有些不甘心,她也想当土匪头头出去打劫。“小姐,你要是日后想我们哥儿几个了,你就时常来,别的不说,就说烤羊腿和桃花酿管够!”
别看大当家长的五大三粗,他却是三位当家里最容易感伤的。“虎子叔,你带着兄弟们在山上等着,我一有了空就来。”
她也想当当土匪,过过山大王的瘾儿。而且,这几人认识她娘,又有她娘酿桃花酿,说不定对她娘亲的下落知道一二分。当陆榛榛挥着小手帕的与大当家几人告别,容詞拧着的眉头没有松开半分,脸色也有些许的不同。赵云赵影看到自家主子变了变的脸色,纷纷离的远远儿的呆在一侧,能不入容詞眼就不入。有了昨夜的一事儿,赵云赵影两人已经商量好了,在主上和陆姑娘在一起的时候,能不出现就不出现。毕竟,他们谁也不清楚主上对陆姑娘究竟是持有个什么样的态度。好不容易的同大当家三人叙好了“当家情”,准备下山。看着小土匪牵在她面前的白色马儿时,陆榛榛泛起了难。她不会骑马。